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夫婦就是為師跟你提及的故人?！庇诔升埖溃八麄兎蚱迋z新婚不久，夫君叫張?zhí)鞂?，妻子叫王美琪。因王老爺子大壽，他們夫婦倆便從閩州趕來洛陽拜壽，在歸途中正好遇見我暈厥在路邊，這才將師傅我救起。真是一對賢伉儷啊！”
小凡道：“那后來呢？”
于成龍道：“我沒有告訴他師門的事情，只是當(dāng)時心情極度低落，張兄弟便邀我到他家做客，順便沿途游山玩水，散散心。我已無親人在世，便跟了張兄弟夫婦一路去了閩州。經(jīng)過多日的交流，得知這張兄弟是在驛站當(dāng)一名巡檢，在當(dāng)?shù)貥O是仗義疏財，頗有名望。他們夫婦倆恩愛非凡、相敬如賓，我在他們府上住了一個月有余，從未見他們吵嘴一次?！?p> “有一日張兄弟見我在調(diào)息吐納，便對我說：‘于兄，你是我見過內(nèi)功最為深厚的人，居然還有人敢追殺你，真是少見?！?p> “我見他才二十七八，竟能看出我的內(nèi)功深淺，不禁大為奇怪，便問：‘張兄弟，你是怎知我內(nèi)功深厚？’”
小凡聽得津津有味，忙到：“是了，他也是十四歲開啟天目神眼，還是第二階段，堪稱天賦極好之人了。”
于成龍道：“是的，可惜沒有名師教導(dǎo)，否則以他的資質(zhì)，假以時日，必不在我之下。我當(dāng)時驚奇他的天目神眼，一問之下，便知他十四歲開啟神眼，因夜能視物，在當(dāng)?shù)匾咽切∮忻麣?。驛丞大人還是張兄弟的父親，待人亦是隨和，可惜是個文臣，不懂武功，只將張兄弟托付在閩州的一位捕快底下學(xué)習(xí)武藝，耽誤了他青春年華最好的習(xí)武時間。因為天目神眼的開啟有助于更快的修行，故每每我告知他是個習(xí)武的奇才，可惜浪費掉了青春年華時，他便坦言道：‘大丈夫當(dāng)為國效力，盡忠盡責(zé)，功夫的好壞固然重要，但只要能保好國家的文書情報，做好自己本分，便是最大的人才了，朝廷也是最需要這樣的人才。如果人人都為武藝高低而爭強好勝，那這江湖可就亂透了?！耶?dāng)時聽了就無言以對了。”
“哈哈，”小凡笑了出來，“師傅，人家可是對武功高低沒有追求那么高呢！”
于成龍道：“武功自然是越高越好，只是每個人的志向不同而已。張兄弟的為人那是沒話說了，他夫人更是秀外慧中巾幗不讓須眉的好妻子?！?p> 小凡自小便沒有生父母照顧，從小便是跟著之前那位無名無姓的師傅生活，十幾年說的話，都沒現(xiàn)在這位師傅說的多，了無生趣。此時于成龍?zhí)咸喜唤^，確實是讓小凡倍感親切。于成龍也是十幾年沒說過這么多的話，突然間來了個孫兒般年紀(jì)的搗蛋鬼，不免人老話多起來。
但聽那于成龍又道：“當(dāng)年驛站內(nèi)住著一位京都來的達官貴人，好像是一個從三品的御史大夫，負(fù)責(zé)安保值夜的就是張?zhí)鞂殢埿值?。因為來了高官達人，我這樣的外人便不好再在驛站住了，便自個出了閩州游玩去了。有天夜里，居然來了幾十位武功一流的蒙面大漢來刺殺大夫，張?zhí)鞂殠ьI(lǐng)驛站內(nèi)近百名好手抵抗，奈何敵人武功甚高，竟抵擋不住，張兄弟身受數(shù)劍，鮮血直流，依舊是拼死力戰(zhàn)。好在夫人出頭，利用五行八卦陣中的各種陣法抵擋住黑衣人的一次又一次的進攻，直到我從閩州城外趕回，這才一波收拾了這群黑衣人。這群人人個個均是死士，激斗中從不用自家武功門路，令人無法得知仇人是誰。刺殺失敗后，又都是將事先在牙縫中藏的毒藥吞下，相繼死去。經(jīng)此一役，夫人的名聲更是家喻戶曉?！?p> 小凡道：“夫人這么厲害，想必是娘家王老爺子家門庭訓(xùn)有過人之處，而且女子也能有良好教育?！?p> 于成龍道：“是的，我是最為敬佩她了，敵人來勢洶洶，個個都是武藝高強，她一個弱小女子，竟能從容不迫，化險為夷，真是厲害?！?p> “那后來怎么樣了？”小凡道。
于成龍道：“御史大夫連夜啟程回京，上奏朝廷去了。不久我便告別了張兄弟，回到山淵里繼續(xù)修行，期間又吃了一次鱈魚，內(nèi)功精進不少。過了五六年，我在山淵里呆著無聊，又跑去閩州找張兄弟，結(jié)果聽到了噩耗！”
小凡嘆了口氣，已經(jīng)猜到結(jié)局。
“是的，張兄弟一家慘遭滅門，”于成龍氣憤憤地道，“當(dāng)?shù)毓俑呀?jīng)處理了尸體，我找不到張兄弟夫婦的墳?zāi)?，夜里去府衙翻箱倒柜查詢資料，數(shù)月都查不出兇手是誰！”
于成龍悠悠嘆口氣，對小凡正色道：“為師的一身武藝，報不了師門之仇，報不了朋友之仇，太過沒用了。”
小凡安慰道：“師傅，是您和師叔伯們太過耿直了，要是換做我，第一，想殺唐闕，就不會四個人一同去放火，事后四人結(jié)伴太容易被查出，這就是為什么唐門的人一晚上便能查出你們住的地方了；再者，既然已經(jīng)放了火，就應(yīng)該立馬換個住所，這叫打游擊，我跟村里的伙伴們打鬧的時候，就是這樣，打完別人一下，就應(yīng)該立馬跑，怎么可以回到原地等人家上門呢。第二，要查張?zhí)鞂殢埱拜厺M門被滅的經(jīng)過，最好就是要多問問鄰里百姓，還有就是驗尸的仵作，不管是威逼還是求肯，總比去府衙里查案卷的好，再者，誰曉得是不是就是官府做的，甚至還有可能被做了偽卷，這些都是說不準(zhǔn)的?！?p> 于成龍驚奇地望著小凡，內(nèi)心高興、郁悶，悵然道：“你……你真的是十四歲！我要是能早點收你為徒，就不會有這些事了?！焙鋈灰幌氩粚?，樂呵呵地說：“老糊涂了，那都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估計你還沒生出來呢?！?p> 小凡道：“師傅您不用擔(dān)心，等我學(xué)好本事，定然出去幫你?！?p> 于成龍道：“這幾年我們在這里好好修煉，到時候我們師徒倆一起出去干一番事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