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奇跟鳳君臨打過招呼，向看守所負責人出示了相關(guān)資質(zhì)證件，然后干活去了。
周大鈺隨同另外兩名看守所的工作人員跟著瀟奇去了。
鳳君臨仰頭看看毒辣的太陽，看守所的院子西北角有一條狗，一直在狂吠。
鳳君臨有點煩，心里有股沖動：想斃了那條狂吠不止的狗，或者斃了那個沒用的看守所所長。連個嫌疑犯都看不住，不過十幾個小時而已，一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就死了！真是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早早去見閻王了。
鳳君臨回到車里，掏出手機給老趙打電話，“喂，大哥，忙嗎？”
老趙：“老三啊，聽你這聲音……像是有心事啊，是不有事？”
鳳君臨沉默了片刻，“大哥，張勇死了?！?p> 老趙聽到這個消息有點吃驚，但也不是很吃驚，問：“怎么死的？”
鳳君臨扶額，“看守所說是突發(fā)心肌梗塞，我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周大鈺兩個小時之前剛給看守所打電話確認我們能否來探視，他打電話的時候，張勇還是個大活人，結(jié)果我剛到，他就死了。尸體我看過了，確實是剛死，但是死因，不好說?！?p> 老趙遲疑了一下，“這大白天的，看守所不敢胡來吧？”
鳳君臨：“不知道了，瀟奇正在進行尸檢，等著看結(jié)果吧?！?p> 老趙：“老三啊，你是不是覺得動了張氏父子，打草驚蛇了？”
鳳君臨點頭，“不瞞大哥，我確實這么想了，自從大哥說一直在監(jiān)視張勇之后，我就懷疑動了張勇會不會影響大局?！?p> 老趙：“老三你多慮了，這個張勇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有他無他都沒什么影響，我這些年一直監(jiān)視他，純粹是源于自己的一點猜測，監(jiān)視了這么多年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平白浪費了我這么多年的精力，這個惡霸倒是從我這里賺了好些年的免費服務(wù)，從保鏢到攝影一條龍，光影集都給他整理了好幾套了。如今死了也就死了吧，這個作惡多端的張勇，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你送他進看守所是對的，為民除害了?！?p> 鳳君臨無法說服自己相信老趙的話，他直言道：“大哥，您好歹也是軍中老人了，怎么會花十幾年時間去監(jiān)視一個社會上的小混混？您是把我當成三歲孩子來哄呢？”
老趙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重重地嘆口氣，說：“老三啊，大哥確實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從18年前的那一晚開始，一直積攢到現(xiàn)在，等到真正要講給你聽的時候卻不知道怎么開口了。大哥想開口說啊，卻又不敢開口，所有的話都壓在心里，真的想讓這些過往永遠地爛在肚子里……”
鳳君臨忽然想起了趙清川對他說過的話：三叔，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余生，請讓我照顧你。不管你以前經(jīng)歷過什么，我會陪你直面那些傷痛，讓你可以把它們當做下酒菜笑著講出來。
鳳君臨握緊了拳頭，眨下眼睛，說：“大哥，有些傷痛是必須要面對的，回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p> 老趙又沉默了，他在猶豫要不要把當年那場血腥殘忍的殺戮講給鳳君臨，也在拷問自己能不能開口講出來。畢竟這么多年來，老趙自己也未曾提及這件事。
18年前的那一夜，是老趙塵封在心底的猛獸，他自己也不敢輕易解除封印。
岱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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