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母親
宜景市，國際聯(lián)盟最大國家的最大城市。高大的樹狀建筑猶如擎天之塔直插云霄，千米的落差里充滿了低層社會的萬千生態(tài)，幾萬人擁擠在這么一幢高樓里，無論科技到了哪一步，底層的生活終是不易，如果沒有人工智能的娛樂系統(tǒng)后果真不敢想象。高樓就是宜澤區(qū)的典型特征，這個區(qū)是人口最多的區(qū)，社會身份識別等級B類及以上的人都在此居住。
其實，只有B類人在此居住，A類人沒有權(quán)限進入，C\D\E為社會公務(wù)人員，往往跟隨工作崗位寄居別處。G級以上屬于社會有用人才，在宜興區(qū)居住，那里都是獨門獨院的別墅式房子，接地氣。
隨著娛樂視頻在大腦芯片的傳播，人們越來越宅了，加上物流業(yè)物流行業(yè)的科技進步，逛商場，吃飯店的人幾乎消失，現(xiàn)在最繁華的的地方是農(nóng)貿(mào)市場，畢竟人總是要采購東西的。
農(nóng)貿(mào)市場里人聲嘈雜，販夫走卒皆為利來。賣肉的小販掛起了豬肘子，高聲吆喝著便宜的豬大腸。
“嗚~”噪聲傳來，由遠及近，由小到大，以至于嘈雜的吆喝聲被完全的壓了下來，所有人驚慌地循聲望去，一個巨大的炫彩身影高速從眾人頭上掠過，往往是剛循聲望去又不得不趕忙轉(zhuǎn)動脖子向反看去，那個影子速度太快，視覺已經(jīng)跟不上，雞飛狗跳之下，人們的帽子被吹飛，頭發(fā)被吹直，只聽到“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勁爆的搖滾歌曲在耳邊回蕩。
“那個傷天理的在農(nóng)貿(mào)市場開飛車，還開這么快，這都已經(jīng)超過音速了！”一個菜被吹飛的小販罵道。
王勇看到前面賣肉的幌子，一踩急剎車，前方的反向噴氣裝置點燃，飛車速度迅疾下降，直到把幌子撞得歪了歪，這才停下。
“超音速飛行，三百米急停，牛啊，遠超航空母艦上的海軍航空兵王牌飛行員！”聯(lián)隊長豎起了大拇指，隨即難受起來?！皣I，嘔……”
王勇有些嘲笑的看了聯(lián)隊長一眼，轉(zhuǎn)向旁邊的賣肉小販：“豬大腸來二斤，肘子兩個。”
小販嘴張的老大，平常雖然彪悍，可現(xiàn)在有怒也不敢發(fā)，是凡能開的起飛車的恐怕遠不是一般人，而且能在農(nóng)貿(mào)市場開飛車，那就只有是科技公司的大佬了。
“啪啪”殺豬刀一陣翻飛，購物袋裝好，肉販子和王勇的大腦芯片的交易模式打開，刷走了50信用額度后，王勇的飛車飄向了天空。
宜澤區(qū)過去后，一片陰暗的宜網(wǎng)區(qū)盡在眼前。接近一百年前，房地產(chǎn)崩盤后，這里就保持了原樣。
三十多層高的住宅樓一幢幢，一簇簇按小區(qū)劃分著，多少年后，已經(jīng)沒有人來翻新維護，電梯已經(jīng)失修，空閑的地方長滿雜草。人們都在低層居住，高層反倒沒有人住，這和當初的情形截然相反。
行駛在昏暗的大街上，人們呆板木訥，沒有生氣。這里孩子幾乎沒有，老人和智障的人居多，人口數(shù)量雖然僅次于宜澤區(qū)，卻是最沒有希望的地方。原則是所有等級的人都可以來這個區(qū)，可別的區(qū)的人不會來到這里，一旦被認定為A級居民，接下來需要面對的就是孤獨和死亡。
