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們,大哥們……咱們快到了吧!”
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回蕩在這連綿大山中。
亓辰回過頭,一把捏住了胖子的腮幫子,“你丫煩不煩啊,這統(tǒng)共還沒走五公里的路,你喊了幾遍了!不想走退回去,現(xiàn)在估計還能趕上送咱們過來的大巴?!?p> “別介,別介……我不就是口嗨一下嗎,說著說著指不定就到了呢!”
“哲子,你丫這體力,怎么達到靈敏境界的?連人家姑娘都不如!”徐國柱用嘴努了努走在前面的沈悅兒。
“你別小瞧人,我可是在大學舞蹈隊拿過獎的,嘻嘻……”
“天色不早了,得找地方住宿了。”亓辰看看天,有看看前面的沈悅兒,“云海去哪里了?”
“他去前面探路了,估計馬上就回來了?!鄙驉們河檬执盍藗€涼棚,向前面不遠的山頂看去。
果然,張云海探出了腦袋向回走來。
“下了這個土丘,有條河灘,地勢平緩,適合扎營!”
哲子聽說要扎營休息,便來了動力,連忙超過了幾人,率先向山頭跑去。
“啊啊啊~”
一陣女生的尖叫傳來,把幾人都嚇了一跳,趕忙湊了過來。
“你別過來……你肩膀上纏的是什么?”
張云海明白過來,指著肩上的“長繩”笑道,“這不是咱們的晚餐嗎!”
“是……蛇嗎?你這樣盤著它……沒事吧。”
“都死了能有什么事??!”張云海氣笑道。
“嚯!這可是好東西,從哪搞的!”徐國柱湊了過來,推了推眼鏡,接過那條一米多長、腰帶粗細、黑黃斑紋的長蛇,“還挺重的,咱們一頓吃不了吧!”
“吃不了?吃不了打包??!”
沈悅兒這會湊了過來,“我以為你會找點山雞、兔子什么的……”
“那些玩意天天都能吃,這種菜花蛇竄的很快,又跟地形一個顏色,很難捉到的?!?p> “我還是……不太敢吃……”悅兒有些害怕道。
“有什么不敢的!明早還不是都一個樣?”哲B湊了過來。
“咦……你可真惡心……”
“那你還不是秒懂了,嘿嘿,再說,你們女生用蛇皮包包的時候,不是也沒覺得不適應嘛?”
“我又沒用過!”悅兒狠狠道!
……
兩小時后,在小河的長灘上。
“你們做的……好香啊……可以讓我嘗嘗嗎?”
十分鐘后……
“悅兒……你慢點喝……給云海和阿辰留點……”
十幾米外,亓辰看著遠處爭搶蛇羹的三人嘆息了一聲,“咱們現(xiàn)在的速度,指定是幾個隊里最慢的了!不過無所謂,能進學院就成,我不挑。”
一旁的張云海喝了口熱水,沒有接腔。
“你……是在擔心有人在這縱橫山里找麻煩?”
張云海點點頭,他知道亓辰雖然年齡不大,卻是混跡靈界多年的老油條,邪修要來奪劍的事,一定瞞不過他。
“不可能吧,縱橫山很大,而且是學院的駐地,他們有這么大膽?”
張云海也嘆了口氣,湊到亓辰耳邊,用只有兩人可聽見的聲音說道,“蘇暢河親口跟我說的,要以咱倆為誘餌,釣‘詭門’的大魚。”
亓辰瞪著溜圓的眼睛看著張云海。
“你不催他們趕路,找空曠的地方宿營,都是因為這個?”
“是,那些邪修肯定會來,所以要保證大家的體力,還要找他們難以偷襲的空曠地方宿營。”
“這不是尷尬了……”
“是啊,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蘇暢河能告訴我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預料。我現(xiàn)在,只盼著邪修來的人不是很強!咱們可以撐到增援趕到?!?p> “你說今晚……他們會不會動手?”
“不會的,咱們今天才翻了一座山,前面還有兩個村子,他們不會在這么顯眼的地方動手的?!?p> “啪~”
亓辰將zippo蓋打開,點燃了一根香煙,享受的猛嘬了一口,“這玩意,真TM夠勁?!?p> 張云海咧嘴笑了笑,抬頭看看璀璨的星空,頓生一股豪情,要把本大將軍當成誘餌,保管咯掉你滿嘴獠牙!
亓辰吐了口煙圈,看向遠處的眾人,“趁現(xiàn)在享受美好的生活吧,很可能明天就要開始亡命逃竄了?!?p> “嗯,一會,你找個機會告訴他們吧,記著別嚇著他們?!?p> “咳咳?!必脸絾芰艘豢?,“這事為毛讓我去?”
“你帥!”
……
篝火旁架起了幾根木棍,正掛著幾人的靴子在烤。
“云海,阿辰……你倆快吃飯吧!”
亓辰走過來看著心虛的胖子,打開蓋著的小鍋蓋子,“我的蛇肉呢!”
“喝蛇羹……主要是喝湯,肉嘛……”
“大哥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家伙……”
“云海又去干嘛了?”悅兒趕忙轉(zhuǎn)移話題。
亓辰不情愿的喝了口湯,“他去外圍布幾個陣法,以防晚上……有野獸出沒?!?p> “哇,咱們的隊長懂得真多,又會搭帳篷,又會野外生存,還回陣法,最重要的是人長得帥?!鄙驉們郝冻鲆荒樆òV狀?!爸挥幸稽c不好,他不是本姑娘的菜!”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哲子湊了過來。
“投緣的!”
