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施神醫(yī)說你需要沖喜才能病好,所以現(xiàn)在我們要去九華拜拜,說不定之后你會好的更快了!”老太太一副自己的決策很正確的表情。
下人們不好說什么,那兄妹幾個都在偷笑,周廷琰苦臉的再次力爭道:“奶奶,我現(xiàn)在還未成年呢,結婚真的不合適……”
“什么是未成年?”老太太懶得想,也不給他解釋,揮手不耐煩道:“你別說了,自古以來兒女的婚事都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說的那什么未不未成年我不想聽,我只知道沖喜能讓你身體好的快就行,這事由不得你推三阻四!”
“奶奶……”
“這事就這么定了,現(xiàn)在我的肚子也餓了,我要去吃飯!”老太太不跟他啰嗦,讓周廷嗣帶她去吃飯。
周廷琰頭痛的問小妹其他幾個哥哥可有對象,她說老大和老二已經說好,就是因為他的傷勢沒有定日子,而她和三哥四哥都還沒有,不過三哥已經有了目標,就差捅破窗戶紙了。
周廷琰是一個頭兩個大,想逃肯定是逃不了,現(xiàn)在看來只能等吃完后想辦法了。
他是過來找醫(yī)院,自己是傷口感染,雖然不明白傷口感染本來是應該是昏迷或起不來床的,可現(xiàn)在就只是頭暈和渾身沒什么力氣而已,不像是病入膏肓傷口感染,他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家人到了后面的房里,這里擺了一桌子飯菜,下人們在旁邊看著他們吃,周廷琰有些看不下去,非要他們一起過來吃,可是下人們都不敢,老太太也讓他不要在費口水,趕緊吃東西才是。
周廷琰無奈,也知這個時期就是這樣,單憑自己的一己之力是無力改變人們千年的習慣,只得不再多問而是轉了個話題,問道:“三哥,爸和大哥二哥他們呢?再有就是,你在這里陪我們,那前面收賬的不用管嗎?”
“收賬有人,不需我費心!……對了小弟,你能說出這些話,難道是以前一直都是在裝?”
周廷嗣這時才反應過來,周廷琰只能再跟他簡單的跟他解釋一番,周廷嗣微微的頷首,說道:“原來是這樣!”喝了口酒繼續(xù):“爸和大哥去了洪子圩那邊收魚蝦黃鱔食料了,二哥去了南京那邊,聽說那里有個很厲害的洋大夫跟西洋神藥和天竺神油,這些東西可以治好你。應該就在這倆天能回來,不過看你現(xiàn)在能和我這樣說話,看來你的病是好了呀?”
“呵呵,我的病如果好了,還至于說話這么有氣無力的嗎?”周廷琰強笑道:“三哥,你說二哥去請洋大夫還好說,只是那個西洋神藥和天竺神油是怎么回事,都是跟我的病有關系嗎?”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能等二哥回來才知道了!”
周廷琰點點頭,最后問道:“對了三哥,這里的醫(yī)院是什么人開的?”
“你問的是哪家?”
“難道還有好幾家?”
“大醫(yī)院只一家,是什么西什么亞的天主教在這里傳教建的,而小診除了我們國的中醫(yī),其他的就是什么大不列顛和美利堅等國家開的?!敝芡⑺玫?。
聽出他說的西什么亞,周廷琰肯定是那西班牙與Y國和M國,沒想到就這么個小地方,竟然還有這么多的外國人?!叭?,我今天看街上都快晚了還這那多人,似乎到天黑都不見少,這得有多少人口呀,現(xiàn)在的這個時期,夜晚難道都不宵禁的嗎?”
