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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昭冥風靈傳

含玉

九玄昭冥風靈傳 逝忮來年 1996 2019-03-19 21:39:19

  “這么說,還是人家姑娘救的你?”許柳聽完北辰弦大致描述當天遇難的經(jīng)過,看著他眼神都有些怪異:“你難道不應該表達點謝意?”

  “她這么要強的人,這事那能時時掛在嘴邊。為救人而受傷,對她來說,不一定就是件開心事?!北背较业溃骸澳阊劬傄恢狈湃思疑砩?,難道沒注意到一說到她受傷,傷勢未愈之類的話,她表情就很不好嗎?”

  許柳斜著頭看向房梁,仔細回想:“這我倒是沒注意,不過……”許柳和北辰弦就一案之隔,指著他的鼻子像要戳進去一樣,“你老盯著人家干嘛,還看得這么仔細?!?p>  “你別亂說?!北背较覍⒅蠛玫牟璧谷胱约旱牟璞?,騰騰熱氣迎面而來,模糊了他心虛的神情。

  喝完一口熱茶,許柳“颯”地打開扇子在胸前輕輕扇動,曲起一條腿半倚著茶案而坐,怎么看都是人們口中的登徒浪子。但奈何許柳人如其名的尋花問柳可就是有賊心沒賊膽,對昭千璃的幻想才剛要成型,這會兒就連芽都沒了根。

  他扇子輕晃晃,幽怨地嘆了口氣:“果然,這等好事怎么輪的上我,你放心,我不會跟自己兄弟搶女人的?!?p>  “滾,”北辰弦眼神飄忽聽了這話就一個刀眼就飛了出去,“這種事說我不要緊,但對人家姑娘該有多大影響?還有,誰跟你是兄弟?”

  “喲!”扇子“嗒”地合上,指著北辰弦道:“訓斥起我來了?行,談那姑娘,你跟我說說咱倆還不算兄弟?你看看你這茶莊還是我投資建的呢。我跟你不是兄弟,你會在我離家出走的時候收留我,會幫我把在如意樓賒的賬每月按時結了?”

  北辰弦蔑視:“你確定不是你自己被趕出家門在我這租房子住,而我只是把你借我的錢間接性翻兩倍還你?不過我前幾日翻了一下賬本,你如意樓賒的賬夠多的啊數(shù)目還不小,現(xiàn)在這錢我也還得差不多了,下次城主來要人,我可就不能幫你打掩護了。”

  “你要不要這么絕情?”許柳急了,“你要這樣,這樣的話……我就,我就去搶你女人了!”

  北辰弦無奈道:“我還沒成家呢,哪來什么女人?”

  “別狡辯,我看出來了,我告訴你,以我的姿色,那下小千璃是愿不愿意的事,說不定她剛剛見了我之后再早已決定非我不嫁了。”

  “忘了剛剛是怎么跪地求饒的?”

  “我還沒跪呢……”

  “我勸你,最好別招惹她?!?p>  “為什么?”

  北辰弦拿起茶杯,掀了掀眼皮,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引人鄙夷。

  許柳白了他一眼,思索著有打開了扇子,露出幾抹笑容:“不過說起來,‘千璃’這個名字,感覺有點耳熟呢,”他偷偷瞥了北辰弦一眼,剛觸及他的目光又迅速收回,“你藏這么深,也沒跟我提起過,在那聽過這個名字呢……”

  北辰弦今天嘆的不知道第幾口氣。

  “我知道了!”許柳猛然驚醒,持扇猛一拍茶案:“昭千璃!”

  昭千璃的名號呢,舒煙綾和含玉可能是沒聽過,可像許柳這種尋花問柳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記得有一次他因為不知道南昭的千璃公主長啥樣,也沒有她畫像,就從江湖人口中打聽昭千璃外貌特征自己∠※下了。結果成效甚微,因為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時而圓臉時而瓜子臉,嘴邊一會花瓣嘴一會柳葉嘴,全然不同,最后也就放棄了。

  許柳喊得大聲,也不知道同院子里的昭千璃聽到了沒有。北辰弦立即給許柳又飛出一個刀眼,用眼神示意他小聲點。

  許柳激動地看了眼門外,用手掩著嘴道:“還,還真是?那,那不是……那不是南昭的公主嗎?”

