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一張賣身契換來的東西,果然是不錯(cuò)的。
這般想著,白初瞥了一眼白棲狐疑且愣住的表情,戳了戳他的胳膊道:“哥,你早不說你與神器樓有交情,害得我擔(dān)心那么久!”
白棲蹙眉望了望玄衣人,白修染此時(shí)已然將玄衣人手上的一封書信接過,瞥了一眼早已七竅生煙的白記道:“我就說嘛,我兒子不可能那么混賬。這不,我看看……”
白初湊過去往書信上一盯,饒有興趣念道:“修染吾兄,今見令郎白棲豐神俊朗,天人之姿,樓中一柄九荒無極劍得他拍得。吾見之甚是感動(dòng),有此番魄力,他日當(dāng)為人中龍鳳,故而神器樓以九荒無極劍相贈(zèng)?!?p> “爹,這是收據(jù)呢?!卑壮鯊陌仔奕臼种心磉^一張輕飄飄的收據(jù),在空中揚(yáng)了揚(yáng),嘆了口氣道:“要是還有人說我們給宗門惹麻煩,那可就……”
“就什么?”白修染瞥了一眼一副機(jī)靈相的白初,故意問道。
白初倏爾一笑,嚴(yán)肅道:“那可就是某些人不要臉的胡說八道了!”
藍(lán)青云憤憤不平道:“你們說誰胡說八道呢!明明就是你們……”
“放肆!”白記陰鷙的瞳孔里閃過陰霾,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打斷了藍(lán)青云的話,“這兒也有你說話的份兒!”
說完,不甘的瞥了一眼神器樓的玄衣人,尖銳之下卻不再做任何動(dòng)作,殘影一過劃過天際便消失不見了。
藍(lán)青云愣了愣,玄衣人告辭之后,對面三人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他只覺得渾身遍體生寒。
“青云師兄,你怎么還不走?。俊卑壮跗ばθ獠恍?,眸光里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是覺得地面的灰太好吃了么?”
藍(lán)青云朝后退了退,瞥了一眼四下無人,心底越發(fā)冒出寒意,兩腳一軟跪倒在地:“宗宗宗……宗主,我我我我方才是胡說的,您老人家莫要放在心上?!?p> “爹,剛才他要折我手腳,還好我哥厲害護(hù)著我!”白初指了指藍(lán)青云,一副“我才是受害人”的表情。
白修染沉吟了片刻,眸光淡淡盯著他看了半晌,沉靜道:“既是白記峰主門下,本座自是要給些面子的?!?p> 白記說到底還是六鋒之一的峰主,此番該教訓(xùn)的也教訓(xùn)了,差不多便得了。
畢竟,小孩子打架還拉上大人摻和,說出去便有些可笑了。
“說你呢!青云師兄,還不!快!滾!”白初嘴巴張大,兩手成扇沖他一字一頓道。
她本來也不想為難這藍(lán)青云,說到底還不是被白綾孀給利用了!
嘖嘖,愛情啊,讓人盲目吶!
藍(lán)青云早便巴不得離開了,此番被三人一嚇,屁滾尿流的跑了,大底是跑得急了,摔了個(gè)狗吃屎。
還沒等白初笑,便見天上飛來一張白色的紙條,漂浮之下落在白修染跟前,白修染面色微微一肅,伸手接過那紙條。
“罰白千尋跪出云殿三日?!甭淇钍前缀玳L老,白修染蹙了蹙眉,沉吟片刻,望了一眼白初道:“你們在神器樓的事情長老們已經(jīng)知道了,親自下了處罰。千尋去出云殿跪上三日,白棲,你察你氣色大底是快到金丹期后期了,先行回去修煉?!?p> “爹,這白虹長老怎么能不問青紅皂白讓我跪呢?”白初素來以為他爹在宗門之中地位最高,憑什么現(xiàn)在她還得受一張紙條掣肘。
白修染淡淡瞥了她一眼,一個(gè)爆栗落在白初額頭上,頗為不悅道:“臭丫頭,還震蕩爹爹不知道你在外做了什么?!竟然跑到神器樓拍了一把九荒無極劍,還是高級一品,這得讓多少宗門弟子眼紅!”