哲子一旁摸了摸腦袋,“嘿嘿,我的頭圓啊!”
“哲子,明天咱們可得走快點了!”徐國柱看著畢文哲正擺弄著腳上的水泡,有些不忍。
“在部隊上,正常行軍速度大約在日行30~40km,急行軍可以達到50km以上,考慮到山區(qū)道路難走,咱們怎么也得有日行20km的速度。你的腳……沒問題吧!”
“哼,你瞧不起誰?。±献涌墒浅鲞^外勤的執(zhí)事!”
“吹牛吧!”亓辰喝完蛇羹,吧嗒吧嗒嘴調(diào)笑道。
“真的!”
“你出外勤,去干嘛?。俊毙靽Φ?。
“呃……跟著我們同事去做了一場法事……”
“噗!”沈悅兒一口水就噴了出來。
“你們別光笑啊,你們出過外勤嗎?見過鬼嗎?”
“我家里是靈界的外設機構不假,可我又不是靈界的執(zhí)事,我出外勤干嘛?”沈悅兒反駁道。
“那你呢?”哲子又看向徐國柱。
“呃,我小時候跟爺爺進山抓過野獸,畢業(yè)后還在部隊上呆了一段時間,是按照特種兵的標準訓練的。”
“嚯!看不出來啊,你還當過特種兵!”這次亓辰也吃驚了。
“呃,新兵三個月,我就跟著訓練了一個月不到,嘿嘿……”
“切!”
亓辰知道,部隊上是陽氣很重的地方,幾乎不會遇到妖魔鬼怪。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你們……打過架嗎?”
“打架?好好的為什么要打架?”
“呃……小時候打過算不算?”
“我打過游戲!”
亓辰一拍腦門,看來這幾個家伙是真的一點對敵經(jīng)驗都沒有。接下來的路可要苦了!
如果這會兒張云海在這,一定要罵娘。原來蘇暢河說的這幾個人身份沒問題,是因為知道這幾個人根本連架都沒打過,估計上趕著當詭門的奸細,人家都瞧不上他們。
“哎,阿辰,你跟云海都是靈界的外勤執(zhí)事嗎?”
亓辰掏了掏耳朵,“亓大爺我雖然當執(zhí)事沒幾年,可是在靈界倒是混了十幾年了。”
“哦哦,你從陵京所來的,那可是甲級大所,販夫走卒皆有六朝煙水氣,那里的快遞單子一定很多吧?!?p> “還好,還好?!?p> “那你有沒有數(shù)過,自己接過多少單?。俊闭茏庸皇莻€八卦小子。
能吹牛的場合,亓辰同志從來不會示弱,“那可多了,一年到頭怎么也得接個三五十單吧!”
“我去,那么多……我們天東膠西所,一年也就三五十單的樣子?!?p> 哲子的問題像連珠炮一樣,“那你一定賺了不少錢吧!對了,聽說云海是從成京來的?他一定接單更多吧!”
亓辰心里那個郁悶啊,你拿我跟那個怪物比個毛線?。∮行┬箽獾?,“他?他好像是去年才加入零捷的。”
“我去,那還沒我在靈界的時間長呢,怎么搞到推薦名額的,不然我推薦你當我們隊長吧?!?p> “哼哼,我可不接這個燙手的山芋?!必脸絼傉f完,發(fā)現(xiàn)好像說錯話了,趕忙轉(zhuǎn)移話題。
“那家伙是個怪物,去年秋天剛加入零捷,到年底已經(jīng)破了靈界的接單記錄……今年過了年,據(jù)說是通過了靈界的惡魔考驗,才拿到的推薦名額。”
“惡魔考驗?難道……”哲子一臉的不可思議。把正聊天的徐國柱和沈悅兒也吸引了過來,“什么惡魔考驗?”
“一個月內(nèi)送一百單?!?p> “我的天!他瘋了嗎,接這種任務!”他們?nèi)齻€雖然不是靈界的外勤執(zhí)事,但對靈界的基本知識并不匱乏,甚至哲子這樣的‘包打聽’知道的東西甚至比張云海還要多。
“可是,這家伙就完成了,所以說他是個怪物……現(xiàn)在,你們還覺得他不配做你們的隊長嗎?”
悅兒湊過來,“阿辰哥,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就是哲子之前說的那次天東事件,當時我倆在一個組?!?p> 看到眾人精彩的表情,亓辰知道鋪墊的差不多了。
輕聲道,“這幾天……我們可能會遇到一些阻撓,但是我勸你們還是要聽他的指揮。不然,我們夠嗆不能活著看到學院的大門。”
“什么意思?”
“我們可能會遇到邪修的襲擊?!必脸絿烂C道,“前幾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跡。”
“我去!那咱們該怎么辦?告訴學院取消試煉吧!”
“正是因為學院知道,所以我們的試煉才會原計劃進行,勾引他們前來,然后消滅他們?!?p> “那!豈不是很危險?!?p> “嘿嘿,”亓辰看著沈悅兒的俏臉,“姑娘,進了零捷的大門,你就已經(jīng)是一名戰(zhàn)士了!危險與死亡,會常伴你左右,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