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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影戀人

第三十八章 酒吧再起風(fēng)波

蒙影戀人 鐘冰郁 3346 2019-03-04 08:03:18

  客棧事件沒有了后文,算是告一段落了。警察沒來找我問話,也沒再找老板或者其他員工。只有前臺緊張了好一陣,來個客人就問東問西的,半天才辦完一個入住。不過,也就是堅持了三兩個星期的功夫,這種草木皆兵的做法就沒有了立足之地。我也當(dāng)它是個插曲,漸漸地淡忘了。

  夜晚,遠處燈火闌珊,近處光怪陸離。我像平時一樣,在酒吧里盤旋。今天是周末的原因吧,天上人間酒吧的客人特別的多,南腔北調(diào)的,還夾著幾個白人老外的洋腔洋調(diào)。我的成績也斐然。我盤算著也許這樣下去,我就可以暫停一段時間的工作,專心地去尋找我的目標(biāo)。近一段時間,我在計劃去珠海一趟,那里是曾經(jīng)的總公司所在地。

  酒吧的老板輝哥急急忙忙地來找我,把我拽到后臺。輝哥說:“Kitty,今天又要你來救場了。上去客串兩首歌,好不好?老規(guī)矩,算給你。”我一把揪住說完就想走的輝哥:“輝哥,輝哥,對不起。今天有點感冒,嗓子總是癢,還有點咳嗽,恐怕唱不好。而且我今天業(yè)務(wù)也很火呢。這塊怎么辦呢?”

  輝哥站住腳,稍稍猶豫了一下,說:“沒事。不要選高音的唱,沙啞的嗓子更有韻味呢。沒辦法,你得幫幫你哥。你看今天的這情況,說好來的歌手臨時放我這么大個鴿子,哥就指著你幫一把呢。你那酒,我找人替?!?p>  我猶豫著,我如今唱歌的水平跟我當(dāng)初的乒乓球水平一樣,三板斧的功力。就幾首經(jīng)典的歌被我反復(fù)模擬中爐火純青,很是能?;H?。但是,今天的場面這么大,要我頂上的又是個主唱,遇上個非自己點歌的主,大家不是瞎了嗎?而且,以我今天這沙啞的嗓子不太容易混假唱。

  輝哥二話不說,邊將我肩上斜挎的紅酒廣告條幅摘下來,邊說:“哥知道,為難你了?,F(xiàn)在也沒別的辦法不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機行事,我會讓DJ注意密切配合你的。給你加五個點。”看來,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只有坐下來,化妝,更衣。

  音樂響起來的時候,我站在小小的聚光燈下。燈光從我的頭頂灑下了,我穿著一條白色的及膝的泡泡紗公主裙,披著黑色的長直發(fā),中分的發(fā)型,兩側(cè)的發(fā)將我臉的臉頰遮掉了一半,腳底下是一雙同樣白色的細高跟鞋。我兩手抱著麥克風(fēng),微微低著頭。

  “一人有一個夢想,兩人熱愛沒惆悵,三人有心總愛找各自夢想——”演唱平平緩緩過去了,我自己是這么覺得,我沉浸這首歌中了,仿佛在曲調(diào)中看見了我的過去。目前我就是那么一個夢想,因為擱置了五年,如今舉步維艱、難以實現(xiàn)。臺下很安靜,安靜地似乎沒有人存在。直到掌聲響起來的時候,我才從夢中醒來,輝哥在一角沖我挑著大拇指。

  我羞澀地沖臺下抿嘴一笑,四下里點點頭,一手捋了捋頭發(fā)。主持人介紹道:“下面靜靜小姐接著為大家?guī)硪皇滋鹈绖勇牭摹杜罚o靜小姐說祝福今晚在天上人間酒吧的所有客人們玩得開心、玩得盡興。有請靜靜小姐?!膘o靜是他們臨時為我安的名字,濃妝之下,明天誰認(rèn)識誰呢。

