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只打頭狼已經(jīng)到了樹下不遠(yuǎn)處。
晉次次沒敢看,閉著眼睛抱著樹,一動不敢動。
“!”
一雙手忽的捂住晉次次的嘴,讓她無法發(fā)聲。
她猛地睜開眼睛,樹上稍高處隱蔽的地方赫然藏著一個人。
是張首!
“噓?!?p> 張首低語,手上漸漸松了力道。
他早就發(fā)現(xiàn)晉次次了,只是不敢發(fā)聲,怕嚇到她。
兩人都沒說話,眼神示意對方保持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狼群卻像是知道這地方有什么似的,久久不愿離去。
坐得高,看得遠(yuǎn)。
晉次次很清晰地看到,打頭狼為了引出藏身的人,故意往后退了退,像是已經(jīng)離開。
實際上它領(lǐng)著無數(shù)匹狼躲在草叢后面,只待獵物出現(xiàn),便立馬奔出。
并沒有打算離開的晉次次泰然自若地坐在樹杈上,用草繩將自己固定。
還扔了一根給位置稍微高一點的張首。
耽誤了會兒,這下天完全黑了。
雖沒有夜視能力,但不遠(yuǎn)處的草叢中兩道兩道的光足以彰顯狼群并未離開這件事。
晉次次小心翼翼拿出背簍里的點心,與張首分著吃。
早已饑腸轆轆的張首并未拒絕。
吃完點心,二人又分食了半只燒雞,吃完后安靜下來。
很是放心草繩固定性的晉次次很快睡了過去。
吃飽喝足,再睡個覺,明天要是狼群走了便是幸事,要沒走,也有精神與其對抗。
正緊張著的張首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睡著的晉次次,心里不由得有些無奈。
他強(qiáng)迫自己睡覺,可惴惴不安的心又讓他時不時驚醒,一晚上都沒睡好。
第二天,晉次次醒過來便發(fā)現(xiàn)昏昏欲睡的張首。
眼下的青黑很是明顯。
她又看了看狼群藏身的草叢那頭。
好消息是,狼群不見了。
壞消息是,多了一頭胡亂蹭來蹭去的野豬。
晉次次條件反射看了一眼樹下……并沒有捕獸夾。
“阿首哥。”
晉次次輕輕呼喚張首,小手往上挪著推了推。
張首迷迷瞪瞪睜開眼,眼中盡是迷茫。
“狼走了,有一頭野豬。”
“你有捕獸夾嗎?”
晉次次注意到張首同樣背了個背簍。
“有!”
張首徹底醒了過來,見狼的確離開,懸著的心終于放松下來。
他從背簍里拿出一個捕獸夾,在野豬看不到的那一面悄悄爬下樹。
將夾子固定在原地并用雜草掩蓋住后,他又爬上了樹。
手上捏著昨晚上吃剩的骨頭,一扔一個準(zhǔn),“biu”地一下正中野豬頭頂。
晉次次跟著扔,也大概扔得到,就是準(zhǔn)頭沒那么好。
要是扔石子,她肯定行!
倔強(qiáng)次次在心中默默道。
野豬“吭哧”了兩聲,立馬飛奔過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野豬繞樹轉(zhuǎn)了三圈,拱樹有踢草,最終在轉(zhuǎn)第四圈時被捕獸夾狠狠夾住。
“嗷”的一聲,野豬倒在原地,想要離開卻拖不動固定好的捕獸夾。
張首從天而降,一把大刀直接命中野豬的脖頸。
野豬掙扎了兩下,徹底沒了動靜,脖子處的獻(xiàn)血不斷流下,很快邊染紅了地下。
還沒等張首吩咐,晉次次先行一步爬下了樹。
不經(jīng)意的一眼讓她發(fā)現(xiàn),這捕獸夾跟上次救她那個,是同一個!
夾子閉合出有一個半月形缺口,她記得很清楚。
似是不經(jīng)意般,晉次次問道:“阿首哥,這捕獸夾你為什么會隨身帶著?”
“呼!”
張首先是松口氣,接下來邊綁住野豬邊答道:“這夾子是爹送給我的,一直放在山上沒這么動。昨日我上山捕獵,看見夾子有些小問題,邊想拿回家修補一下,可還沒等下山,就發(fā)現(xiàn)了狼,所以爬上樹藏起來?!?p> “沒想到會遇到你。”
“次次,你怎么一個人上山!”
張首滿目擔(dān)憂,還帶著些許緊張后怕。
“我昨日從鎮(zhèn)上回來后想到山上采些草藥?!?p> 晉次次順暢而又淡定地編瞎話。
“打下這野豬你也有功能,等回了家分你一半肉。”
張首一手拉著捆野豬的草繩,另一只手極其自然的牽上晉次次的手,向山下走去。
晉次次很難忽略掉這人的意思。
但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個十三歲的娃子?
擱現(xiàn)代最多也才上初二!
不過她頭腦發(fā)散,又想到小學(xué)時候班上就出現(xiàn)不少小情侶直到大學(xué)仍然在一起,甚至最后結(jié)婚生娃這些事。
而且多虧了張首的捕獸夾自己才從野豬嘴下逃生順便救了小繩子誒……
“……?”
“!”
她這是在說服自己?!
內(nèi)心覺得自己十分禽獸的晉次次一路上悶著不說話。
張首只當(dāng)她被嚇到了,心下?lián)鷳n不已。
等到了家,張首直接將她牽進(jìn)了家里。
這會兒張魯和白柳都不在。
張首沒顧得上處理野豬,徑直到廚房泡了杯糖水出來,給晉次次喝。
“次次,嚇壞了吧,喝點糖水。”
頂著他擔(dān)心的眼神,晉次次有些不自在地抱起杯子喝水。
“爹娘到外祖那邊去了,我不打算將昨晚的事告訴他們,你可別說漏嘴?!?p> “嗯嗯?!?p> 晉次次乖巧點頭。
張首眼神柔和,抬手輕輕摸了摸晉次次的頭發(fā)。
也是晉次次長得矮,張首毫不費力就能摸到她的頭。
“阿首哥,我不要豬肉,我有好多好多錢?!?p> 晉次次比了個手勢。
張首是相信的。
村子里最近的草藥熱就是晉次次掀起的,她還有一手好木工,甚至還識字,能夠?qū)懶懦瓡嶅X,她說自己有很多錢,那可能比他全家的錢加起來還多。
思及此,張首不由得有些郁悶,他終于意識到白柳所說的要自己掙大錢娶媳婦這件事的難度了。
不過現(xiàn)在人還小,一切都來得及。
張首又稍稍放松了些。
“就當(dāng)見者有份了。”
“晚上爹娘就回來了,陶家三姐弟也走了,你晚些上來這兒吃飯吧?!?p> 在路上聽到晉次次說陶家三姐弟走了的時候,張首的心情詭異地和晉大牛重合了起來。
“行!”
這次晉次次沒拒絕,家里只有她一個人,她也懶得做菜。
昨晚上她真的被嚇到了,這會兒都沒緩過來。
她現(xiàn)在只想吃上一頓飽飯后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