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的結(jié)果。
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那就是無果。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不是董天成沒有派出人手進行搜尋,而是董天成根本無法派出搜尋人手。
回到軍營不久,正欲派出大批人手搜尋張君寶具體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的董天成,被一份意外的任務(wù)通報給制止住了。
這份經(jīng)小桂子公公之手,出現(xiàn)在董天成手中的任務(wù)通報,是一份要董天成率兵押解銀兩進城的任務(wù)通報。
這個任務(wù)通報中的城,指的可不是董天成現(xiàn)在駐扎的城池,而是南宋朝廷的朝堂所在地,也就是臨安。
由于這個突然而至的任務(wù),董天成不得不放棄派人尋找張君寶下落的行動。
鑒于董天成對正派主角的印象,他斷定,張君寶一定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死去,說不定什么時候,張君寶這個正派氣運之子便又忽的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持刀舞劍的要取自己的人頭。
這樣的事情。
董天成可不想落在自己頭上。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面對劉公公的命令,董天成這個刀統(tǒng)指揮使,只能硬著頭皮去執(zhí)行。
猛然間。
董天成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該托大。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悔不該托大,令張君寶跳崖,害的自己有了現(xiàn)如今的擔(dān)憂。要是當(dāng)初徑直親自動手取下張君寶的人頭,就沒有后面的這些煩心事情了。
哎!
天下沒有后悔藥啊。
沒奈何的董天成,只得將目前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押解稅銀進京城這件事上面。
押解稅銀。
看著簡單,其實一點也不簡單。
說它簡單,是因為董天成只需將稅銀押解到京城,將其交給稅部官吏便可。說不簡單,是因為道路艱難,路上極不安全。
這里的不安全,指的是路上有劫道的匪徒。
別看稅收官銀看著高大上,但在一些江湖豪杰眼中,這些稅收官銀,分明就是老百姓的民脂民膏。
既然是老百姓的民脂民膏,這些江湖豪杰自然是要替天行道,取這筆錢財,然后將其還給萬,順便刷一波自己的好名聲。
所以董天成押解稅收官銀進京城這件事,注定不會那么太平靜。
換言之。
從董天成押解官銀離開軍營那一刻開始,就有所謂的自翔為江湖正道的武林人士,在盤算著如何劫走這筆錢。
說句不夸張的話。
甚至在這筆錢還沒有離開軍營的時候,就有江湖豪客打上了它的主意。如水滸傳中的生辰綱那樣,還在梁中書府中,外面的江湖豪杰就已經(jīng)盤算著怎么劫走這筆生辰綱了。
為了以防萬一。
董天成帶著四百人馬,驅(qū)趕著二十幾倆大車,全副武裝的出了軍營,朝著南宋朝堂所在地,臨安奔去。
二十幾輛大車中,十輛大車裝著稅收官銀,剩余的十幾輛大車,分別裝著軍帳及兵器糧草。
路途這么遙遠(yuǎn)。
兵器糧草及軍帳,肯定是要用上的。
當(dāng)然。
這種情況,只會在董天成等人沒有趕到驛站或者城池及村莊的時候,才會用到,要是在露宿的時候,碰到破廟,自然是要以破廟為落腳地點的。
距離軍營五十里的地方。
董天成押解稅銀隊伍的第一次落腳夜宿地,便是一間破廟。
這個時代無家可歸的人很多,而破廟無疑是這些無家可歸之人最好的落腳地點,所以董天成等人趕到破廟的時候,破廟中已經(jīng)有了無家可歸的落魄人。
只不過在董天成手下士兵刀劍的威脅下,這些暫時寄宿在破廟的落魄人,瞬間做鳥散狀。
也有沒走的。
一個躺在枯草中的,看不出是男是女,不知道是否還活著的人,外加一個蹲伏在這個看不出男女之人面前的小孩,就是沒走之人。
“大人,我去將著不知死活的二人趕走?!币粋€副刀統(tǒng)想必是為了拍董天成的馬屁,說著話的同時,就要動手趕人。
只不過被董天成給攔住了。
攔住副刀統(tǒng),不讓副刀統(tǒng)趕人,可不是說董天成突然起了菩薩心腸,想要積德行善,而是董天成無意中看到了一張臉。
這張臉。
使得董天成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也正是因為這張突然出現(xiàn)在董天成面前的臉,才會使得董天成制止了副刀統(tǒng)的趕人之舉,更在之后不管不顧的邁步挪到了這張臉的主人跟前。
沒有該管地上之人的死活,董天成死死盯住了眼前的這張臉。
一動不動。
目不轉(zhuǎn)睛。
好似要將眼前這張臉,牢記在心中似的。
這是一張與當(dāng)初死在董天成手中小冬瓜一模一樣的臉孔,兩人之間,除了年齡不同外,所有的一切,全都一模一樣,一樣的眉毛,一樣的眼睛,一樣的嘴巴,一樣的鼻子,一樣的臉孔。
太像了。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般相像之人?
難道眼前這個小姑娘,是小冬瓜的妹妹?亦或者是小冬瓜的親人?
心里泛著如此想法的董天成,將他的目光放到了地上躺著的那個人的身上。
這是一個五六十歲年紀(jì)的老婆婆,估計是多日未進食的緣故,所以進氣少,出氣多,眼瞅著就要不行了。
董天成裝模作樣的伸出手,探了探地上之人的鼻息,然后抬起頭,看著與小冬瓜一模一樣臉孔的主人,道:“這是你奶奶嗎?她走了?!?p> 說罷。
也不管與小冬瓜一模一樣臉孔的主人是否同意,徑直霸氣無比的替跟小冬瓜一模一樣臉孔的主人做了決定,“小妹妹,你奶奶走了,從今往后,你就跟著我吧,我養(yǎng)你。對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抬起頭,看著董天成,“奶奶管我叫狗丫,他們管我叫野孩子,還有人管我叫狗雜種。大哥哥,我奶奶睡著了嗎?”
“嗯?!倍斐舌帕艘宦?,“你奶奶去了一個沒有饑餓,沒有殺戮,沒有壓迫,沒有等級的地方,狗丫,你放心,我會替你奶奶好好照顧你的,從今往后,你就是我董天成的女兒,董鈴兒。走,我跟你一起將你奶奶安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