  兩首歌順利唱完,我下去休息。照常情況,男歌手會安排多唱兩首,沒有點歌的,我就算過關(guān)了。該著出事的。怕什么就來什么。

  我正在要卸妝,準(zhǔn)備干回我的老本行,輝哥急匆匆地走進后臺,剛對我說:“Kitty,沒辦法??腿它c了你的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面的音樂聲忽然嘎然而止,緊接著,玻璃碎裂的聲音和女人的尖叫聲。輝哥“嗨”了一聲,轉(zhuǎn)身又急匆匆地走出去。我趕緊也跟著就去了。

  酒吧里面已經(jīng)是一片混亂了。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和誰打起來了,小圓吧臺和高腳吧椅東倒西歪,舞臺上的麥克風(fēng)也倒在地上。一側(cè)的樂隊抱著各自的樂器,縮在一邊。輝哥一邊躲閃一邊聲嘶力竭地喊:“別打了,都別打了。我報警了。警察馬上來了?!痹捯粑绰洌粋€啤酒瓶不知從哪里飛過來,直奔輝哥的面門。

  輝哥嚇得一偏頭,啤酒瓶啪嗒砸在我的腳底下,碎片四濺,聲音清脆。我只覺得小腿被什么叮了一口,又癢又痛,還有點濕濕的東西往下爬。沒等我低頭看,一個人影揮動著一只不銹鋼的托盤一路揮舞著沖過來,來到我的面前,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一邊急急忙忙地喊快跑,一邊拉著就往門口跑。

  往外跑的時候,一個滿臉橫肉、面目猙獰的年輕男人從斜刺里插過來,邊喊:“別跑。站住。”我嚇得一抖,他是沖著我的嗎?拽著我胳膊的這位,將他手上的托盤像甩飛盤似的甩了出去,年輕男人急忙躲閃,就這點空隙,我已經(jīng)被拉著我的這位帶著,跑出了酒吧外面好幾米遠了。酒吧外的街頭人來人往,我們鉆進人群。

  一會兒聽到警笛聲響過來,一輛警車開過去,過了一會兒又過去一輛鳴叫著的救護車。人群從我們的身邊,往我們剛剛逃離的地方涌過去。愛看熱鬧的人還真是不少。我們停留在酒吧不遠的小橋邊,我撫摸著驚魂未定的小心臟,扶著小橋墩,往欄桿上輕輕坐下去。我身邊的那人這時才松開我的胳膊,跟著我坐在橋欄桿上。我邊喘著大氣,邊看向他。

  我定定地看著他,他在我的眼前,一張好熟悉又好陌生的面孔。我的眼前里出現(xiàn)一張一只熊貓眼的臉,那張臉嘴角掛著一點紅腫的擦傷,他促狹地沖我吹了一聲口哨,然后齜牙咧嘴地苦笑了一下。我看呆了。

  那人嘴一張一合,然后那張面孔湊近我,一副緊張的神情,還拿巴掌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閉了一下眼睛,再定睛看去,然后一垂頭,輕輕地說:“是你啊?!边@個人是區(qū)玉海。區(qū)玉海奇怪地說:“是我啊。你以為是誰?。俊蔽倚睦飮@息了一聲,心里說我以為是那個人呢,當(dāng)初保護我的總是他。

  區(qū)玉海接著問:“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你傷到腦子了呢。跟你說話,你就像是——入定了一樣?!彼窍胝f傻吧,我感覺到了我的腿又疼起來。我低頭,稍稍扯起了一點我的裙擺。區(qū)玉海發(fā)現(xiàn)了我皺眉吸氣的痛苦表情,他蹲了下來,借著一點燈光,我們看到我的小腿前側(cè)一片紅紅的血跡。

