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之母住的地方怎能如此荒寂,你立刻帶人在本帝的寢宮附近修建一座坤成宮來。一切按最好的來做,本帝希望盡快看到。若阿愔有一絲不喜,那你就自己動手把宮殿才給本帝拆了再建,直到阿愔滿意為止?!卞ш柆尶戳艘谎圻h處便收回視線,他眸色暗紅,似乎下定什么決心一般。
“是!”
這明顯表示是給言梓愔住的,突然分宮睡。木安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眼睛。若說是吵架了,聽帝君話里的關(guān)心,也不像。
木安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他還是加緊時間,如何想著選一塊好地建坤成宮。
又一日清晨,濮陽瑢在起身之際突然失了神智,再控制不住殺戮之時。他心里突然一沉,再最后一絲理智遠離腦海時,他急忙下了床,飛身出了寢宮。
“帝……”木安見人出來,立即上前,卻不想濮陽瑢轉(zhuǎn)身便是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木安根本沒有防備,根本來不及躲,一掌結(jié)實地打在胸口。人直接騰空,飛出去了幾米。他趴在地上,吐了好幾口血。
木安回身,難以置信地看著濮陽瑢?!暗劬?,為何?”
他看著站在面前的人,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發(fā)難。
濮陽瑢卻對他的話視而不見,幾個邁步便到了木安面前。正當(dāng)他抬起手,那高大的身形突然想頓住。滿是碧色的眸子突然閉上,人便跟著往后倒入去。
高大的身軀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匆匆趕來的丘梵隱身上。
丘梵隱乘其不備,將人打暈。扶著人,他斂著眉看著倒在地上的木安?!澳銢]事吧?”
“雜家沒事?!倍嫉竭@個節(jié)骨眼了,木安哪里還顧得了自己的傷勢,擺擺手,問道?!安贿^邱大人帝君這是怎么了?怎會突然失了理智,而且帝君這瞳孔是怎么回事?”
想起師傅傳來的消息,丘梵隱的心一沉。只是還確定之前,他還不想下定論。所以他也未將心中的猜測說出來,只道?!翱蛇€能起身?可以的話,就過來搭把手幫我把帝君扶到御政殿。”
“好。”沒有得到回答,木安也只能壓制心中焦急。見丘梵隱面色凝重,他也不由謹慎起來。緩和一會兒,便起身扶住濮陽瑢另一邊。
將濮陽瑢扶穩(wěn)之后,丘梵隱轉(zhuǎn)身,平日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樉谷粠еC殺。只聽他的聲音帶著不留情面的冷意,“管好自己的嘴巴,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半個字,就等著人頭落地?!?p>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與木安一同扶著濮陽瑢去了御政殿。
將人小心放在軟榻上,木安連身上的血跡都來不及收拾。急切問道,“邱大人,此處只有你我二人,現(xiàn)在可以告訴雜家帝君這是怎么了?!?p> 丘梵隱將手搭在濮陽瑢的手腕上,心中的猜想得到證實,頓時心就像落入寒冰中。他緩緩收回手,聲音帶著些頹然?!暗劬砩系谋萄恢鞘苁裁创碳?,提前進入爆發(fā)期。進入碧血爆發(fā)期的人,發(fā)作的時間會越發(fā)頻繁,之后會慢慢失去理智,變成一個只知殺戮的瘋子?!?p> 信息太少,中碧血的人更少。丘梵隱根本不知碧血還有一個爆發(fā)期,他以為哪怕不能去除碧血,將它穩(wěn)定百年也無不可。可師傅傳來的信件卻打破他的美好幻想。
中碧血者會經(jīng)歷兩個時期。一個是比較穩(wěn)定的潛伏期,中藥者眼瞳呈鮮血的紅色。一個是極不穩(wěn)定的爆發(fā)期,紅色的瞳孔會轉(zhuǎn)變?yōu)榇溆竦谋躺?。而到了爆發(fā)期的人對血也越發(fā)渴望,最后會成為一個不會思考只懂殺戮的瘋子。
“這可如何是好?邱大人你可得想想辦法?!甭牭竭@里,木安已經(jīng)心急如焚了。他抓著丘梵隱的衣袖,雙腿一彎就要跪下。
丘梵隱哪里受得起他的一跪,一把扶住他。“木安你別急,爆發(fā)期之前的時間還很長。在此之前我會盡力壓制,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師傅,不久之后,師傅會來涅丹親自為帝君治病。師傅這幾年為去除碧血,長年在外游歷,相信他一定有辦法?!?p> 一聽丘梵隱的師傅,木安心放了一半。
丘梵隱的師傅是天下鼎鼎有名的醫(yī)毒雙絕的鶴仙,傳聞這天下便沒有他治不了的病,救不了的人。天下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幾乎無人知他從哪里來,他長什么樣子。只聽聞他身邊常跟著兩只仙鶴,人便稱他為鶴仙。
他治不了的病,那天下也不會有人能治。相信只要是他親自出手,帝君便能有救。
相比木安的樂觀,丘梵隱卻顯得有些凝重。便是師傅當(dāng)年在碧血潛伏期的時候無法去除,所以才會拖到現(xiàn)在。甚至為了解碧血,在他們下山之后,自己開始在天下游歷,希望能找到解毒之法。心中師傅并未言明,只希望師傅是真的找到解毒的辦法。
言梓愔習(xí)慣了到處看看,宮里是待不住的。加上濮陽瑢又有自己的事做,白日根本沒有太多時間陪她。于是修建坤成宮這么浩大的工程,她竟然一無所知。坤成宮畢竟不是憑空而起,而是選擇一個無人宮殿進行改造。動作稍微隱蔽一點兒,讓一個醉心醫(yī)術(shù)的人一無所知實在可能。
晨起,身側(cè)已經(jīng)涼透了。言梓愔心中沒有太多的失望,因為這幾日晨時都不見人。起身凈面用膳之后,便去了偏殿。
似乎成了帝后,生活也沒有太多的變化。沒事去去幽鬼森林找找草藥,逗逗蒼暖。之后回邱府蹭頓飯,季雨柔從第一次的不贊同,已經(jīng)到如今的習(xí)以為常,便也隨了她。
這么一來二去,兩月已然過去。
又一日,言梓愔滿載而歸。進了宮里,便先將從幽鬼森林采摘的草藥種在偏殿。
打理好周身后,才去了御政殿。叫人用膳,濮陽瑢什么都好,就是一開始處理政務(wù)就忘記時間。往日是木安冒死叫人用膳,而且濮陽瑢還不一定聽。如今有了言梓愔,濮陽瑢的用膳時間頓時就規(guī)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