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讓你不放心的?”梅妝郁悶,難不成她還會回不來?
“你覺得我能忍受你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摟摟抱抱甚至睡到一張床上嗎?”
非逼著他把話說出來,把他逼得臉都快黑了。
“什么談情說愛摟摟抱抱的??”梅妝驚呼,“想不到你竟然是這么齷齪的思想!”
“這怎么能是齷齪呢?”元澤辯解,“你位列上神,下凡歷劫什么的,我這個天孫是干涉不了的,凡間一世經(jīng)歷什么皆是司命星君所書,若是……”
“若是什么?”梅妝并不同意他的說法,她對元澤了解不深,可深知若是她下凡,他不會對此袖手旁觀。“到時候你一個眼神偷偷示意過去,司命星君還敢不照著你說的做???”
“我在你眼里便是這么假公濟私的人?”元澤語氣平淡,眼神中卻帶著些許贊許,果然開始了解他了。
“還真就是了!”梅妝笑得瞇起了眼睛。“不過,即使你不暗示什么,我也會自己找司命星君說說的。”
“想讓司命星君給你安排安排?”
“對啊,為了避免某人亂吃干醋,干脆就來個天煞孤星命格的身世,最后落發(fā)為尼,青燈古佛,也算是嘗盡人間苦楚了吧。”梅妝說著,忽然覺得這個想法大好。她拍拍手,興奮地說道:“對,這個命數(shù)不錯,就這么說定了。”
“讓你跟我一起歷練一番你很難受?”元澤不明白她這個腦袋在想些什么,“偏要給自己弄個天煞孤星命格?!?p> “我是很想有這個榮幸能跟天孫殿下您到凡間走那么一遭,可能貴人事忙,可別忘了,九重天離不開你。天君時時召喚,雖然凡間一世,不過仙界數(shù)月,總有你顧及不到的時候,得不償失?!?p> “這個倒是不急,待你決定下界之時再說吧?!痹獫刹挪粫谶@等細枝末節(jié)里面跟她討論,就如同她所說的一樣,他確是個假公濟私慣了的人,倒是她一下凡,命書如何改還不是他說了算!
“那先不討論這個了?!泵穵y想了想,“待他們從幻境出來,我便要回歸炎山了?!?p> “且等多一日,最慢不過明日午時,便能出來了?!?p> 正說著,外面仙娥已經(jīng)在門口傳起話來。
“稟殿下,守陣的仙使來報,闖關的人已經(jīng)前后出來了九人之數(shù),大多傷重昏迷著,問您怎么處置?!?p> “還剩幾個?”元澤面色淡淡,不辨喜怒。
“還有五人之多。”
“派人將出來的這些人送到客房休息,再把我備好的那些加了丹藥的茶水送過去,助他們療傷?!泵穵y吩咐道,面帶笑意,“居然還有五人在里面,可見也不多時平庸無能之輩?!?p> 元澤聽得出她的安慰,眼里飛快閃過一絲笑意,“此次來的人也不多,我并不抱太大希望,所以也并不是很失望?!?p> “你能這么想就太好了!”梅妝放心地笑了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同你一樣身負重任,又志向遠大?!?p> “我志向遠大?”元澤眼中笑意不斷,“你倒是說說看,我的志向是什么?!?p> “你的志向不就是占領四海統(tǒng)御八荒,最好還能兼并三界,對不對?”梅妝挑眉看他,眼里精光閃耀。
元澤不語,有些失神。梅妝不止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像和煦的春風,夏日的暖陽般,沁人心扉。又像夜空中明亮耀眼的星,像雨后沾滿水汽地空中出現(xiàn)的天虹,讓人忍不住顧盼流連,卻又抓摸不到。
“我說得不對嗎?”梅妝見他不語,又追問了一句。
“這話不要說出去。我如今還不是儲君,也兼并不起三界?!痹獫尚χ陌l(fā)頂,叮囑她。他的野心并不想那么多人知道,因為走一步便需要仔細謹慎部署千萬年,一朝錯便會滿盤皆輸。他輸不起,輸了,恐怕連她都會失去。
“我不會跟別人說的。若你真打算如此,我也不好整日碌碌無為地拖你后腿?!泵穵y了然地點頭。
“你若自心底里愿意學,那便好。其他的不需要強求。”元澤寵溺地看著她,“我定不會讓人看不起你?!?p> “有你這話,我還是挺放心的。”
梅妝對著他明媚地笑著,讓他心情逐漸開朗起來。略略遲疑了一下,他牽起了她的手,掌中的細膩柔軟了他的心,微微一用力,將她拽了過來幾步,禁錮在懷中。她怔了一下,面色微紅地抬頭看他,卻見他一臉泰然自若。梅妝分神覷了一眼在門外守候的仙娥,腹誹道,這人怎么做這般事如此肆無忌憚旁若無人,完全是個中高手嘛。
門外兩仙娥已經(jīng)駕輕就熟十分敬業(yè)地別過頭去當沒看見了,倒把她一個人弄得十分尷尬。
她輕吐了一口氣,輕輕地從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越來越看不懂你這個人了。”
“哦?”他也不計較,反問她,“怎么就看不懂了?”
“說不清楚,總感覺跟以前有些不一樣?!彼肓艘幌?,微微出神,好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也挺好的?!?p> 元澤聽她這么一說,心里一咯噔,眸色頓時深沉起來,雙眼微瞇著看著她。
“你為何如此說?”他的神色有些不安。
梅妝回神看他,淡淡地說道:“沒什么,就是心里突然有這樣一種感覺?!?p> 見梅妝不疑有他,元澤緊著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同時暗暗松了松緊握到出汗的掌心。
“沒事就好,我還以為我從前做了什么讓你心里難受的事呢?!?p> “你從前做的那些讓我難受的事可多了?!泵穵y沒好氣地瞪著他,“我第一天住進你屋子你就開始針對我,我一爭辯,你就拿師兄的身份壓我,簡直就是個討厭鬼!”
“你說得對,我確是是個討厭鬼?!痹獫尚χ?,臉色微僵。
若是你知道,我曾對你做下的,不止是如此讓你討厭的事,甚至是深惡痛絕,你還會原諒我嗎?若是你知道,曾經(jīng)你寧愿舍棄生命,也不愿再見我一面,還會愿意與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