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靈霄與法武分別與天君見了禮,正暢談著,殿外仙使又唱了起來:“東辰帝君到,長(zhǎng)歌帝君到!”
真是要么不來,一來來兩雙。迎客也輪不上她,她便安靜地坐在席上吃果子,突然一個(gè)速度極快的紅色身影朝她撞了過來,把她狠狠地嚇了一跳,猛然一把抱住。
“遲遲姐姐,我想死你了。”
懷中露出以上可愛的圓臉,正朝她甜甜地笑著。“婠婠,你可把我嚇?biāo)懒恕!?p> “姐姐,對(duì)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眾缓靡馑嫉匦χ?,往梅妝臉上“吧唧”一口。
梅妝笑著揉了揉頭上兩個(gè)小鼓包?!澳闶遣皇情L(zhǎng)肉了,為什么比之前重了許多?”
“你也看出來我長(zhǎng)肉了嗎?”婠婠皺眉癟嘴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委屈吧啦的?!岸脊至鞴飧绺缱龅娘?zhí)贸粤?,我忍不住就多吃了一點(diǎn)?!?p> “就一點(diǎn)?”梅妝不信。她也是試過流光的手藝的,好吃得簡(jiǎn)直讓人想把舌頭咬掉好嗎?
“好吧,是比一點(diǎn)還多一點(diǎn)。可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么能長(zhǎng)肉啊。”這回婠婠難受得想掉淚?!疤鞝a哥哥都不喜歡跟我玩了!”
“怎么了?天燼哥哥做了什么惹你不高興了?”
“你來九重天以后,他就整日窩在房里不出來,我讓他出來陪我玩,他也不肯。還讓我不要煩他?!?p> 額,想不到自己離開以后天燼就把自己給封閉了。這就奇怪了。按理說天燼也是個(gè)愛熱鬧的性子啊。她攬著婠婠坐近了一點(diǎn),“今天天燼哥哥跟流光哥哥來了嗎?”
“好像都來了吧。不過我也沒看見他們。姐姐,你幫我跟天燼哥哥說一下,不要不理我?!?p> 婠婠撒嬌的時(shí)候很是可愛,讓梅妝忍不住想伸手捏捏她的小臉蛋?!昂茫憬銜?huì)跟他說的。讓他帶著你玩!”
若是知道今日壽宴的事,她一早就勸說天燼跟他一同上來這九重天了。說不定,他還會(huì)玩得更盡興呢!
“師妹看起來很有閑情逸致啊。”竟然帶起了別人家的孩子。
梅妝抬眼看去,竟是雨熏?!坝暄瑤熃悖埠冒?!”
然后,一時(shí)無話。實(shí)在是因?yàn)槊穵y直覺雨熏似乎一直以來都對(duì)她抱有敵意,言語間雖不是很針鋒相對(duì),可是總有些含沙射影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氣氛一下子尷尬下來。
“元澤師弟呢?”雨熏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元澤的下落。
梅妝怔了一下,“他幫天君爺爺去接待客人了,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人物?!?p>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庇暄χ鴮?duì)她點(diǎn)頭致意,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這又是演的哪一出?梅妝瞇著眼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還有思索中。婠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看過來。
“我聽流光哥哥說,雨熏帝姬喜歡天孫殿下呢!”
“什么?”梅妝驚詫,原來那莫名其妙的敵意就是這么來的??蛇@事真沒有道理,你看上了別人的未婚夫婿還有臉仇恨正主?正主沒找你茬就算不錯(cuò)的了好嗎?想著雨熏那張十分好看卻又突然變得有些討厭的臉,她就一口氣憋在胸口,難受的很。
“流光哥哥還說,靈霄殿的人都知道,啟衍師兄、燕回師兄都知道?!?p> 還真是個(gè)公開的秘密,好像也就自己不知道了??蛇@么說來,元澤也是知道的咯?那他是怎么想的呢?與有榮焉?不勝感激?畢竟是美艷動(dòng)人的東荒帝姬,他的親親五師妹??!想想就覺得這群人真是過分,竟然只瞞著她一個(gè),果然什么師出同門的友愛都是虛假的!