  北辰弦輕輕點頭,得到確定的許柳不知道在開心什么,在那上蹦下跳地無聲吶喊,北辰弦都擔心自己的地會被他踩爛。

  “千璃公主,昭千璃也!見到了見到了,終于見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北辰弦看智障般看了眼他,再一次扶額嘆息……

  北辰弦竹嵐茶莊格局本不大,一開始是北辰弦出來風行城,初來乍到的偶然結實許柳,在許柳的投資下建起了個有模有樣的茶莊,然后生意好了,在原本的基礎下擴大了占地面積,成了內外兩院的兩個大莊子。

  外院前廳的,賣茶葉、曬茶葉;內院主要是住宅區(qū),“清凈”就是這里的專有形容詞。而北辰弦住的院子,是單獨圈出來傍山而建的小院,幾乎脫離了茶莊,靜得只能聽見鳥叫。

  舒煙綾雙手上提滿了各種各樣的食材,踏著草地上的石板路小徑,七拐八拐才到了廚房。

  茶莊的人不多,她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個,可能整個茶莊里,只有含玉清楚。

  這里她剛剛打個招呼要獨用一個廚房,但在茶莊用兩個廚房她這才心安理得、毫無顧忌地使用。

  放下手中的食材,舒煙綾有些不自然地揉了一下手臂,點了點食材后發(fā)現(xiàn)少了一樣,正打算去另一個廚房看看有沒有時,一個抱著一大捆柴火的小廝慌慌張張地從門外進來。

  許是沒看著舒煙綾,動作又忙亂,直直撞向了她。

  她嬌喝一聲,連退幾步,小廝見撞著了人,忙把柴火放一邊,一陣手足無措,逼迫自己說出幾個字來:“對,對不起,舒姑娘你沒……沒事吧。”

  舒煙綾捂著被撞到的手臂,緊蹙著眉頭沒有言語,眼看衣服要被鮮血浸透,她拔腿跑出廚房,往自己屋子的方向去了。

  只是她慌慌忙忙跑回房里,碰巧被路過的含玉看到了。

  ——

  房內,舒煙綾脫去了衣服,露出自己原本光滑白皙,現(xiàn)下卻被剛才的柴木撞到,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手臂。

  舒煙綾臉色蒼白,緊咬著下嘴唇,閉眼剛要手中所剩無幾的藥都倒在傷口上時,忽然聽見了敲門聲。

  舒煙綾睜開眼睛,扭頭看向緊閉著,卻沒有上鎖的門,不知用了多大了勁,勉強從嘴里擠出一個字來,“誰?”

  “是我。”

  門外的人一出聲舒煙綾便已知來者何人,她臉色微變,咬牙問:“作甚?”

  含玉臉上掛著個淡淡的、禮貌性的微笑,聽舒煙綾的問話,她不答,反而直接推開門,緩緩走了進來。

  舒煙綾下意識地把衣服攬上,瞪著含玉:“我讓你進來了嗎?”

  含玉雖嘴角含笑,但眼神卻并無笑意,反而極其平淡,這種平淡,和昭千璃有幾分相似,但的平淡里往往帶了幾分不屑與輕蔑。

  “吱嘎——”

  門被關上,含玉很自然的反客為主,尋了個木凳在舒煙綾旁邊坐下,端詳著傷口,蹙眉陰陽怪氣道:“遇匪時傷的吧,公子沒注意也就罷了,你自己也不重視,真想殘了?”

