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蘇景年手中的小箱子迅速被人抽走,一堆白衣服的人“呼啦啦”的從四面八方聚過來,圍著箱子蹲下熱烈討論起來。
少年沒有心思偷聽他們的對話,從進門開始,他的目光便被隔著一層特制玻璃的“怪物”所吸引。
那怪物并非三頭六臂,卻渾身高度腐爛,原本的肌肉已經(jīng)變成了綠色的腐肉,正要掉不掉的黏在他身上,隨著每一次的劇烈撞擊高速飛出,噴在玻璃罩表面,綻開一朵朵惡心的血暈來。
再看他的臉,已經(jīng)面目全非,看不出五官的臉上此刻白骨森森,尖銳的獠牙從口腔內(nèi)側(cè)翻出,倒長著貼在他的臉頰上。
蘇景年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
這怪物,乍一看像喪尸,卻長著六翼黑翅,黑骨身材高大,指似爪,連著粘膜和蹼。
似人非人,似喪尸非喪尸,和那天他見到的類似小叔的怪物挺像又不像。
就在蘇景年抬眸沉思之時,那只怪物空洞的眼睛卻突然像雷達似的直視過來,同時還伴隨著可怖的瘋吼聲。
蘇景年:……
還別說,這么一看視覺沖擊力更大了。
他習(xí)慣性的曲指輕輕敲擊腿側(cè),有些煩躁:事情……似乎變得有些棘手起來。
就在剛剛他和怪物對視的時候,他竟然捕捉到了一絲怪物的腦電波,然后……真的意外的熟悉。
就是蘇家小叔的腦電波。
因為他是第一次災(zāi)難來臨時自主激發(fā)異能的第一批異能者,當(dāng)時還沒末世,社會秩序也在,為了以防萬一,曾用精神力給親朋好友們都做過印記。
再次確認了一遍后,蘇景年縮在防護服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暗暗揉了揉有些疲憊的太陽穴。
這研究所……也真是太喪心病狂了,好好的一個俊俏男人,居然被他們硬生生的整成了這副鬼樣子……
這是被添加了多少其他生物的基因吶……
嘖,真是……重口味且罪不可赦。
蘇景年看了一眼聚眾討論的學(xué)究們,他們相互推攘著,大聲嚷嚷自己的觀點,一門心思撲在抑制劑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見狀,蘇景年上前幾步,將手貼在特質(zhì)玻璃上,觸感冰涼而堅硬。
隨著距離的拉進,蘇景年意外發(fā)現(xiàn)小叔的四肢和頸部處居然都有一條小小的石頭項鏈。
灰撲撲的石頭用一根普普通通的黑色繩子穿起,就像是他身上天然帶有的物品一般,和一塊塊粘稠的腐肉掛在一起。
隨著他每一次的暴動撞擊,那繩子帶動要掉不掉的肉四處搖晃,雖是瘦削的黑骨,卻也不能讓其滑落。
蘇景年眼眸中閃過疑惑,他立馬放出精神力在小石頭旁邊輕柔的試探起來。
這絕對不是小叔自己身上本身就帶有的東西。
雖灰撲撲到不起眼,卻又像是鐐銬一般緊緊的鎖住其四肢。
與其說是飾品,倒不如說是某種在能量上的鎮(zhèn)壓。
強行牽制住他的力量。
意料之中的,精神力果然無法探查其內(nèi)里,仗著是鋼化玻璃罩,蘇景年又將臉湊近了些,想要更近一步再仔細看看。
另一邊,眾多研究人員仍在熱火朝天的大聲陳述自己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