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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昭冥風(fēng)靈傳

離場

九玄昭冥風(fēng)靈傳 逝忮來年 1553 2019-02-12 09:18:09

  昭千璃回宮時身體不舒服,草草吃過東西便睡下了。

  夜幕降臨,南朝大殿內(nèi)外燈火通明,還沒走近,就聽到了弦樂器和管樂器交織在一起彈奏的舞曲。宮

  女上菜擺酒等工作已進(jìn)入尾聲,甚至已經(jīng)有人在位置上坐下了,與人寒暄,等待著個宴席的正式開始了

  昭千璃本意是睡個午覺,結(jié)果睡了近三個時辰才勉勉強強地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一條縫,想坐起來吧,但又感覺四肢乏力,提不起精神。

  昭千璃抿了抿抿干燥的雙唇,口中十分干燥,看著不遠(yuǎn)處茶幾上的茶杯才莫名其妙地坐起身,然后就沒了動作。

  “吱嘎”一聲輕響,房門被打開了一條一拳寬的細(xì)縫。

  昭子林生怕昭千璃沒醒會吵到她休息休息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到昭千璃坐起來了才松了口氣,推門而入。

  昭子林一邊走到床邊,一邊說道:“我還想去和父皇說你身子不舒服,不去參加晚宴了,醒了怎么也不吱一聲?”

  昭千璃看著昭子林,有動了動干巴巴的嘴,連發(fā)現(xiàn)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昭子林驚奇地沒聽到昭千璃回懟的聲音,回頭一看,果然。

  昭子林把手放在昭千璃額頭上試了下體溫,蹙眉道:“剛剛吹了風(fēng),這會是又生病了?!?p>  昭千璃一聽心里,在心里笑了笑,不止迎人的時候吹了風(fēng),昨天晚上她衣服被人扒了,吹了一晚上的風(fēng)。

  也難怪她看見身形像白衣公子的人就能自己把自己氣著。

  昭千璃懶得去想那些不開心的,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水?!?p>  昭子林轉(zhuǎn)身給昭千璃倒了杯水,看著她一口飲盡才道:“我跟父皇說你身體不舒服,宴會咱就不去了,你好好休息?!?p>  昭千璃點頭,一口把水喝下腹,覺得沒這么難受了才看著昭子林,掂量了一下道:“哥,要不我還是去吧,反正你不會不去,要是有人為難你這么辦?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哥哥也不放心你的身子,”昭子林摸著昭千璃的頭輕聲道,“聽話,好好休息?!?p>  “可是我餓了,想吃東西,”昭千璃拉著昭子林的袖子,“那里有現(xiàn)成的,我不待久,吃一點就回來,湊個人數(shù)而已?!?p>  實在看不下得昭千璃撒嬌,昭子林心軟也就允她去了。

  在大殿內(nèi),北塵尉已經(jīng)等了許久。

  北冥的人來,就住在皇宮朝西的‘迎蘭苑’。

  離昭千璃的‘邀月宮’有十五分鐘的路程,邀月宮朝西北,比較偏,人不是很多,迎蘭苑應(yīng)該是離得最近的宮殿之一。

  北塵尉老早就把昭千璃的情況打聽了個邊,回到迎蘭苑,并沒有像北辰弦一樣,隨便找個房間就睡,而是讓人到處走走的,打聽,并分析了,南昭皇宮的地形位置。

  最主要的是以名字為封號的南昭四公主。

  他早聽聞這位千璃公主常年在外游玩,南昭王有意傳位于她,私下里不好說,但她明面上不接受,也沒拒絕。導(dǎo)致南昭現(xiàn)在沒有立儲君,或者女君。

  不過南昭朝廷中,有不少人是偏向立昭千璃為女君的。所有,在南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是昭千璃。

  來時他父皇囑咐他,盡一切可能與南昭四公主聯(lián)姻。

  不說她地位多高,權(quán)利又有多重,單憑她天下第一美人的美稱就足夠讓北塵尉眼紅。

  北塵尉看著對面那兩個空位,明知故問道:“南昭王,這,宴席已開始一刻鐘,這空位……不知還有何人未到?”

  昭乾面不改色,看著其中空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是昭千璃不想來還能理解,但是昭子林不到就有點說不通了。

  思索時,一道天籟之音由遠(yuǎn)而近,縈繞在場上:“尉太子,見笑了?!?p>  眾人聞聲轉(zhuǎn)頭,看向這聲音的主人。

  昭子林和昭千璃并肩走進(jìn)大殿,昭子林一路走到大殿中央向昭乾拱手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昭千璃一入大殿便不著痕跡地繞著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變戲法般在眾人一眨眼一轉(zhuǎn)頭間出現(xiàn)。

  因為幽休穎的死,“父皇”兩個字,昭千璃是叫不出口的,而且早些年昭乾就下過旨,南昭境內(nèi),她昭千璃,見到誰都不需要行任何禮儀。

  昭子林行完禮,看了眼昭千璃,匆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坐好。

  皇后張氏看昭千璃忽然出現(xiàn),開口問道:“千璃怎么這么晚才來,是路上有什么事耽誤了嗎?”