其他人是邊吃邊聽他們倆聊天都沒打擾,他說宵禁是想起古代晚上城池里的規(guī)定。
周廷嗣喝了口酒,吃著菜回道:“還宵禁什么呀,這里的真正住戶沒多少,大多都是流動人口和做事干活的,約莫十萬左右。還有的人是夜貓子,喜歡晚上活動去找快活。”沒看眾人的表情,繼續(xù)說這里的情況。
這里有三街十三巷的密集街市和建筑群,還有各種作坊和商行,以及各類服務行業(yè)都在這里紛紛興起,與之隔江的那的那個鵲江小島上,和這邊的酒樓與茶社以及大小客棧就有一百多家,在辛亥革命勝利后,這里也出現(xiàn)了民國時期的銀行,以及銀樓錢莊,這些地方一年的利息稅收都是上億銀元。
還有那商貿、物流、手工業(yè)發(fā)展也都是空前的繁榮,各種商號以及醬坊、糕點廠、蠟燭廠、戲院、報館、茶館、賭場、妓院、煙館和發(fā)電廠等都是一應俱全,完全進入了新世紀時代。
周廷琰沒想到自己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聽著三哥滔滔不絕的給他解釋這里的一些現(xiàn)代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比如賽龍舟和舞龍、舞獅、民謠與茶干、白姜、小磨麻油、藤編、醬菜等制作工藝,還有那碼頭上扛包做活的都是幫派成員,以及八大商幫,這些商幫又建立了幫會。
周廷琰本以為幫會只是大上海哪里才有,沒想到自己的家鄉(xiāng)也有,只不過這里的幫會不像大上海那樣,有黃金榮和杜月笙這樣的風流人物,這里就是個小商會。
聽他說了這么多,周廷琰也了解了個大概,不再多問這里的其他情況,在吃飯的時候決定了,等會勸四哥和小妹陪自己一起,去那醫(yī)院里看看,他要去研制民國時的第一支青霉素。
打定了主意,拼命的加快吃起來,有了動力,完全忘了自己還是個病人,同時在心里感嘆,難怪很多人罵一些科學家為瘋子呢,自己現(xiàn)在好像打雞血一樣,不就跟瘋子差不多嘛。
晚飯很快吃完,不等其他人說事,他就急不可耐的招呼周廷卿和周廷婕,當著眾人面是讓他們扶自己到外面看看夜景,老太太雖說有些擔憂,但也沒說不許去,不過在他走時特別交代要他回來的早一點。
周廷琰保證后,讓四哥小妹把自己架著出門,他們倆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滿足了他的要求,卻又導致了那些吃飯的人都拿異樣的眼光看過去。
兄妹倆尷尬了片刻,在他的忽悠后,就將不好意思拋去腦后,快速帶他出了酒樓到了街上。
這里不愧是個繁華的小鎮(zhèn),即便是到了晚上也照樣燈火通明,這條街是家家都在門前掛著燈籠,迎接夜晚過來的客人,如果這里的人不是穿著民國服侍,周廷琰還以為自己只是在現(xiàn)代的夜晚步行街上呢。
“哥,你們倆知道那個大醫(yī)院在哪兒嗎?”離開酒樓后不久周廷琰便詢問。
周廷卿停下:“天色已黑,非要現(xiàn)在去嗎?”
周廷琰有些無語:“看病還要分白天黑夜嗎?”
周廷婕好笑,周廷卿不好意思的尷尬片刻,與小妹一起架著他快速往醫(yī)院方向。
兄妹三人七彎八繞的來到天主教堂前,停下看了一眼,周廷琰還以為醫(yī)院設置在了教堂里,只是還沒問,倆人又帶他轉彎,急奔了幾分鐘后,到達一座復古式的洋房門前,大門上是用繁體漢子寫的仁愛醫(yī)院四個大字。
三人駐足片刻,進入門里卻又停下,周廷琰有些奇怪道:“怎么在這停下了,難道是給醫(yī)院當門神?”
“這家醫(yī)院的大夫不相信中國門神?!敝芡㈡伎嘈Φ溃骸拔覀円彩堑谝淮蝸恚粋€人都不認識,不知道該去找誰!”
“看病還需要認識人嗎?”周廷琰滿頭黑線,伸了伸脖子示意:“往前看看有沒有護士站!”
“護士站?這里是醫(yī)院,怎么可能有護士火車!”在說的時候架著他往里面走去。
周廷琰懶得解釋護士站是什么,三人剛好走了幾步,這時就有個金發(fā)碧眼穿著護士服手里拿著資料單的美女走過來,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好奇,用她那不太熟練的普通話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么?”
兄妹倆架著周廷琰的樣子看起來很像綁架一樣,周廷卿沒跟她解釋,直接問道:“請問你是大夫嗎?就是你們說的醫(yī)生?”
她搖頭:“我只是值班的護士莫妮卡,現(xiàn)在天也黑了,我們的醫(yī)生弗爾德下班回家了,你們只能明天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