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什么時候才能不再有戰(zhàn)爭?”阿若打破沉默道,她語氣無助,輕飄飄地,透著絕望與崩潰。
我能很清楚她的感受,因為這種沒有希望的渴望最令人絕望。
我心中一陣鈍痛刀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大腦放空。
常言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那幾年,我的生活幾乎沒有顏色,活得異常焦慮,在朋友面前我掩藏地還算不錯,其實我整顆心常常處于提起的狀態(tài),沒有任何力量能讓我將其安于現狀。
想要更多,想用一切去換取自己最得不到的,比如說自由??墒强傆幸环N無力感,感覺自己夠不到那些東西,這種情緒總能將我拖進深淵,遙不可及。
阿若又換上了那副冰冷成熟的模樣,“哥,最近科研部里的人都很緊張,好像要通過什么泡沫送我去旅行,我可能要離開這里了?!?p> 這戰(zhàn)亂四起,好歹國外比這里要強些,可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好?!?p> 平靜的日子總是可貴的,乏味與枯燥雖然使人厭煩,但當你處于不穩(wěn)定的時候,你才能真正愛上平淡。
最終一切都會歸于平靜。
前路無可顧慮,不論如何,我將是第一批真正觸摸永恒的人。
當我接到通知單的時候,Pixie也從國外回來了。
那是一個午后,冬日的陽光讓人在寒冷中得到一絲慰藉。
是政府部門批下來的調研報告,我作為零四九工程中唯一一個幸存者,即將要履行我的職責,這就是我活著的理由。
對他們而言,我是一個工具,一個武器,現在派上用場了。
第二天,我便被送進了科研部,他們?yōu)槲疫M行了數據的分析,隨后我就被安排進了一個類似于實驗中心的地方。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就不是我了。
我有一個新的身份——人工智能機器人,從那天開始,我不再是人類了……
新的身體我還不適應,有兩種模式,常態(tài)和戰(zhàn)斗模式,在未變形時我的樣子與常人無異,甚至比我之前的樣子更加完美。
他們只是將我的“思想”提取植入在這個機器里,模樣制成了我的樣子,至于原本的我,從那天以后,我便再也沒見過。
經過半年的不斷測試和改進,我也逐漸成為一款功能強大近乎完美的工具了。
那段時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然而最痛苦的是,我感受不到絲毫痛苦。
像牽線的木偶一樣,我遵循著指令,可我卻還有著自己的思想。
我是誰?我是誰?我究竟是誰?
這是一種絕望,一種將我撕碎的絕望,生不對,死不了……
這種無力感,讓我痛不欲生。
直到后來他們將我的這種對傷痛的敏感給完全清除了,我才沒有了那種感覺。
剩下的僅有曾經感受過的記憶,其實也已經模糊了,什么也沒留下。
我與外界隔絕,Pixie、榮恩、阿若……就這樣從我生命里退場了。
等我徹底完善后,我便接到了第一個屬于我的任務,我要去H市尋找一些少年,從而組建一支隊伍。
政府部門在全國發(fā)送了征員的消息,而我就是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負責篩選,培訓以及最后帶領的相關工作。
與征兵不同,這不是去前線打仗,而是被政府直接領導,雖然具體工作還不清楚。所以很多父母寧愿讓自己的子女來參加這個,也不愿最后被迫征兵,去前線送死。
故而報名的人絡繹不絕,似乎這是一個可以不必送死的好去處。
我粗略的篩選了100人,組成了個訓練營,先給他們做最基礎的訓練,然后再逐步篩選,最終選取六人,但在此期間,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是AI。
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發(fā)現了三個蠻有潛力的年輕人,第一個是個叫伯騫的俊俏男孩,長相清秀,有著溫文爾雅的氣質,讓人很舒服。
其他各方面的能力也都十分優(yōu)秀,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文武全才。
第二個叫暮涼的陽光大男孩,非常開朗幽默,能力自然不用說,但最為難得的是他有著很高的社交能力,和這里的所有人都有著較為良好的關系。
最后一個是個小姑娘,性格很爽朗樂觀,而且堅毅勇敢,名字叫顏末,笑起來的樣子,讓我感覺似曾相識,很有親切感。
根據我掃描得出的數據顯示,他們三個人,無論是心理素質還是身體素質都是這一百人里前五名的。
所以我便開始主動和他們接觸,以方便日后的工作。
與他們一起訓練的日子還蠻愉快的,但同樣進度,也將一部分人送走了,為了他們有個好的選擇,對于未來,能在這亂世中生存,政府將那些被淘汰后但還有進步空間的孩子們送去了其他部門。
這對于他們來說或許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也許就因此因禍得福了,也說不定。
我不想他們走我這條路。
因為這條路,一旦踏上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對于這些孩子,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但我卻無法阻止,這使我憎恨自己。
可就是沒有辦法,似乎冥冥之中有著一種人類理解之外的力量在推動著整個世界,或者說,造就了整個世界。
我們無能為力,只能默默承受且接受著,看似人們都為此做了屬于自己的選擇,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所有的選擇都是必然性,都是被安排好的。
對此,我感同身受,盡管我現在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這項選拔剛開始沒多久,大概兩個月左右,我便收到了一個新任務,是一件突發(fā)性的災難——N市的研究中心出了事故。
由于敵軍研究出了一款新型病毒,以人體為實驗對象,因此已經有小數量的人被感染了,為了防止這種病毒的蔓延,政府組織有關部門對此進行了控制。
可現今卻被逃走了幾個,雖然只有幾個,但其危害卻是不可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