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懷中的妹妹,韓景明抬起頭與姬流蘇的目光相撞在一起,四目對視。韓景明目光中怒氣充盈,眼睛里布滿猩紅血絲,都是擔心韓語汐焦急出來的。
兩人相視片刻,韓景明扭過頭看向懷中的妹妹,極為不甘心道:“我答應你,交換完解藥,我不會對你出手。說到做到,絕不食言?!?p> “我怎么能相信你說的話呢,萬一你們食言,我不就香消玉損了。”
“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就我自己取。”說著,他的一身靈力噴薄而出,身邊的草木都波及的不?;蝿?p> “瞧你這怒氣沖沖的樣子,奴家就好害怕。你可是三折境的高手,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何況我已經(jīng)能夠中了你們的毒,就算是用了解藥,實力也會不抵從前。到那時還不任你們拿捏?!?p> “你想怎么樣?”五個字幾乎是從他齒縫間強擠出來一樣。
“簡單,我可以給你兩份解藥,不過你要先把與你懷中那人一樣的毒服下,我才能安心。不然你暴起想要殺我,我可抵擋不住。”
話音剛落,詹臺欒、韓景明、林巧兒還有莫非于同時臉上一副愕然表情。韓景明中毒在解毒,短時間內實力一定大不如前,而且他需要時間解毒,就不會有機會對姬流蘇出手。
她這一手算盤打得可以,雖然人人都清楚,可是沒有別的辦法解決。
韓景明頓時陷入糾結當中,他十分想要救自己妹妹,可是一旦自己實力受損,那時突然才發(fā)生個意外,后果不敢想象,單單靠莫非于不見得能把所有人都保護的好。
“我來,可以嗎?”屠岸生打斷正在沉思,不斷以何種理由權衡利弊的韓景明。
“小師叔……”詹臺欒開口勸阻,韓語汐中毒昏迷不醒,姬流蘇的毒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屠岸生立即抬手打斷他。
韓景明滿眼震驚的望著他,遲遲沒張開嘴。林巧兒則是不解,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搶著做。
莫非于眼神同樣微動,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后把手中的長槍握的更緊了。
“你隨意取出三種毒,我選擇其中一種當著你的面服下,你可以不給我解藥。只要我種了毒,韓師侄絕對不會為難你。你覺得我說的可行?!?p> “弟弟,你莫不是在和姐姐說笑,你當姐姐的毒是糖豆嗎,說吃就吃,不怕自己沒了性命?!?p> 他冷笑道:“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難道你對自己的毒,還沒有信心嗎?而且我可不是宗師人物,做不到瞬間化解毒物的能力,那還有什么不放心的?!?p>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核心區(qū)里面了,往下去的路就不是他三腳貓的陣法造詣能夠解決的,他的實力在幾人中不是至關重要的,受損并不礙事。韓景明就不一樣,他的實力關乎著他們六個人的全體性命。
接著,屠岸生語氣更加強硬道:“這是我們能做到最大的讓步,如果你同意,我們各自交換解藥,然后分開絕不傷害你。不然我們也可以先把你解決掉,我再一一試解藥。你選一個吧,以你現(xiàn)在這個情況,想要擒住你并不困難?!?p> 此刻,輪到姬流蘇頭痛了,屠岸生既然說了那就不會是在和自己討價還價,用自己的性命討價還價,她相信這世上沒幾個人會這么做。
姬流蘇打量著這個讓自己頭痛的小家伙,心中暗道:不妨試一試,看這小家伙敢不敢吃自己的毒。
“好啊,我同意?!毖牡男σ鈷煸谒旖?,一個小巧的白色瓷瓶被她拋出來。
屠岸生一把接住,瓷瓶拿在手中看了看。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瓷瓶,瓶中只裝了一枚丹藥,屠岸生把瓶子中的藥丸倒在手心。然后把丹藥拿到鼻子前嗅了嗅,嘴角輕笑,隨即毫不猶豫直接送入口中,吞咽進腹中。
屠岸生把空空的瓷瓶拿在手中晃了晃,“現(xiàn)在可以嗎,可以交換解藥了吧?”