  區(qū)玉海頓時緊張了起來,說:“你受傷了?!彼话驯鹆宋遥铝诵?,往大街沖去,邊喊著:“讓開了。讓開了?!蔽冶凰目焖兕嵉糜悬c頭暈,傷口也更疼了。我低聲說:“放下我,我自己能走?!眳^(qū)玉海氣喘吁吁地說:“不行,要快點去醫(yī)院,還在流血呢?!薄澳闵笛?,”我又氣又笑,“找警察呀。警車不都來了嘛,還有救護車呀。”

  我在醫(yī)院里縫了三針。啤酒瓶的玻璃渣子擦過我的腿,傷得有點深,醫(yī)生說不縫針止不住血。打麻藥的時候比縫針還疼,我扭曲的臉慘不忍睹。區(qū)玉海的臉也有些扭曲,他是手被我拽得生疼,然后疼痛傳遞到臉上去的。

  縫完針,我的手臂內(nèi)側(cè)還挨了一針皮試針。護士迅速地在我的胳膊內(nèi)側(cè)用針挑起了一個小皮丘。也不知道是哪位醫(yī)學(xué)前輩發(fā)明的局部注射麻醉和皮下小丘試針,太疼了。也就是屁股上最后那一針破傷風(fēng)針來得痛快些。

  我弱弱地獨自坐在急診科的長椅上。區(qū)玉海陪我打完針后,取藥去了。他已經(jīng)出來進去的,跑了好幾趟了。一會兒掛號拿病歷,一會兒劃費繳費,一會兒到處追醫(yī)生護士,然后還要攙扶著我一下子到診室,一下子到換藥室,一下子到注射室,最后終于只剩下拿藥這一個步驟了。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我看得見急診科的觀察室,里面躺著輝哥和兩撥打架的人。一定量的酒精和狂勁的音樂總是讓人亢奮而斗狠,爆掉了好些個啤酒瓶,還有一個人掏出了隨身帶的水果刀。他們傷得都不輕,初步包扎處理后,等著轉(zhuǎn)去外科病房呢。警察在一邊給幾個傷的輕的酒吧店員和無辜受傷的顧客做筆錄。

  區(qū)玉海走過來,手里提著個藥袋子。我頭靠在椅背上,問他:“怎么回事?。堪l(fā)生了什么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區(qū)玉海說:“紅顏禍水唄。喏,發(fā)票。我可不是讓你拿錢的意思啊,找你們老板要報銷和營養(yǎng)費去。”我抬起頭,不明所以地問:“誰?誰紅顏禍水?”區(qū)玉海樂了,說:“還誰?你唄。瞧你那無辜樣?!?p>  原來,我下臺后,兩撥喝高了點的客人,因為爭先恐后地要點我的歌,一言不合,刀兵相見了。輝哥正要找我解圍,外面場子的客人們,已經(jīng)在酒精的刺激下,年輕氣盛的和財大氣粗的開戰(zhàn)了。

  酒吧里面開了戰(zhàn),我和輝哥不同程度的受傷了。一場混戰(zhàn)之下,不是區(qū)玉海帶著我跑得快,估計我可能跟輝哥一樣,現(xiàn)在得躺著。我退回了椅背上,然后又立刻坐直了,瞪著區(qū)玉海問:“你怎么在場呢?你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呢?”區(qū)玉海退縮了一下,然后理直氣壯地說:“我正好也去那家酒吧玩啊。還好我在場,不然你可能卷進去更深。——不過,還是讓你受傷了?!彼绕煜⒐牡卣f。

  我望著他幾秒鐘,嘴角收了一下,心里有點暖,那個該死的吳智勇的影子又竄上來。我柔聲說:“謝謝你。是你救了我?!眳^(qū)玉海有幾分羞澀,他拿過身邊的藥袋,拿出一盒盒的藥,告訴我什么時候吃哪種的,一次吃多少片。很細心。我一把抓過藥袋,說:“行了。不用這么詳細。我會自己看說明。謝謝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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