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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指南:我家哥哥不經(jīng)撩

第二十九章 酒中仙

仙君指南:我家哥哥不經(jīng)撩 宋蕭 2012 2019-02-16 23:16:00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云靴,阿弱目光緩緩上移,接素白長衫,墨綠的中衣,長發(fā)漆黑披散。

  挺拔的身姿就立在那棵桃樹旁,容貌俊美絕世,風(fēng)采翩翩。驀然,沖著阿弱這方淺淺笑起,頰上一對梨渦。

  是個完全陌生的少年。

  “可是姑娘的酒,在下循著酒香而來,多有叨擾,莫怪?!?p>  阿弱下意識將酒葫蘆藏進懷里,后退了半步,“你是何人?”

  少年緩緩上前,目光盯著阿弱只剩下一半的葫蘆,輕聲以示友好:“姑娘莫怕。”

  爾后,從腰上拿出一只酒囊,“我們以酒會友,如何?”

  少年的笑實在溫暖,像一縷春風(fēng),吹得千樹萬樹花開,阿弱不自覺放下了所有的戒備。

  酒香徐徐從少年的酒囊中飄逸而出,阿弱探頭一嗅,頓覺撲鼻的香,這氣味比她的百轉(zhuǎn)岐陰繞還要濃郁些,可就不知道嘗起來是何等滋味。

  少年將酒囊在身前揚了揚,阿弱起先稍有些懵,但立刻會意,遂學(xué)著他,也將自己的酒葫蘆揚一揚,十分懂禮數(shù):“請?!?p>  遽然仰頭放飲。

  葫蘆里的百轉(zhuǎn)岐陰繞還剩了些,是阿弱兩口的量,但她很懂得,要一口飲盡才是對對方的尊重。

  “且慢!”少年見狀,面色突變,大喊一聲,上前欲阻止。

  卻來不及了。

  阿弱放下酒葫蘆,葫蘆口倒著晃了晃,示意他一滴不剩。用袖子擦嘴時,見到他的舉動,滿臉疑惑:“兄臺,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懊喪嘆了口氣,“在下本是想用薄酒和姑娘的酒交換。”

  阿弱恍然大悟,原來是想換酒,還以為他是敬自己一杯呢。

  百轉(zhuǎn)岐陰繞是喝光了,但買賣不在仁義在。料想眼前這位少年,應(yīng)是性情中人。

  “兄臺的酒,不勝醇香,自是酒中極品?!卑⑷跎锨耙徊剑f上空葫蘆,微微一笑,“勻一些給我?”

  他拿著酒囊,猛然往后一跳,連連搖頭,是嚴厲拒絕的意思。

  “我的酒,取自東荒漆吳山的甘露,以上界的五谷為主料,伴有三十七種輔料,昆侖冰雪為敷,又在桃樹下埋了整整九百年。”

  阿弱指了指腳下的土地,詢問到:“是埋在這片桃林嗎?”

  聞言,少年臉上立刻顯出十足的恐慌,驟然煞白,吞吞吐吐的回道:“當(dāng)、當(dāng)然不是!”

  從他的眼中已經(jīng)讀出了正確的答案。

  “先前我在這里挖到一壇酒,還以為這是兄臺埋的?!卑⑷跄贸鲆粔?,壇身刻著“中衣寒”的字樣,拔開了蓋子,香氣逸出。

  壇子里的酒與他酒囊里的酒顯然是一個味道,卻因為深埋的時間足夠久遠,愈發(fā)濃郁醇香。

  少年臉色轉(zhuǎn)為嚴肅,飛身要來奪。阿弱轉(zhuǎn)身欲躲,腳下卻踩著石子,手中酒壇松脫。

  酒壇立馬摔在地上,碎成無數(shù)片,酒滴四濺。

  他驚呼一聲,雙腿無力地跪在碎片前,看看眼中盈滿了淚光,聲音凄婉且悲愴:“我的酒?。∥业木啤?p>  本是英挺優(yōu)雅的少年,此刻全然不顧形象,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對酒癡迷至此的人,阿弱也是第一次見。覺著有些對不住他,剛想說些撫慰的話,驀然愣住了。

  那少年哭歇了,拾起一片酒壇的碎片,順勢將殘余的酒液傾倒入口中,一滴不落。嘴巴嘖嘖,飲得如癡如醉。

  “好酒!”頓時破泣為笑。

  眼前的綠白少年實在是性情中人。

  桃花灼灼,桃林中央有片十丈見方的清潭,桃花浮在水面,水尤甘冽。

  阿弱走到潭邊躬身取水,裝進葫蘆里,重重搖晃,他遠遠看著,有些不解。即便是釀最快的酒,也需得醞釀十來日。

  將池水灌入葫蘆中,阿弱同他解釋。

  “我的酒,隨釀隨飲,十分方便。”

  少年自是不信的,世上怎么可能有這樣的酒。他自己的酒工序繁復(fù),所需原料繁多,需得千年時間才能成酒。

  她釀的酒,竟只需半刻工夫,豈有此理!

  “你聞聞?!卑肟毯髶u阿弱將酒葫蘆遞來,開了蓋子,醇香頓時撲鼻。

  一聞再聞,聞不舍棄。

  癡迷于酒的少年如何受得了這樣的引誘,心中一橫,一把奪下,葫蘆口對上嘴,不管不顧,仰頭喝起。

  酒滴緩緩從唇角,流淌過臉頰,滑落喉結(jié)和脖頸。

  少年在美酒前向來不善于控制自己,喝酒從來無度。若非阿弱搶走了酒葫蘆,他必將一灌到底,喝干為止。

  水潭前恰有石桌石凳,少年不知從哪里尋來四只玉杯,一人兩只杯,一杯斟上百轉(zhuǎn)岐陰繞,一杯斟上中衣寒。

  不同的酒,混著喝,更有味道,少年這樣說。

  分坐在石桌的兩側(cè),阿弱同他對飲,面朝池水和漱漱繁花,美不勝收。

  阿弱端起玉杯,中衣寒甫一入口,暖入肺腑,刺激且濃香,渾身漸漸熱了起來。阿弱忽然有些不解了,分明是飲了之后,暖氣盈滿全身。

  “兄臺為何給自己的酒起這個名?”

  少年頓了一頓,解釋到:“因為當(dāng)時我成功釀出這酒的時候,是在一個白雪紛紛的冬日,漫山遍野,銀裝素裹,我只穿了身中衣,覺得極冷,沉吟一二,以為是天意,便把我的酒喚作中衣寒。沒想到吧?”

  少年咯咯地笑了起來,笑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對方并未被他逗笑。

  阿弱面不改色,只是白了他一眼,復(fù)又問到:“你叫什么名字?我們既是酒友,以后少不了今日的對飲,自然要互相了解一些?!?p>  “叫我漱玉就好了,”他握著長條樹枝,在地上一筆一筆地寫,補充道,“泉流漱石,聲若擊玉,漱玉。”

  阿弱喃喃念了一遍:“漱玉…”是個頂好聽的名字。

  單是飲酒,實在乏味,何況對方是個將將認識不久的人,也不能聊得投機。阿弱便動了離開的念頭,誰知剛想趁他不注意,抽身離開,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臂:“你要到哪里去?”

  阿弱左顧右盼,立刻尋到了合適的借口:“酒飲得多了,想尋個地方方便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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