  舒煙綾沒好氣地:“好你管?!?p>  見含玉帶了藥和紗布來,知道她要做什么后,舒煙綾并沒有拒絕,反而很安靜,讓含玉幫她換藥包扎。

  她和含玉是都喜歡北辰弦,卻沒有這么勾心斗角,說實話,她覺得有時候含玉還挺正直的。以前有幾次她受傷了不敢告訴北辰弦,都是含玉發(fā)現(xiàn)了來給她送藥包扎。無形中,這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默契。

  含玉將拿來的藥瓶的瓶塞拔開,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把瓶中的藥水淋在傷口上。

  “嘶……”

  舒煙綾痛的倒吸一口涼氣,含玉停手,看著舒煙綾好受點了才又慢慢地在她傷口上淋上幾滴止血的藥水。

  她一邊解釋道:“天氣轉涼衣服自然穿得厚些,但傷口開始重新流血的時候你沒有注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發(fā)炎的跡象了,先給你擦點藥水以防傷口繼續(xù)發(fā)炎惡化?!?p>  “我知道?!笔鏌熅c悶悶地。

  含玉換了種藥給舒煙綾抹上,也沒再說話。

  等到含玉給自己纏上繃帶包扎好,舒煙綾才勾了一下嘴角,自嘲的笑出聲。

  當時北辰弦看到自己受傷了,可自己卻被他拋在腦后,他心里只有為他擋住土匪大刀,墜崖的昭千璃。

  但她也理解,也感激昭千璃為北辰弦擋住娜一刀,要不然現(xiàn)在受傷的就是北辰弦,她指不定得多心疼

  可是……昭千璃為什么呢?

  含玉知道舒煙綾在想什么,一邊打結一邊說道:“不是所以努力都有回報的?!?p>  舒煙綾“呵”地冷笑一聲:“對,你再怎么努力都沒用,你就是配不上辰二哥哥?!?p>  一抹微笑出現(xiàn)在含玉臉上,她不卑不亢道:“是你和我?!?p>  舒煙綾扭頭瞪著含玉,含玉用繃帶給她打了個精致的蝴蝶結,抬眼看向她道:“如果換做平時,我是不會和你說的,但……她出現(xiàn)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公子這么著急擔心一個人,也第一次看到他這么照顧一個人。你認識她嗎?”

  舒煙綾想了想道:“不認識,辰二哥哥只說見過幾面?!?p>  “不過見過幾次面,就能如此這般舍身相救,你會信嗎?”含玉陰陽怪氣地問。

  舒煙綾把衣服穿好,說著:“我只信辰二哥哥說的,不管他們兩個有沒有意思,你都不可能?!?p>  含玉失笑:“你為何就如此針對于我?”

  舒煙綾也不瞞著:“因為我看到你多次在深夜里用烏鴉傳信。”含玉挑了挑眉,聽舒煙綾警告般的說,“我告訴你,你要敢做任何傷害辰二哥哥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p>  含玉定了定神,面不改色道:“若旁人做有害于公子的事,我亦如此?!?p>  “希望如此,”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舒煙綾道,“可即便如此,無論你是什么身份都配不上他。”

  含玉呵呵笑問:“你又何來的自信?”

  舒煙綾挺直了腰板:“自是與辰二哥哥從小長大,青梅竹馬?!?p>  “是嗎,青梅竹馬都比不上剛認識的女子?”含玉乜著眼:“我只求能好好服侍公子,你要做青梅竹馬還是同房夫婦,那是你自己的事。只是你受傷無人問津,那個千璃受傷卻被公子日夜照顧,你心里可曾好受?”

  舒煙綾木訥地看著含玉,含玉嘆了口氣:“你若覺得我對你并無任何危機感,就不會對我說這些。你現(xiàn)在的敵人不是我,是她——昭千璃?!?p>  “昭千璃……”

  舒煙綾在心里默念了一邊這個名字,加上姓氏,莫名覺得有些耳熟,好像有誰在她面前提到過,可一時卻想不起來。

  她正想問含玉是什么意思,含玉便已悠然轉身走至門外:“你不知道公子的口味如何,飯菜我替你準備,你自己好好休息,晚飯備好,我再來叫你,你也好好斟酌斟酌我說的話。”

  不等舒煙綾出聲,含玉就已經(jīng)幫她關上了門,朝著廚房走去。舒煙綾半站起來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一個人的出現(xiàn),可以改變所有人的生活,改變他們今后的生活軌道,有人歡喜有人愁,愛憎恨,惡別離,這便是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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