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
余斯年已經(jīng)早早躺下休息,說是閉目養(yǎng)神,卻打起了小小的鼾聲。
荒郊野外,他倒是睡得安心。
蕭嬋嬅和牛大力也相擁而眠。
一直到確定牛大力呼吸平緩之后,蕭嬋嬅才慢慢睜開眼睛。
萬籟俱寂的夜晚,最適合思考和整理思路。
白日里,要為了生計奔波;還要應付各種各樣的突發(fā)情況,也只有夜晚是最安靜,最合適的時間。
空間里發(fā)生的事情,她還沒有理順;蕭嬋婳給她的東西,她還沒有看過;未來應該何去何從,她也還沒有計劃……
都不用細細數(shù),只粗略的列一列,就有一大堆的事情擺在她的面前,壓在她心頭,叫她根本無法安睡。
此時正好,可以讓她慢慢理清這一團亂麻。
從重點開始。
毫無疑問,這其中最重要的,肯定是蕭嬋婳給她的藏寶閣。
這可是她往后和大力哥一起發(fā)家致富,最大的金手指!
藏寶閣被蕭嬋婳放在她的紫府里,她目前還沒有修煉出神識,不能內(nèi)視紫府,自然也無法看到藏寶閣的情況。
好在,看不到,并不意味著她不能用。
不能看能用,算是蕭嬋婳考慮到她的實際情況,給她開的一扇后門。
但是這扇后門也不是完全沒有限制的。
如果她想要用,就必須冥想。
是的,沒錯,就是冥想。
冥想和神識不一樣,神識要求修為和靈力,而冥想只需要有精神力就夠了。
她目前雖然還沒有神識,但只要她還活著,有精神力,就能夠通過冥想查閱到藏寶閣里面的知識。
冥想相較于神識要簡單許多,但是卻有一個很大的弊端。
這種弊端十分操蛋,讓她忍不住想要抓狂。
那就是她不能有選擇性的調(diào)出某一部分的知識,運用冥想,她想要什么東西,只能在這個東西的大類中,逐一尋找,直到找到為止。
這總弊端,有點兒大海撈針的味道。
打個比方,如果她想要找煉體期的功法,如果她有神識的話,就可以直接內(nèi)視藏寶閣,用靈力作為輔助,精準地調(diào)出她所需要的功法。
而冥想就不具備精準調(diào)度的功能,它是普適性的。
如果她用冥想尋找煉體期的功法,只能冥想到所有關于煉體期的知識,這里面有功法、有武器、有雜記、有游記……各種東西不一而足。
她只能在這浩瀚的煉體期知識點中,一個一個去尋找,直到找到自己有用的為止。
這不是大海撈針,又是什么呢?O(╯□╰)o
而且,冥想尋找的方法,不僅浪費時間,還特別浪費精神力,對使用者身體素質(zhì)的要求也很高。
蕭嬋嬅現(xiàn)在精神不濟,根本支撐不了她長時間的冥想。
但她是個執(zhí)拗的性子,又剛經(jīng)歷了牛大力自我厭棄的情緒,她不愿意自己和牛大力往后再多次重復經(jīng)歷這種無力地、自我厭棄的情緒,咬緊牙關,也要冥想一場。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冥想。
很快,在她的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了許許多多奇怪的文字和手勢。
十分奇異的是,她明明從未見過這些文字,這么說或許有些不準確,因為在蕭嬋婳的記憶里,這些文字是出現(xiàn)過的,但那時候她看得見卻看不懂,現(xiàn)在她不僅能夠看見這些文字,還能夠知道它們每一個文字所代表的意思,這就是區(qū)別。
蕭嬋嬅想了想,覺得這應是藏寶閣賦予她的閱讀能力。
對這一點,蕭嬋嬅很滿意,她最初擔心的語言不通、文字不同的問題,算是得到了解決。
要不然,她豈不是進入寶山,卻不知寶山重?
那樣簡直不要太悲催!
蕭嬋嬅簡單快速瀏覽了一下這些文字,這些文字就像有生命一樣,會自動在她面前排列組合。
如果她想著煉體期,這些文字就自動排列組合成與煉體期相關的知識,有些地方還會有圖文、手勢解說,一些招式看起來十分簡單,但再一看,里面又好似蘊含了千變?nèi)f化,理解起來很是費勁兒。
然后她想著筑基期,這些文字又會自動排列組合成與筑基期相關的知識,圖文手勢的解說也越多。
當然,對于筑基期的那些知識,她根本就看不懂。
雖然她明白每一個文字的意思,可當這些文字組合句子或者段落、語言的時候,她就理解不了,不懂了。
前面有言,冥想需要精神力支撐。
蕭嬋嬅精神力不足,自然支撐不了多久。
她冥想時間很短,很多東西只是匆匆瞟過,便已經(jīng)覺得疲憊至極。
這種疲憊不僅僅體現(xiàn)在身體上,還有她的精神上,一股從心底出發(fā)的疲倦感,很快席卷了她的全身。
這種疲倦感是警告,也是提醒。
蕭嬋嬅明白,自己不能再繼續(xù)了。
她抽出精神力,從冥想中出來,睜開眼睛,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呼吸也急促了許多。
牛大力看似和蕭嬋嬅相擁而眠,其實并沒有睡著,他的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隨時關注蕭嬋嬅的情況。
當蕭嬋嬅的呼吸一急促,他就察覺到了。
牛大力馬上睜開眼睛,蕭嬋嬅蒼白的臉色落在他眼里,讓他神情又晦澀幾分。
似乎有一股怒氣夾雜在他的胸口,壓制不出。
花花的神色剛才明明已經(jīng)好了許多,怎么突然又變壞了?
他想不通其中原因,有十分擔心,好看的劍眉糾在一起打成了結,“花花,你不舒服嗎?”
蕭嬋嬅靠在他懷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p> 對她的回答,牛大力明顯是不相信的。
蕭嬋嬅似乎也覺得自己的答案太不能取信于人,為了避免牛大力又開始胡思亂想,她繼“沒有”之后,又小聲說了一句,道:“我就是嗓子難受,想喝水了。”
能夠提要求就好。
牛大力立馬反手伸出胳膊去給她拿水壺。
好在他防著花花夜里想要喝水,水壺一直放在身邊,此時也不需要起身,只要伸一下胳膊就能拿到。
蕭嬋嬅在牛大力的照顧下喝了水,她趁著牛大力轉(zhuǎn)身的時候,使勁兒憋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臉色顯得紅潤一些。
牛大力放好水壺,回來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果然好了一些,這才放下心來,表面上似乎是相信了蕭嬋嬅的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