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地下賭場
荒涼的小城，一時間都找不到租用交通工具的地方。查理帶著剛雇到的保鏢在城里走了好長一段路，在問了幾個人路人后，總算是找到了一處可以租用駱駝和馬的地方。
“你會騎馬嗎？夏諾雅?！?p> “會?！?p> 我不會??！
查理看著有自己一整個那么高的馬背，進退兩難。
他曾經(jīng)在公園里騎過馬，還是飼養(yǎng)員牽著韁繩繞著馬場轉(zhuǎn)了一圈，而他就負責抱住馬脖子瑟瑟發(fā)抖。
但他已經(jīng)支付了兩匹馬的押金，簽好了契約，還被推銷買了一份保險。
夏諾雅已經(jīng)熟練地飛身上馬，而查理還在地上躊躇，直到運營馬廄的老爺爺搬來了一個小矮凳。
……
“……”
雖然上路了，但速度也就比走路快那么一點點，胯下的馬頗通人性，注意到背上的人并不是熟練的騎手，于是不用查理緊張地操縱，它也慢慢踱著步子往前走。
“放松點，跟著馬的節(jié)奏?！?p> “好?！?p> 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夏諾雅輕聲提點了一句。
查理趕緊點頭，嘗試照做。
雖然速度不夠理想，但好歹排查工作開始推進了，每走過一個街口，查理都會翻出地圖，在上邊做一個標記。而跟在他后邊的夏諾雅全程幾乎只言不發(fā)，不問查理在做什么，也不問要去哪里，只是默默地跟著走。
在查理看來，這個保鏢是相當合格了。
到了下午，兩人只在馬背上簡單吃了一些餅子。查理一路上在想著，若是這幾天都沒有收獲，該如何安置夏諾雅？
作為雇主的確有安排雇員食宿的義務，也就是常說的“包吃包住”。
但將她帶回營地去會是個好主意嗎？或者說，夏諾雅會同意嗎？
轉(zhuǎn)過兩個路口，街上突然熱鬧了起來。
貝沙爾這個時間，大多人都還在睡夢中。因為在沙漠的腹地，特殊的地理氣候迫使居民都選擇在傍晚出來活動。
但這條街卻異常地熱鬧，說不上人流如織，但至少一眼過去都是人。
而且那些人……看起來都不太普通。
“嗯？”
眼角的余光掃到了一處違和感滿滿的景象，這讓查理下意識地拽住了韁繩。馬兒也注意到了，于是跟著放慢了蹄下的節(jié)奏，直到完全駐足。
那是——？
四周望了望，查理看見街對面有一家西餐廳，于是向夏諾雅示意自己去去就來。他跳下馬背，將韁繩交給了夏諾雅牽好，整了整衣角就去了。
他走到門口，就見里頭沒什么客人，燈也都關著。雖然掛著個”O(jiān)PEN“的牌子，但看起來仿佛是歇業(yè)了，十分不景氣的樣子。
吧臺的服務員原本在百無聊賴地擦著一個玻璃杯，聽見門口的搖鈴聲，頓時來精神了。
“下午好，先生?！?p> “下午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
吧臺服務員操著一口漂亮的倫敦腔，大概是聽到了查理的英倫口音，親切感起來了鄉(xiāng)音就不由自主冒了出來。
“打聽個事。”
不是來消費的嗎？
就在服務員臉色漸陰的同時，查理遞過去了一枚折起的美鈔。那顏色相當漂亮，超出了服務員的預期，他趕緊站直了身子，接過小費后客氣地回道：“您說?！?p> “我有一些美元，想兌換成法郎，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兌？或者……”查理四處看了一下，壓低了聲音：“我不太樂意到處跑，如果你這里可以換到，我可以給你一些手續(xù)費。”
“……要兌多少？”
“我要兌四百美元?！?p> “那就是一萬法郎，沒問題吧?！?p> 抽走了四百法郎，倒還真不多。查理點了點頭，拿出了紙幣交給服務員。
“還有些事和你打聽一下?！?p> 也許是可觀的收入讓服務員心情愉悅了不少，他一邊整理著要兌給查理的法郎，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查理的提問。
果然是個小城，稍微有點動靜城里的人都一清二楚。
就在一周之前，一個吉普車隊招搖過市，大約有個十多輛。在途徑法蘭西總督府的時候停了大約三個小時，后繼續(xù)出發(fā)，來到當?shù)氐囊患見蕵穲鏊?p> 車全都停到了那家娛樂場所的專用停車場里，不過是露天的，誰都瞞不過去，只是草草拿防水布遮了一下。統(tǒng)一的處理讓這幾輛車十分惹眼，要不然也不會被查理一眼掃到就覺得這兒有問題。
嗯，就是街對面的那家。
無論何時都人聲鼎沸，偶爾門口還會有打架斗毆。
就在這不起眼的店面里頭，有個下行的樓梯，通往整個貝沙爾省最大的賭場，而且是個名副其實的“地下”賭場。
從普通居民到總督府的高官都是它的顧客，只是居民們小打小鬧權(quán)當日常消遣，而大佬們就有更多的需求了。
因為賭場設施在地下，里面全天二十四小時燈火通明，陷在其中的賭客們不知晝夜地在里邊玩樂，通常等人回過神來，已經(jīng)是一個通宵。
據(jù)吧臺服務生說，那些吉普上下來了大約四五十人，進入了那賭場內(nèi)，已經(jīng)很多天過去了，沒見他們出來過。
查理立刻就想到了，恐怕這地下賭場還有其他的出入口！
“是會員制的嗎？”
“憑有效證件就可以辦理會員卡?！?p> 查理點點頭，在這種小地方，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有錢有權(quán)的大佬們大家都混了個眼熟，誰不認識誰??？
所謂會員卡大概也只是類似銀行戶頭的東西，記錄消費的憑證而已。
“游客可以去玩嗎？”
“當然?！卑膳_的服務員點點頭，想了想，從上衣馬甲的口袋里掏出一張有點發(fā)黃的名片：“注冊的時候出示這個，可以得到三個免費的白色籌碼?！?p> 每一枚白色籌碼的價值是10阿爾及利亞法郎。
“你也會有分成?！辈槔硎障旅?，有些揶揄地說道。
那服務員笑了，倒是挺坦然的。給賭場拉皮條這事很常見。
“是的，在一周之內(nèi)，您在賭場消費的金額，我可以得到百分之五的分成。我是說，不是賭資，而是購買食物或者紀念品的消費?！?p> 如果是賭資的話，百分之五也太慷慨了，果然沒這種好事。但賭場的諸多設計都是讓客人在其中流連忘返，總是會有吃喝的花銷。
查理出了店門，回到大街上，從夏諾雅手里接過韁繩。接著走到馬背旁，一腳踏上馬鐙，另一條腿用力一蹬，這次倒是順利地跨上去了。
夏諾雅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小店：
“……他會，通風報信?！?p> 查理暗暗笑道：“就看他是不是聰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