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說是陸元子的男人,臉色又是古怪起來,陸元子可是洛陽城第一美人,多少男人對她垂涎若渴,只因她爹是陸士季,一個倔強得連皇上都敢拒絕的前朝老臣,也就沒多少人愿意打陸元子的主意了。
再有,這些人的爹都是朝中的官員,也警告過他們,娶誰也不能娶陸元子,那陸家隨時都會被滅門的。
但看到陸元子的男人,心里也都不是滋味了,都有一種看到牛糞的感覺。
王泰冷笑道:“陸家,那陸士季都懂得夾著尾巴做人,你卻敢在這撒野,快快給本王跪下認錯,本王可饒你一命,否則。。。”
“不用怕,我?guī)汶x開這里。”李木楊根本懶得聽王泰在那耀武揚威,抓起盲女的手腕朝外走去。
盲女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隨后還是跟著李木楊朝外走。
那幾人怎會讓李木楊帶盲女離開,幾人呼啦一下子又跑到前面擋住了門口。
王泰道:“我看你真是活膩了,想要出去就從本王身上踩過去吧!”
一旁的掌柜想要上來勸說,直接被其中一人推開了。
李木楊也看明白了,這些人雖然紈绔但在這里也不敢怎樣,畢竟這里是王世辯的產(chǎn)業(yè),索性就不走了,又拉著盲女往回走,直接朝樓梯走去。
“這邊有樓梯,跟著我上樓,不用怕,我不是壞人,你認識陸元子吧,我是她的未婚夫,明白吧?”
李木楊一邊拉著盲女,一邊語氣平和的說著。
盲女點點頭跟著李木楊,只是身體還是有些僵硬,這也是被陌生男人拉著的緣故。
“抬腳上樓,1,2,3...這邊右拐,抬腳,1,2,3...很好,這邊左拐...”
一句“很好”讓盲女的臉頰又紅了一下,腳下的步伐卻無意間變得有些從容了。
就這樣李木楊帶著盲女來到了二樓,隨后進入了春滿園包間。
“除了陸家,他還有什么背景?”王泰也不傻,看李木楊進了二樓的包間,便問向甄維,但心里也知道在二樓吃飯充其量是個五品官。
“巢元方很賞識他,應(yīng)該沒有別人了?!闭缇S答。
“巢元方?”王泰愣了愣,巢元方雖然是七品太醫(yī)令,但的確得到王世充的重視,前方戰(zhàn)事緊急,王世充有心讓巢元方安排更多的醫(yī)人去戰(zhàn)場,眼下的巢元方還真不敢得罪。
但這個面子還是要討回來的。
王泰手一揮,眾人一同上了二樓。
老掌柜擦了擦汗,這才跑向后院去找楊月娥,他知道要出事了,起初那幾位公子調(diào)戲盲女也只是樂呵樂呵,不會太出格的,但這個王世辯的客人摻和進去了,而且看這年輕的人氣勢也非等閑之輩,事情或許就會不可控了。
“哈哈,這對狗男女在屋內(nèi)干嘛呢?”
李木楊與盲女剛剛坐下,屋門就被拉開,王泰陰陽怪氣的笑著。
或許是狗男女這句話刺激到了盲女,盲女的手在案幾上摸了一下,抓起一只茶杯便扔了出去,茶杯嘩啦一下落地碎裂了。
“呦,還敢打人了是吧,怎么不愛聽了?難道你是想跟陸元子共伺一夫嘍,想想也是,你這個瞎子能給人做妾就算不錯了,不過啊,他只是個醫(yī)人,怕是養(yǎng)不起你的,不如給本王做個通房丫鬟吧,哈哈...”
王泰繼續(xù)刺激著盲女,盲女隨手又將第二只茶杯扔了出去,李木楊這才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激動,同時也去看盲女的眼睛。
盲女的確是個美女,微厚的雙唇如花瓣般嬌嫩,鼻子高挺,雙眼雖然無神卻也大而明亮,長長的睫毛,柳葉彎眉微微擰在一起,流露出殘而不卑的志氣,與陸元子相比,這個女子的美是一種大氣的美。
李木楊本想查看盲女的眼睛,一時間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
“槽!這小子怎么看著比我還流氓!”
王泰見李木楊看盲女的眼神一時間也是有些懵住了,他以為這個被巢元方重視的醫(yī)人應(yīng)該是個口中全是仁義道德之類的文人,而眼前這個人哪里像個文人了?簡直就是色狼嘛!
李木楊聽到王泰的話也是心虛得無語了,還好盲女看不到他的表情,李木楊隨手拿起一只杯子遞到盲女的手上,他也是被王泰的話氣到了。
盲女接過杯子抬手就扔了出去,當然還是砸不到人,甚至毫無方向感。
李木楊又將第四個杯子遞給盲女,盲女又扔了出去,此時屋內(nèi)也沒有杯子了。
王泰也是怒不可遏了,大喊道:“扔啊,你倒是扔啊,沒有了是吧,來人啊,給她拿杯子,讓她繼續(xù)扔!”
甄維毫不含糊的從旁邊的屋里取出一盤子杯子,遞了進去,還笑道:“聽宋王的話,繼續(xù)扔,這可都是上好的越窯青瓷,哈哈。”
聽得這話,盲女連忙收回了手,她似乎此時才意識到杯子的價值,扔壞了還是要賠錢的。
王泰冷笑道:“不敢扔了是吧,甄維,你替他扔。”
“遵命!”甄維得意的勾著嘴角,拿起杯子就往地上扔,每一次爆裂聲都讓盲女微微顫抖一下。
很快,四個杯子扔完了,王泰又喊人拿杯子來。
不遠處廊道的拐角,楊月娥抱著肩看著這一幕,問向身旁的掌柜:“扔杯子那小子是誰呀?”
掌柜答道:“甄維,疾患司醫(yī)博士,甄權(quán)的侄子。”
“原來是他啊,呵,”楊月娥干笑一聲,道,“去把倉庫里那筐邢窯白瓷杯拿來,給他扔?!?p> “邢窯白瓷?”掌柜想了想道,“那不是邢窯的,那是咱們洛陽土窯的。。?!?p> 楊月娥蹙眉。
老掌柜連忙改口道:“對對對,是邢窯白瓷,這就去拿?!?p> 不一會,一筐白瓷杯送到了春滿園包間門口,老掌柜笑道:“只要幾位爺高興,盡管砸。”
“掌柜的,你也眼瞎啦,這是我們砸的嗎?明擺著是她砸的!”王泰不高興道。
“是是是?!崩险乒褚膊欢嗾f,低頭一笑轉(zhuǎn)身走了。
甄維看著這一筐破破爛爛的白瓷杯就明白了,這是要訛人的意思,當然不會是訛他,而是訛盲女或者李木楊的,立刻興奮著繼續(xù)砸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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