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巨大的坍塌聲傳來,鄭好嘴里一口茶噴了出來,匆匆忙忙提了大刀就沖了出去。七水也從遠處飛奔而來,一顆巨大的牛魔頭顱滾落在廣場上,儲物司一邊的圍墻全倒。
水紋籠罩,形成一個球形,里面藍色長發(fā)的女人提著海神戩,精致的臉帶著威嚴,神圣無比。另一邊,金色的光芒暗淡,金發(fā)女人捂住傷口,卻笑著“秦櫻,這么多年沒見,你弱了啊…不是應(yīng)該一戩就把我劈死嗎!”藍發(fā)女人面無表情的抬手,一道恐怖的神念穿出,就要洞穿金發(fā)女子。鄭好突然祭出神箭擋了下來“淺歌,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回來!”淺歌站在那里,眼底一陣復(fù)雜,然后“不…”秦櫻面無表情的看向鄭好,并無一絲波瀾的眼里,鄭好居然看出來溫怒。七水踏空而去嚴色道“秦櫻,這是本神主的坐騎,你也敢染指!”鄭好對七水出言警告的事有點驚奇,畢竟他是那種從來都鎮(zhèn)壓,不屑于這樣警告的人。不過一想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了解了,秦櫻果然沒有再動手,只是冷冷的看著淺歌。
淺歌抿著嘴,突然抬手,一陣金光突襲,秦櫻冷冷的看著她,抬手祭出神戩,藍色光芒停頓了一刻,就沖著淺歌而去。淺歌慘笑著,突然大叫“齊明玨,我想恨你啊!”
七水沒有出手,他知道,淺歌魔障了,特殊病,得特殊治。
淺歌身體破碎,卻又由強大的生機湊在一起,她模模糊糊的想著。
那人冷漠的對著她“你知道我是什么?”
“你是上神?!?p> 那人“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只是一股禁忌執(zhí)念,我屬于皇域。我的執(zhí)念只為一人而在,我也只為一人而存…喜歡你,除非我死?!?p> 淺歌呆呆的站在原地,所有強大有背景的上古神都知道那個地方,皇域…那是個法則禁忌。
這一刻,她一心求死。
鄭好把人小心的安放床上,小心照顧著,就怕一不小心把這仿佛拼湊起來的瓷器人給碰碎了。
秦櫻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一點神色也無,最后她看著七水“那個人你見到?jīng)]有?”
七水“見到了,就在八角仙東區(qū),那人出世了…”
秦櫻難得眉頭微皺,露出一副苦惱的樣子“龍行淵的確很棘手。”七水“別追了,這神界,要亂了…”
七水走進內(nèi)室,就見鄭好忙得腳不沾地,不過有侍女幫忙,不久就穩(wěn)定下來。
鄭好擦擦汗“這人什么毛病啊,居然想死!”七水“你好奇她的身世嗎?”鄭好睜大眼睛點點頭。
奇陽,一個法則形成又強大的宗門,他們是法則與平行世界的能量傳送者。他們極其強大,沒一代都會選出最強大的青年成為太陽女神,和太陽神。
第三百八十六代的太陽女神——淺歌。
淺歌盤坐在太陽船上,船尾紅色符文遍布的鐵索拖著一個巨大的火球,一個太陽。
她閉著眼,根據(jù)軌跡,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劃過,她的太陽船,足比山岳。雖然她高傲,但她的每一件任務(wù)都無比認真,她對這種自帶光環(huán)的地位還沒有厭倦。她喜歡別人自下看上的眼神,所以,她絕不會讓自己做出自毀的事。
她地位超然,就是在上神中,她也絕對突出。她,天縱之資,她,不可一世。
夜晚,她交接了任務(wù),出席上神精英會。在這里,神才遍布,沉魚落雁的絕色美人成堆,俊美無雙的美男遍地。
她只與同地位的佼佼者談笑,她天然帶著一種不屑,天生帶著一種優(yōu)越。
有人講了一件上神自毀的趣事,淺歌笑得不屑,她只有兩個字…白癡。
身邊要好的一姐妹突然拉住她的手,指著一個地方興奮的叫“他來了,他真的來了!”只見一淺藍色宗服的男子出現(xiàn)在宮殿走廊。他俊美無雙,身姿修長,加上不俗的配飾,就是在美男泛濫的神界也是極其出挑。
淺歌端著酒杯,只是淺淺撇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沒什么新奇…”旁邊的姐妹大呼她無情趣。
淺歌看著這一片人,冷笑,再美…都會變成一具枯骨!
過了不久,她接了任務(wù),駕駛著太陽船去往別處,她按照路線一點不偏移。
一路上都有仙禽出沒,到了一處,卻極其奇怪。行來百里不見一只仙禽出聲,它們振翅都輕柔無聲,這里清凈得仿佛一片羽毛落地,也可入曲。
淺歌一路行去,突然,遠遠的見一處仙氣繚繞的粉色泥巴碧青湖案邊。這一片方圓幾百里的起伏山丘上綿延著無盡的淡粉色,櫻花不時翻起波浪,灑下漫天花雨。
一頭銀發(fā)的人躺在水邊,外白里紅的衣袍漂浮水中,宛如一盞綻放的神花,他的銀發(fā)也浮散水中。他微微皺著眉頭,金色的血液仿佛染料一般侵染湖水,很快就在水中失去神性變?yōu)轷r紅色蔓延。岸上匍匐了幾只強大艷麗的仙禽,水中,五彩的神魚悄無聲息的圍著他游動。他解了上衣,露出傷口猙獰的肩膀泡在水中,突然他發(fā)覺淺歌的目光。猩紅的眼眸如同猛獸突然刺來的淺歌愣愣的腦袋突然一驚,卻把他的臉龐看得更加清晰,額頭那一抹艷痕像一把神劍猛然破進淺歌內(nèi)心。
那一撇,如同末世,卻又驚鴻。
他站起來,扶起衣袍,擋住了猙獰的傷口和那白皙如玉的肩膀。踩在水面,手中的淺青色玉劍,劍尖在湖面點起微微波痕。最終他臉色猛變,一抹鮮血溢出嘴角,他皺了皺眉頭,最終轉(zhuǎn)頭,卻不曾收斂那股殺氣。淺歌沒有動作,即使那人剛才想要殺她,她也不想動作半分,只想看著他。
她魔障了,竟然癡癡的盤坐原地一整天,在寂靜無聲的世界里,守了一整天。
他離去了,淺歌想要追上,卻不及他的速度,追奔八萬里才離去。
她終回過神,看著太陽船,她知道…她完了。
還沒有回去,她就碰上了刑司的人,她有愧,不曾反抗。
跪在威嚴的殿堂上,她聽完了自己所犯的過錯,所帶來的災(zāi)難。八層平行世界毀滅了一半…這個概念,用宇宙來形容,一個宇宙只是一個平行世界,八層的平行世界上千萬。
她怔怔的被壓下頭,手指流出鮮血按在罪書上,突然四周靜了,剛才大聲呵斥的天刑神閉上了嘴。后面那些御神使更是大氣都不敢喘,淺歌抬頭,一人從她身邊走過,外白里紅的外袍翻飛。淺歌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