  若昭千璃不來,張氏的矛頭必然是指向昭子林的。

  昭千璃強扯笑意,迎上張嫵儀的面孔道:“午時吹了點風(fēng),喝了藥才來的,所以耽誤了點時辰?!?p>  張嫵儀的笑道:“既然身體不適,不來也無礙?!?p>  昭千璃道:“宴會還沒正式開始吧?我就是來晚一點您都給予我這么關(guān)心的問候,我要是不來,您不得親自來慰問我?千璃那好意思勞您尊駕?!?p>  場上但凡不聾的人都能聽出來,昭千璃說話時有明顯卻不重的鼻音,明顯就是著了風(fēng)寒死撐著來的。

  皇后臉色微變,想挽回點什么,昭乾一個眼神就制止住了她。

  旁邊的一直默默無聞,沒啥存在感的北辰弦小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后挑了挑嘴角,最后還瞥了一眼北塵尉。

  昭千璃勉強翻起眼皮看向昭乾,他挺直了背,屁股三分之二都離開了龍椅,臉上寫滿了緊張,可那又怎么呢,有些東西,是彌補不回來了的。

  昭千璃斂眸,洗塵宴正式開始,歌舞響起她依舊一動不動,昭子林坐在他旁邊也沒說什么,同樣神思游離。

  昭千璃忽然眨了下眼睛,側(cè)頭朝順著一道目光看去,昭錦顏一怔,忙不迭收回了目光。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沒這個能耐當(dāng)女君。

  和昭千璃爭的是她親皇兄昭子旗。

  但南北兩國,關(guān)系好,要是聯(lián)姻過去,就是太子妃,未來還有可能當(dāng)上皇后??偙仍谶@里不是看著昭千璃當(dāng)女君,就是看著昭子旗當(dāng)太子,自己最后最多當(dāng)個長公主要強。

  反正昭冥兩國并無戰(zhàn)亂,都是以禮待人,是千百年全大陸最和睦的兩國,二國如一家,北冥才是她的出路。

  只是北塵尉的目光也一直放在昭千璃身上,她怕。

  昭錦顏把手里的帕子揉皺了,朝張嫵義投出一個求助的目光,張嫵儀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示意她安心。

  兩國聯(lián)姻,人選本就定下了,個人意見什么都不是,除非雙方都有換人的意思。

  場上歌舞曼妙,舞女衣著艷麗,裙袂翻飛,飄飄欲仙,奪人眼球。

  昭千璃背靠著椅子,雙眼盡是迷茫。

  她想的就是,北塵尉時不時有意無意的看著自己,昭錦顏也用余光偷偷地瞥自己是為什么?

  良久。

  昭千璃也是就得這動作維持太久,背有點酸了了,傾身向前,在抬頭瞥了眼這些舞女。

  北塵尉和昭錦顏把做賊似的把目光收回。

  昭千璃不屑地傾呵一聲,一眼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目光無意識的落在北辰弦身上。

  好像只喝了點茶水,其他東西一樣美碰,只靜靜地欣賞舞蹈。

  在水袖揮舞下,四道目光錯雜的連接在一起。

  北辰弦的眼神空洞,似在發(fā)呆又在思索,昭千璃好像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一個舞女從昭千璃面前踏著舞步走過,她長長的水袖掃過昭千璃面前,牽起了昭千璃的面紗,著了風(fēng),昭千璃鼻子一癢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聲音不大,倒是又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昭千璃面不改色,抬起頭看向昭子林時有打了個噴嚏,然后委屈巴巴地說:“她抹的胭脂太濃了……”

  昭子林:“……”

  昭錦顏坐在昭千璃這一側(cè),想了想道:“四妹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這南昭誰不用知道你身子骨弱,禁不起風(fēng)吹,這一路走來要是明天病重了就不好了?!?p>  昭千璃笑笑,不說話。昭錦顏又道:“要不,我讓人熬碗藥給你送來吧?!?p>  昭千璃擺手:“不了,皇姐的藥珍貴,我怕我受不起。不過這確實挺無聊的,要不是想看看未來皇姐夫長相如何,我就真躺著了?!?p>  “四妹就別取笑我了。”昭錦顏干巴巴地笑了幾聲,低頭羞怯得臉都紅了,偷偷往北塵尉那偷看一眼,更是如此。

  昭乾看著昭千璃,雙手不知所措地在膝蓋上摩挲著,醞釀了一下道:“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趕快回去休息吧?!?p>  “是啊是啊,身體不好就別到處走了?!睆垕硟x附和著。

  即便是用面紗遮住了臉,他們也依舊看得出昭千璃臉色有多差,比剛才來時,更蒼白了許多。

  “那千璃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昭千璃走出座位一步,接下來皇后應(yīng)該不會為難昭子林了。她回頭看向昭子林,道:“我自己回去就好。”

  不等昭子林答,昭千璃邁著輕飄飄地步子就離開了眾人的視線,而只有一個人看到,昭千璃面紗下雙唇微抿,右手輕撫在她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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