“不怪千尋,是我拍的。”白棲嘴唇有些干裂,擔(dān)憂的望了一眼白初道。
白初連忙躲在白棲身后,“爹,這可是一把好劍!”
白修染淡淡睨了她一眼,“先跪祖師爺,跪完祖師爺,你再跟我交代。”
他這女兒從感冒發(fā)燒好了之后整個(gè)人都不對勁,以前少言寡語,現(xiàn)在還能跑下山跟幾大家族搶劍了!
以前恨不得悶在房間里日日修煉,現(xiàn)在是跑出去野得瘋起。
不行,得壓壓性子。
白修染暗暗道,她娘沒得早,不能太寵,不能太寵!
白初萬分委屈的被帶去了出云殿,瞅著當(dāng)年自己那持劍便要大殺四方的表情,不禁一陣悚然。
待她盯著出云殿的神像發(fā)帶,窗戶驟然響起“吱呀”的聲音,轉(zhuǎn)過頭便見他哥翻了窗戶進(jìn)來,小心翼翼的將窗戶給關(guān)好。
白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見他拿著食盒,立馬站起身來沖過去抱著食盒,揭開蓋子,但見里面放著一只燒雞,嗅了嗅,還冒著淡淡的熱氣。
“果然是親哥!”白初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了蒲團(tuán)開始伸出爪子去掰雞腿。
白棲盤膝坐在另一處蒲團(tuán)上,愧疚道:“對不起,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想要九荒無極劍,你也不會(huì)去拍。”
“說什么呢?”白初啃著雞腿壓根沒半分要分給他的意思,不甚在意道:“我只是覺得那九荒無極劍長得好看,你看云絳紅為了三張符箓都能拍,我買一把劍多實(shí)用啊!”
“不過我看著那劍身那么多電流我是怕了,你可得好好修煉,要是下次還有人欺負(fù)我!”白初啃了口雞腿,握著拳頭道:“你還得給我扁回去?!?p> 招我!盤他啊哥!
白棲伸手揉了揉白初的頭發(fā),笑道:“今日算是有驚無險(xiǎn),可我卻不知到底是誰幫了咱們,到底是有些奇怪。”
“你管呢!”白初啃著雞腿道:“說不定是神器樓覺得自己竟然讓東西掉了,沒臉收咱們錢呢!”
“這……倒是極有可能?!卑讞玖缩久?,細(xì)細(xì)一想,那諸多魔修其中便有不少勢力強(qiáng)悍的,若非他拼死跟上,恐怕這九荒無極劍早已落入他人之手。
如此說來,倒是神器樓辦事不利了。
待白初吃得差不多,收拾了一下殘羹冷炙,臨走之前,白棲恍然想起一件事來:
“今日下午,宗主邀了云凈初一行人上了主峰。那云凈初與燕寄桑都是元嬰期,那云絳紅脾氣你也看到了,暴躁得緊,且先避著吧?!?p> 他哥這是擔(dān)心云絳紅一不小心發(fā)現(xiàn)是遭她設(shè)計(jì)了啊。
白初摸了摸下巴,見他哥輕車熟路翻窗戶走了,復(fù)站起身來,挑了挑眉道:“云絳紅,這金主有意思?!?p> 想起那存在錢莊的十多萬兩銀子,不禁頗有些驕傲。
瞟了一眼自己那莊肅的神像,嘖嘖兩聲,自己給自己跪,我吃飽了撐著吧。
白初斜唇一笑,摸了一張換身符,旋即又是一襲黑衣,眉眼漸漸發(fā)生了些變化。
旋即摸了窗戶便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