正憤慨地想著,就見那幾個(gè)整日將同門情誼掛在嘴邊的偽君子們正緩緩像她們走了過來。
“師妹,怎么你今天這么有興致在這里帶孩子???”嘴欠的燕回開始欠揍地說道?!拔覀兊奶鞂O殿下呢?怎么說舍得你自己一人如此勞累?”
梅妝聞言簡(jiǎn)直就像撩起衣袖揍他,可想想是天君的整歲壽辰,如果這樣明目張膽地在壽宴上揍人,就太不給他面子了,只好忍下這口氣。她想了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燕回師兄,不知道天孫殿下是否知道您老人家曾經(jīng)好心地勸過我,讓我遠(yuǎn)離臨沅師兄呢?”
燕回被莫名一噎,在梅妝不懷好意的目光中開始不淡定起來,他回想了一番才記起梅妝說的是哪件事。頓時(shí)瞳孔放大了起來,臉上已顯驚恐,“師妹!遲遲師妹??!這事不是已經(jīng)過去了嗎?那個(gè)時(shí)候我也不知道臨沅就是天孫殿下啊。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吧?!?p> “不提?為什么不提???我覺得不管是天孫殿下亦或是元澤師兄,都該好好感謝燕回師兄才是?!?p> “感謝我什么?”
“感謝你為他們著想??!畢竟你可是勸我不要水性楊花,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哦。”
“簡(jiǎn)直是污蔑!我什么時(shí)候說過這樣的話啊?師妹你可不要冤枉我!”燕回心里堵得很?。∷?dāng)時(shí)為什么要那么好心去告誡梅妝這些事?為什么?就讓他們?nèi)y啊亂就好啦?如今……完了,萬一元澤知道這個(gè)事還不把他皮給剝了。
“是我冤枉你了嗎?”梅妝無辜地眨巴著眼睛,一臉委屈樣,“我還記得你當(dāng)時(shí)說完那些話,我好幾天沒睡好覺,覺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cuò)。也不敢去見臨沅師兄,就怕自己不小心又做了什么傷害他的事呢!”
“師妹,是師兄的錯(cuò),是師兄不該多嘴去說那些話,可師兄也是為了你們好?。 毖嗷卣媸怯惺畯堊煲舱f不清道不明,心中在哀嚎,可是嘴里只能不停求饒?!皫熋冒?,親親師妹,師兄剛剛不該調(diào)侃你,對(duì)不起,你就原諒我這張破嘴可好?師兄以后都為你當(dāng)牛做馬,不離不棄啊?!?p> “怎敢讓師兄當(dāng)牛做馬?師妹受不起!”梅妝憋笑憋得辛苦,可還是不想這么輕易放過他,居然誰都知道就瞞著她。就該讓這群臭男人嘗些教訓(xùn)。
“什么當(dāng)牛做馬?”
元澤將梅嶺上神一家接到靈虛宮之后正好看到燕回對(duì)著梅妝搖尾乞憐的模樣,心下不虞。走近一聽,更想拎著燕回到試煉場(chǎng)走一圈。老子的女人什么時(shí)候輪到你來討好賣乖?!
“沒沒、沒什么,你聽錯(cuò)了。”燕回驚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
元澤可不搭理他,徑自牽起梅妝的手走人,還不忘回頭補(bǔ)了一句:“既然師兄這么喜歡當(dāng)牛做馬,正好可以去補(bǔ)天宮御馬棚的空缺。我會(huì)讓人給你留位置的?!?p> 梅妝聞言,再也止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燕回哀嘆,交友不慎。
啟衍默默地在心里記上一筆:此回合,燕回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