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馳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醫(yī)生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正不屑地盯著他。
今年難道我命犯太歲?怎么每逢我要給人診斷的時候,就有人要跳出來阻攔???
任江馳心中嘀咕著,還沒有開口,卻見省人民醫(yī)院的院長鐘進財?shù)哪樕亮讼聛恚瑳_著那個美女喝道:“小小,你不好好在科室里待著,跑來這里干什么?”
卻沒有想到這個叫小小的美女根本不怕他,用眼睛直接就瞪了回來,說道:“鐘進財,現(xiàn)在是給程爺爺看病,程叔叔還沒有說什么,你多什么嘴?程叔叔,你說是不是?”
程東梁顯然也拿小小沒有辦法,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小小,你怎么跟你爸說話呢?怎么連聲爸都不叫呢?都這么大姑娘了,不能總跟以前一樣啊?”
“誰讓他動不動老對我吹胡子瞪眼睛呢?”鐘小小撇了撇嘴,走到了任江馳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任江馳一番,說道:“你就是天陽那個什么小奇人小神醫(yī)???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沒事到網絡上做個主播也行啊,干嘛要當騙子呢?”
鐘進財這下可真的動了氣,厲聲喝道:“鐘小小,你想要觀摩,就老老實實地在旁邊待著。再多說一句話,我立刻取消你的實習資格,把你退回你們學校!”
鐘小小好不容易才申請到回天州實習的機會,生怕鐘進財動了真怒,借著這個機會把自己趕回燕京,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心里卻暗暗打定主意,想著一會兒等這個長的挺好看的騙子原形畢露的時候自己再開口擠兌,到時候看看鐘進財還有沒有臉繼續(xù)吼自己!
呵斥過鐘小小,鐘進財又連忙回身向任江馳道歉,“小任同學,我女兒情商有點低,說話從來都不經大腦,希望你不要介意?!?p> 聽鐘進財稱呼自己“小任同學”,跟朱國強、石中祥以及程東梁的“江馳先生”或者“任江馳”先生有很大區(qū)別。任江馳就知道,鐘進財雖然呵斥了他女兒鐘小小,但是在內心里的看法想必跟鐘小小差不多,說不定就認為自己是一個蒙事兒的騙子,只是礙于石中祥跟朱國強兩個天陽市三甲醫(yī)院院長背書,不好直接趕自己走。
“呵呵,這些東西我也沒空去介意!大家都好忙的,對不對?”任江馳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個軟釘子過去,“有這個工夫,我還是先去看一下程老先生吧!”
“對對對,江馳先生,里面請!”程東梁心里也對鐘小小有些不滿,奈何這小丫頭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自己兩口子待她就如同親閨女一般,實在不忍心對他發(fā)脾氣。
在眾人的簇擁下,任江馳來到高干病房的里間,只見病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蠟黃的老人,腹部鼓脹。老人的精神尚好,看見眾人過來,還努力掙扎著想從床上坐起來。
旁邊的護士連忙按動遙控器,將緩緩地升了起來,讓老人成為一個比較舒適的半躺半臥的姿勢。
“爸!”程東梁走過去,用手指著任江馳,對老人說道,“這位是天陽市的號脈圣手任江馳先生,我專門把他從天陽市請過來,給您號號脈!”
石中祥跟朱國強碰了一個眼神,彼此都看到臉上的慚色。活該人家是常務副市長,看看說話都這么有水平,隨口之間就給任江馳安上一個號脈圣手的名號。再想想他們兩個對任江馳的稱呼,什么小奇人,小神醫(yī),簡直是土得掉渣!在這方面,他們理科生的思維,絕對是比不過文科生的思維??!
“嗨,你又折騰人家干嗎?”程學志老人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連現(xiàn)代醫(yī)學儀器都檢查不出來病灶,你把這位小先生請過來,不是難為人家嗎?”
說到這里,程學志又面帶歉意地對任江馳說道:“小先生,我說這個話,真的沒有任何看不起你醫(yī)術的意思。只是呢,人力有時窮,很多時候,我們要服從客觀規(guī)律,我怎么說也已經活了七十五歲了,夠本了啊!”
任江馳倒是沒有想到程學志竟然這么豁達,聽他說話的意思,程東梁已經把他真實的病況都告訴他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夠如此平靜地面對生死,不愧是曾經擔任過天中省常務高官的人??!
“程老,天陽到天州市來,坐城鐵也不過三四十分鐘,方便的很,根本不算折騰!”任江馳說道,“我這次過來,也純屬試一試的心態(tài),也不敢打什么包票,認為自己可以百分之百找到您體內的病灶。這一點程市長也很清楚,所以即使我即使我診斷不出來,程市長他也不會對我有任何責怪,您老就放心吧!”
鐘小小在旁邊聽得直翻白眼,心中暗道這個好看的小騙子簡直不要太狡猾,先用話把自己給摘清楚,這樣程叔叔待會兒就不好追究他的責任了!
不過程叔叔肯放過你,我可堅決不會放過你。等一下到了高干病房樓外邊,我再找你算賬!
程東梁根本不會想到鐘小小已經打定主意要報復任江馳,他伸手拍著程學志的胳膊,輕聲說道:“爸,江馳小先生說的不錯。他人既然已經到了,你就讓他號一下脈吧。他這么小年齡,既然能有號脈圣手的稱呼,肯定是有些真本領的!”
“行吧,那就勞煩小先生了!”程學志也沒有堅持,把自己的手伸到被子外邊,讓任江馳給他號脈。
“號脈要等一下,我先給程老做一個查體吧!”任江馳說道。因為不能確定原發(fā)病灶位置,他只能是先借著這個查體的機會把程學志從頭到尾的透視一遍。倘若是只是號脈,他目光所及的范圍就有限了。
程東梁點了點頭,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對身體的檢查,本身也屬于中醫(yī)望診的一部分,任江馳先對他父親進行查體,倒是也不稀奇。
于是護士就按照任江馳的吩咐,把程學志身上的被子掀開,任江馳從上到下,開始為程學志進行檢查。
當任江馳的目光從程學志腦袋上移開,落到脖子上的時候,不由得心中微微一緊,他的目光透過重重阻礙,在程學志右側甲狀腺組織里,看到一個只有半粒芝麻大小的灰白色結節(jié)……
原來病灶在這里?。?
夏言冰
第四更送到,書友們等得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