飛車停下，王勇獨自下車。沿著破舊而整潔的大街走去，前方眾多老人中，她停在一位老人的背后，這位老人正在掃大街。
“媽，我來看你了?！蓖跤?lián)屵^老人的掃帚，扶著老人的胳膊。
老人頭發(fā)斑駁，臉上雖然皮膚松弛，皺紋較多，但眉目之間頗有一番神采，年輕的時候應(yīng)該很美。她微微一愣，仔細瞅了瞅王勇，聲音高了三分：“勇兒，是你啊，你怎么從軍營跑回來了？”
“軍隊領(lǐng)導(dǎo)特準我回來探親，我這不想你了嗎？”王勇仔細端詳著母親。
“我這不都挺好的嗎，有什么想不想的，再說天天不都能看到畫面嗎？”
“那哪能一樣，老媽的風采必須經(jīng)常親見，否則視頻的畫面都不清晰，再說這高科技被人一黑，畫面都可能作假。”
“知道了，知道了，勇兒疼我。你吃飯沒有，我做飯給你吃去?！?p> “我還真沒有吃，正好帶著好東西回來了?！?p> “帶什么東西？我這里什么都不缺。你吃完飯趕快回去，影響了信用評級，就不好了?！?p> “媽你放心吧，多呆一會兒沒事，你看我的上司也一起過來了?！蓖跤轮钢竺媛?lián)隊長。
“嬸子，你好！”聯(lián)隊長敬了軍禮。
“哎呦，你是首長，可不敢當。”母親多少有些局促，也埋怨起王勇：“都怪你，首長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準備?！?p> “嬸子，你就叫我小趙就行。還有啊，你可不能埋怨他，他是我們軍營里的王牌?！甭?lián)隊長吹噓道。
“哦，是嗎？”母親的眼神亮了不少。
“對了，妹妹在那里還好嗎？”
“別提了，等會兒再說吧。”母親的神采暗淡不少。
“好了，媽。我們回家做飯吃飯去?！蓖跤路鲋赣H就要往飛車上拽。
“飛車啊，我可不敢坐……首長，讓您見笑了啊……”
飛車疾馳，片刻來到了母親居住的樓下。小區(qū)已經(jīng)沒有物業(yè)了，高層樓房間有些雜草，幾個老人間夾著一個年輕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既沒有聊天，也沒有其他互動。
王勇的母親和這些人點了點頭，就帶著兩人來到居住地。王勇仔細地看了看那個年輕人后，就跟隨進樓道。那是一個高層的一樓，樓面已經(jīng)破敗不堪，電梯早已不好使，也沒有人管。推進房門，屋子里陳設(shè)還是幾十年前的樣子，但收拾的利索，干凈。
母親洗手要做飯，被王勇攔住，他要給媽媽做他最愛吃的東坡肉。母親推辭不過，就和聯(lián)隊長坐下聊天。
王勇一陣忙碌，不到一個小時，六菜一湯齊活：東坡肉，溜肥腸，燉豆角，炸黃花魚，白菜拌海蜇皮，炸花生米，三鮮湯，香味撲鼻，一瓶當?shù)乩习赘?，三碗米飯擺上桌，筷子一動就開吃了。
“媽，你愛吃不？”
“嗯。兒子做的好吃。”
“嬸子，黃花魚?！甭?lián)隊長給夾了一條魚。
“小趙，你可別這樣，我都不敢吃了?！蹦赣H推擋說。
“你就吃吧，他是我兄弟，把他當你兒子他高興還來不及呢?！蓖跤伦熨v一句。
“就你沒大沒小。”母親用筷子敲了王勇的頭，然后語重心長起來：“勇兒，別嫌你媽嘮叨，你得好好干，多攢點信用額度，把那個身份級別提上去。等到H級就是人上人了，還可以重生一次?！?p> “嗯?！蓖跤虏桓抑币暷赣H，低頭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