他從腰間的褲袋里取出一個差不大小的瓶子,對著姬流蘇示意。
敢小看我,年輕人真的不怕自己賠上性命。姬流蘇在心中嗤笑。手上同樣取出一個和上個瓷瓶樣瓶子。笑著托在掌心。
兩人相視一笑,同一時間把手中裝有解藥的瓶子,拋向對方。
雙方心中都加倍小心,彼此間誰也不會真的相信對方。他從沒有去想姬流蘇會真的講信用,要北辰閣的妖女講信用,不亞于直接在此地白日飛升。
屠岸生和姬流蘇同時接住,對方拋過來的解藥。他們倆非常默契的,都沒有立即使用。
屠岸生取出瓷瓶中的解藥,暗紅色的藥丸格外醒目。他用指甲在丹藥上刮下少許粉末,送到鼻子前,吸入。緩閉雙眸,靜止站了盞茶時間,他雙眼夢的睜開,快步走到韓語汐身邊,把解藥交到韓景明的手中,對他點了點頭,隨即席地盤在韓語汐身旁,雙目緊閉如同老僧入定。
看他一句話也不說,定是在承受著體內毒藥的折磨。心里很是愧疚。他也不是扭捏的人,知道屠岸生是為了就自己妹妹,替自己受苦。絕不敢辜負他受的苦難,連忙把好不容易得來的解藥送入妹妹的口中。
姬流蘇在得到解藥后,同樣沒有立即服用。而是一邊警惕著屠岸生他們,一邊檢查得來的解藥,反反復復多種方法檢查了多遍之后。她卻沒有服下,而是趁屠岸生他們,突然一個閃身逃向核心區(qū)深處。
見她逃遁,莫非于連忙提槍追趕阻截,他深知讓她跑了,接下來自己一方人一定是要提心吊膽的了,姬流蘇一定會報仇的。
只是莫非于不敢追的太遠,免得詹臺欒他們發(fā)生意外。韓景明一心都放在自己妹妹韓語汐身上。屠岸生現(xiàn)在身中妖女姬流蘇的毒,需要照顧。一時間他成了全隊唯一有輸出能力的,現(xiàn)在的安全問題暫時是落在他身上了。
看到來人是莫非于,詹臺欒默默松了口氣。蒙山上此時不止他們兩撥人,還有雅安城的童家也在蒙山上,算時間他們也應該差不多進到核心區(qū)里來了。童家老祖三折境后期巔峰的存在,絕對是比妖女姬流蘇還要恐怖。
莫非于手中提著長槍,漠然道:“妖女狡猾的很,我不敢深追。讓她跑了?!?p> 他沒有截住姬流蘇確實不是個好消息,既然梁子結下了,接下來誰都不會善罷甘休,讓她跑掉了確實是后患無窮。
“沒事,很正常,就算她之間解不掉我的毒,但是想要暫時壓制毒性擴散以她的用毒水平來看,做到這樣并不困難。不過,她想跑的掉,沒那么容易?!蓖腊渡蝗婚_口道。
姬流蘇選擇這樣離開,確實很符合她妖女的名頭,只要接任解藥無誤,就絕對不再讓自己置身危險當中,對于屠岸生的保證從頭到尾她都沒相信過。
“小師叔,你沒事吧。”詹臺欒和林巧兒急忙關切問道。他一直雙眸緊閉,也不知道他的情況到底怎么樣,詹臺欒和林巧兒的心一直就揪著,始終放不下。
“放心吧,小欒子。就她們北辰閣的垃圾,還要不了我的性命?!狈浅:煤罋獾陌参?,不讓他們太操心自己。
“巧兒,一會你把韓語汐的傷口包扎一下,然后我們趕緊離開這里。”
“包扎?我嗎?我不會啊。要不然……”滿臉為難的尷尬看著他,有點手足無措。
看我做什么,難不成還能是我來。等韓語汐醒過來知道,非拿劍砍死他不可。
“還是我來吧?!彼琼n語汐的親哥哥,而且傷的只是腰部,不算嚴重。他去包扎在合適不過。
沒自己的事情了,屠岸生訕訕的閉上眼睛,繼續(xù)與體內的毒素做斗爭。突然一股異常的靈力波動,讓他的猛然睜開雙眼,看向詹臺欒道:“趕緊離開這里,核心區(qū)的禁制應該受到某種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