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僵硬了腳步,又邁著僵硬的步子,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走回所在班級的隊伍。
果然,還是愛著她嗎?
薛凝站在隊伍的最后,耳中一片轟鳴,緊咬住牙齒,不發(fā)出任何聲響。只是一直低著頭,腳邊濕了一片。
姚子顧跟林淺去看了放東西都地方,除了那封情書,什么都沒少。
這里的東西姚子顧都是擺得整整齊齊的,并且清楚的記得那封情書被他放在最下面,現(xiàn)在這些東西一團亂,很顯然是被翻過。
如果那個人很清楚這些東西擺放的位置,那他一定早就知道了,并且會在拿了東西后把其他的都放回原處。
但是這個人并沒有把這些東西放回原處,說明他根本不記得它們的位置,所以,很有可能是偶然發(fā)現(xiàn)。
不過也存在另一種可能,就是他沒有時間再把這些東西放回原處??墒?,一個周末,整整兩天,時間足夠充裕。
姚子顧把情況給薛凝說過后,聲調(diào)冷淡:“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東西,誰要拿拿了吧?!?p> 薛凝皺眉:“不重要你還擺得整整齊齊的放的好好的?”
“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如果不是你給我說,我都忘了。”
忘了?怎么可能忘了。
忘了你是怎么用她送你的杯子接了水給我?
忘了怎么還記得你在那封信后面寫的那句話?
忘了,又怎么會把那些事情記得清清楚楚?
忘了,在你心口的位置,怎么會有Gmomotdly?
薛凝壓抑著心底的翻騰,平靜得沒有情緒,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聲線平穩(wěn)的回:“那好吧,反正對你也不重要就不管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不等姚子顧有所反應,逃一般的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姚子顧怔了怔,其實他想說,他只是記不起了,并不是不重要了,也不是,特別重要。而是,不怎么重要。
只是當回憶涌上心頭時,才會變得重要。
薛凝回教室時略顯狼狽,好在她的同學們都熱愛學習,并沒在意她。
薛凝在教室外吸了幾口氣,擦掉眼眶中的零星的眼淚,心情愉悅的走進教室。
眼眶有點紅,是看得出來的。
笑容有點僵,特別明顯。
不過除了張思穎跟甄思思,也沒有人看出這明顯的信息。
甄思思坐在薛凝跟張思穎的斜后方,悠閑的吃著她最愛的辣條,看著薛凝。
如果她猜得沒錯,一定和姚子顧有關(guān)。
因為除了愛,沒有什么能讓一個人的情緒波動如此之頻繁,之巨大。
張思穎給薛凝遞了一杯溫水,溫聲細語的詢問:“你是不是哭過?是不是姚子顧?”
薛凝愣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濕潤了干涸的喉嚨,天真爛漫的回:“沒有呀,我沒哭,也沒有姚子顧。”
張思穎不說話,看著她裝傻。
終于,薛凝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無事可做,周身散發(fā)著頹廢的氣息。
張思穎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把薛凝摟進了自己懷里,耳邊是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細微的啜泣聲。
張思穎輕輕的拍著薛凝的背,給她倒?jié)M一杯又一杯溫水。
“不要他了,他一點都不好,什么都不會,怎么值得你為他傷心為他流淚,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你還有我在……”
張思穎小聲的說著,像說給薛凝聽的,又像自言自語。
“可是就算這樣,我也不能不喜歡他呀?!?p> 薛凝止住了抽泣,說話時帶了鼻音。
張思穎用紙巾給薛凝擦了眼淚,看著她的樣子,又是無奈又是寵溺說了她一句:“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