“老媽你放心,劉能老家不是要重建新房嗎?”
“眼看著馬上就要下地基了,我們做東家的,應(yīng)該去道賀道賀,總不能失了禮數(shù)吧?”
葉母忙前忙后的在房間里幫葉開收拾東西,滿臉都是擔(dān)心和疑慮。
對此葉開只能笑嘻嘻的敷衍。
總不能說,自己這趟的真實(shí)目的是去乾陵,搞不好還要干那刨墳掘墓的勾當(dāng)……
“反正你現(xiàn)在也這么大了,想去做什么事情我也不攔你,自己有個輕重緩急就行?!?p> 葉母無奈的長嘆了口氣。
自己生的兒子自己心里有數(shù),人在家里修個房子,你屁顛顛的跑過去算是怎么回事兒?
更何況還在一千多公里之外……
葉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就算他心智再怎么成熟,在自己母親面前,永遠(yuǎn)都是個孩子。
沒錯,我還是個寶寶!
對于撒謊這種事情,向來不擅長的劉能,站在旁邊默不作聲。
他實(shí)在想說些什么,但又擔(dān)心自己撒謊水平有限,不小心給葉開泄了底。
索性閉起嘴當(dāng)起了啞巴。
這趟遠(yuǎn)赴乾陵,葉開心中也沒有多少底氣。
其實(shí)他做事向來喜歡謀而后動,在沒有把握之前,絕不隨意出手。
前世的種種遭遇,在他心里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從天堂跌落地獄,從紈绔淪為最底層,葉開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活下去。
而現(xiàn)在的情況跟之前大不相同。
尚且不說他現(xiàn)在,擁有足以媲美劉能的實(shí)力。
就是無問齋還剩下的那幾件精品古玩,價(jià)值至少也在百萬開外了。
聚雅軒跟他達(dá)成了堅(jiān)定的攻守同盟,西華集團(tuán)的秦家,更是欠著他一份救命之恩。
這種背景放眼整個蓉城,都沒有幾個人能與之媲美。
可以說葉開在不知不覺,下意識中為自己打造了一套堅(jiān)不可摧的盔甲。
況且現(xiàn)在萬界淘寶系統(tǒng)在手,只要堅(jiān)持不懈的累積下去,走上人生巔峰只是時間問題。
收拾好行囊,告別了母親之后,劉能開著一輛租來的最新款吉普牧馬人。
駛出了送仙橋古玩市場,直奔高速公路而去。
他們這趟外出,無問齋的安保全部交給了西華集團(tuán)。
秦曉親自派人,24小時不間斷的守在這附近。
用劉能的話說,下面就是展示肌肉的show time……
“你們的速度太慢了,我在這兒等了都快一個多小時?!?p> 在蓉城高速公路入口,周曼彤從一輛保姆車?yán)锵聛恚涞囊琅f不用開空調(diào)。
“大小姐,這次去乾陵,我可是沒有半點(diǎn)準(zhǔn)備?!?p> “到時候發(fā)生什么意外,你要我怎么跟你父親解釋?”
葉開翻了個白眼,對這小妞實(shí)在無語。
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打探到的消息,二話不說就要跟著一起前去。
即便是周曼彤今天穿著一身勁裝,把她修長火辣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
葉開也只是偷偷咽著口水,不動聲色的瞟了幾眼,試圖說服她不要跟著添亂。
“開車,我們還要去跟秦曉匯合?!?p> “遲到不是我的風(fēng)格?!?p> 根本就不搭理葉開,周曼彤徑直打開車門,毫無負(fù)擔(dān)的坐在了后座。
她背上的包裹,比葉開和劉能的加起來都大……
葉開扶著額頭,仰天長嘆。
劉能則眼觀鼻鼻觀心,當(dāng)起了一個稱職的透明人。
葉開是他敬重的,周曼彤是他惹不起的……
蓉城到咸陽,其實(shí)并不算太遠(yuǎn)。
只用沿著高速公路經(jīng)廣元,出劍閣,穿過延綿不斷的秦嶺山脈。
差不多十來個小時的車程就能抵達(dá)。
但他們此行為了掩人耳目,由北出川,第一站放在了劉能的老家。
襄樊某個偏僻的鄉(xiāng)下。
葉開還不希望他好不容易才獲得線索,這么快就被宋毅行等人知曉。
即便是將秦建林的話聽進(jìn)了心里,但他還是忍不住稍稍布置了一個小局。
總要讓宋毅行等人猝不及防才好。
否則讓他們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這一趟注定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劉能的駕駛水平極好,即便是牧馬人這樣的純越野車,葉開也沒感覺到多少顛簸。
只是他們這三人的組合,不管怎么看都充滿了怪異。
周曼彤的性格,向來是人狠話不多。
劉能也不是個可以帶動氣氛的人。
葉開嘗試了好幾次,想要讓車?yán)锏姆諊p松活躍一點(diǎn),可最終他還是識趣的選擇了閉嘴。
在西南這片土地上,可能最不缺乏的就是連綿起伏的山脈。
望著窗外,不斷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的崇山峻嶺。
葉開沒來由的想到了辛棄疾的那句
“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shù)山。”
這位南宋的詞中之龍,當(dāng)年幾起幾伏,憂慮的是家國天下。
而葉開此行,沒有任何準(zhǔn)備,似乎也是漫無目的去尋找所謂的線索。
同樣前路渺茫,同樣不知道未來會延展到什么方向?
但在潛意識里,葉開總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感覺。
乾陵他不得不去,在那里一定會發(fā)現(xiàn)父親自殺的真正原因。
隨著腦海中無數(shù)的念頭閃過,就像老舊電影一幕幕斑駁上映。
最終眼皮垂下,緩緩的陷入了昏睡。
……
“你們這些龜兒子想搞啥子?是不是都活得不耐煩了?”
一陣吵鬧聲,將葉開從夢境中拉扯了回來。
他睜開眼睛,只見他們停在某個不知名的休息區(qū),劉能手里正拽著一個人。
“你們這是油耗子,敢來偷我的油,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誰活得不耐煩了?”
劉能壯碩的身材,差不多把葉開的視線一大半都給遮掩了。
“你個鱉孫,嘴巴給我放干凈點(diǎn)!”
“莫說老子沒偷你們的油,就算是偷了,你能把老子咋樣?”
被劉能拽住的那個家伙,瘦高的像是一根竹竿,可口氣聽上去卻不小。
“我們沒必要跟這些人計(jì)較,直接報(bào)警就好?!?p> 周曼彤冷眼看著旁邊,不斷圍過來的人群。
這幫家伙根本就是團(tuán)伙犯案,而他們只有三個人。
如果真要有了沖突,確實(shí)比較棘手。
“報(bào)警?你報(bào)錘子警!”
“是不是老子們今天破回例,把你們丟到大山牙子里去?”
瘦高的竹竿兒聽到這話,不屑的冷笑了兩聲。
在這個偏僻的消息區(qū),根本就沒有什么信號。
別說是報(bào)警了,連廣播有的時候都聽不了,所以他還是真的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