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秦夜背了黑鍋
次日清晨,鐘眠在眾官員不可置信、北陵帝怒火沖天、眾皇子憤怒又擔(dān)心的目光下,頂著一雙發(fā)紅的眼上完了早朝。
今天的早朝,恐怕是北陵歷史上最短暫的一次了。
——上朝時間還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北陵帝便冷聲打斷了一位正在嘰里呱啦上報事務(wù)的大臣的話。
旋即大總管楊公公立刻有眼力見地開口:
“退朝——”
話還沒說完的大臣:
“陛下...”
大皇子鐘衍率先跪了下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之后三皇子鐘瑾和五皇子鐘澤同時跪了下來,恭恭敬敬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大臣:“...”
鐘眠:“...”
她剛要開口阻止四人。
滿朝的大臣卻是“唰唰”地跪倒了一大片,整齊的聲音響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鐘眠:“...”
下朝后,北陵帝四人很快便沒了蹤影。
沒過多久,鐘眠正琢磨著要不要去找一下人的時候,便被北陵帝的人叫到了御書房。
而這一邊,御書房內(nèi)。
“我說老頭子,”鐘衍單手撐著書桌,滿臉的桀驁與不悅:“你把那個南嶼太子迎進(jìn)京來,到底圖個什么?也不瞧瞧他把眠眠惹成什么樣子了?爺可從沒見過眠眠像昨天那樣委屈?!?p> 他本來以為眠眠只是單純的不高興了。
誰知道今天早上一看...
眠眠的眼睛竟然是紅的!
一看就是昨天哭過了!
這還得了!
眠眠從小到大就沒在他們面前哭過好么?她那次不是淡定自若,鎮(zhèn)定自如的?
昨天不過是和南嶼太子在東市待了一會兒。
可是回來的時候...
她竟然還在母后的懷里哭了...
鐘衍也不知道此刻心里到底是氣憤多一點(diǎn),還是心疼多一點(diǎn)了。
“昨天?”北陵帝一下子便捕捉到了鐘衍話里的關(guān)鍵詞:“...你昨天去鳳棲殿看到了什么?”
鐘衍揚(yáng)眉道:“爺什么也沒看見!”
母后可是警告過他們的,鳳棲殿里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告訴他們老頭子...不然這輩子他們都別想再進(jìn)鳳棲殿半步了。
這怎么行?
他們可是還要進(jìn)鳳棲殿找眠眠的。
“老頭子,你的關(guān)注點(diǎn)是不是錯了?”鐘瑾慢條斯理地開口:“大哥的意思是,首先,南嶼皇子進(jìn)京目的是否危及我北陵暫且不說,單是他把眠眠惹哭這一件事,他就不該從北陵活著出去。”
“三哥說的有道理?!?p> 五皇子鐘澤彎了彎眸,他懶洋洋地趴在書桌上,語氣卻冷得讓人心驚:“老頭子,從小到大,眠眠可都沒有哭過,可在南嶼太子進(jìn)京的第二天,她就哭了...”
“這不是南嶼太子的原因,難道還會是眠眠的么?”
北陵帝想都不想直接道:
“怎么可能是乖寶的原因?!乖寶不可能會有錯!”
“既然是南嶼太子的錯...”鐘瑾抬眸掃了三人一眼:“那么問題來了,昨天南嶼太子約眠眠出去的這段時間里,南嶼太子到底和眠眠說了什么?”
北陵帝:“...”
鐘衍:“...”
鐘澤:“...”
...沉默。
就在四人琢磨著眠眠到底會因為哪些話而難過,南嶼太子又能知道有關(guān)眠眠的什么秘密的時候,守在御書房外楊公公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太子殿下來啦?”
眠眠來了?
幾乎是在聽到這幾個字的同一時間,四人當(dāng)即便停止了思考,一個個乖乖巧巧地坐好。
而此時,御書房外:
鐘眠嗓音淡淡:“嗯。”
“太子殿下昨日一定是受了委屈吧?”楊公公也算是看著他們這位太子殿下長大的人了,所以對鐘眠也是當(dāng)做晚輩來疼的:“眼睛都哭紅了?!?p> 鐘眠愣了一下,隨后神色微微復(fù)雜:“楊公公...為何會這么認(rèn)為?”
她昨天似乎...并沒有受委屈...
吧?
“這哪里需要認(rèn)為,這明明就是事實啊...”楊公公一臉疼惜:“那殺千刀的南嶼太子...”
鐘眠無奈打斷:“楊公公...”
“嗯?殿下是要同咱家說些什么么?”聽到鐘眠說話,楊公公當(dāng)即便問道。
“父皇和三位皇兄還在等孤?!?p> 鐘眠斂了斂眸,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楊公公不讓孤先進(jìn)去么?”
楊公公:“...”
突然想到往日,陛下那足以殺人的眼神。
他有點(diǎn)方。
“咳咳...”輕咳兩聲,楊公公才開了口:“那...殿下先進(jìn)去吧...”
關(guān)心太子殿下固然重要...
但小命也很重要啊...
他還沒活夠呢...
這般想著,楊公公立馬退到一邊:“殿下請?!?p> 成功恐嚇到楊公公的鐘眠倒是半點(diǎn)不心虛,臉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有勞楊公公了?!?p> 楊公公忙說“不敢”。
御書房內(nèi)。
五人面面相覷。
“...父皇和三位皇兄今日行為,著實不妥?!弊钕乳_口打破寂靜的是鐘眠。
“妥不妥暫且不說。”
幾人盯著鐘眠發(fā)紅的眼睛盯了好一會兒,鐘瑾才率先開口:“眠眠,昨天為什么哭?”
鐘眠抿唇:“我...”
鐘衍無視她的欲言又止,繼續(xù)發(fā)問:“是不是那個南嶼太子不知死活地欺負(fù)你了?”
鐘眠無奈:“不...”
鐘澤一錘定音:“問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我們不是都清楚南嶼太子肯定是欺負(fù)眠眠了么?”
鐘眠勉強(qiáng)掙扎:“他沒有...”
欺負(fù)她...
“南嶼太子這是存心找死?。 ?p> 北陵帝憤怒地一拍書桌:“乖寶也是他能欺負(fù)的人么!”
鐘眠繼續(xù)掙扎:“真的不是...”
他...
“敢欺負(fù)眠眠,他恐怕是想體驗一下死是什么感覺了。”鐘衍對自家眠眠的話充耳不聞:“現(xiàn)下正好,南嶼太子尚在燕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永遠(yuǎn)留在燕京城好了?!?p> 鐘眠弱弱地:“大皇兄...”
“不過這樣怕是會引來南嶼的怒火...”鐘瑾瞇了瞇眼,若有所思:“...與其讓他就這么便宜地死,倒不如讓他生不如死?!?p> “不如...”
鐘澤彎了彎眸,笑容乖巧:“讓他永遠(yuǎn)也睡不了覺如何?”
“這主意挺好的?!北绷甑勖掳团d致勃勃:“不過是不是太便宜他了?要不再加點(diǎn)料?”
鐘眠:“...你們聽我說...真的不是...”
鐘眠很想幫秦夜解釋。
奈何那四人正饒有興致地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該如何讓秦夜付出代價,根本沒人愿意聽鐘眠在說什么...
鐘眠:“...”
南嶼太子...
她盡力了...
姜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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