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么哭了?莫不是那位太傅大人惹我的小姑娘生氣了?”
殤策憐惜的揉了揉懷中人兒的發(fā)頂,像個熟識的大哥哥一般,讓人莫名覺得親近平和許多。
“才沒有呢?!?p> 安無卿吸了吸鼻子,水霧尚未散盡的眼眸像是被水浸染過一般清澈純凈。
而她在殤策這種溫和的態(tài)度下,也忽視了他對自己親昵的舉動。
“那是怎么了?悄悄跑來這邊哭鼻子。”
“哪有!”
安無卿沒有半點猶豫地反駁,今日這般,她也只是難受而已。
她看得出來安無宸對她這個不省心妹妹的縱容與關(guān)心,可是她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些她虧欠了這么多的親人。
安無宸來邊塞的目的,她心里清楚得跟明鏡似的,因此她才更加知道,若是不及時阻止,那么最后所導(dǎo)致的后果必然和前世無異!
重來一次,若還是讓她看著自己的親人身首異處,橫尸遍野,這讓她怎么能忍受?
因為不能忍,不敢賭,所以她只能以強硬蠻橫的態(tài)度去回應(yīng)她的親人,不讓他們察覺到她的異樣,讓她所做的事在他們看來都是正常的……
也唯有這樣,她才有機會改變上輩子的噩夢,才能護住她所在乎的人……
“是是是,我的小姑娘才沒有哭鼻子呢!”
殤策輕聲哄著安無卿,不知道為什么,在面對這小人兒的時候,一旦發(fā)現(xiàn)她走神,自己就會莫名其妙的心煩氣躁。
偶爾竟然還會出現(xiàn)一種不可控制的恐懼感,是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
他想,他大概,真的是中了這小丫頭的毒了……
“那阿卿和我說說,為什么不開心了,嗯?”
殤策抬手抹去安無卿眼角殘留的淚珠,暗自將手臂收緊了些。
平靜溫潤的面容下藏著的,卻是無人知曉的占有欲。
天知道,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克制得住想要將自己的小姑娘狠狠揉入骨血的沖動。
“我……我就是想家了而已……”
冰冷的手指碰上捂得通紅的臉頰,安無卿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想要后退,才恍惚間發(fā)現(xiàn)禁錮著自己的那雙有力的臂彎。
安無卿小臉一紅,兩輩子沒和異性這么近距離接觸過,現(xiàn)下卻在人懷里待了這么久,忙不迭地想要從那個溫暖的懷抱中退出來。
可是,難得抱得美人歸的殤策哪能那么容易的讓這小姑娘給跑了呢?
于是乎,某人不顧安無卿那‘細(xì)微’的掙扎,一個用力就讓重心不穩(wěn)的小姑娘一頭栽進了自己的懷中。
“阿卿真主動。”
殤策輕笑,摸了摸小人兒的腦袋,不要臉地扭曲著事實。
安無卿:……
我主動個錘子喲!
“明明是殤大哥使詐!”
“我使詐?可是,明明是阿卿自己撞上來的?!?p> “你……”
察覺到環(huán)繞住自己的手臂的用力,安無卿咬了咬牙,伸出小手恨恨地在某個臭男人腰上使勁捏了一下。
“嘶~”
聽著頭頂傳來的吸氣聲,安無卿得意地?fù)P了揚眉。
哼哼,小樣兒!我說不過你還不能收點利息了是吧?
似是察覺到懷中人兒愈漸好起來的心情,殤策第一次覺得挨了小人兒這么一下也是值得的。
稍稍將手臂松開了些,給了懷中人兒多余的空間,當(dāng)然,僅限于頭部。
“阿卿真狠心,這一下手,也不留余地,估計得夠我疼幾天。”
安無卿:哼哼,疼才好呢!就是要你疼!不疼不長記性!
看著小人兒眉梢微挑,嘴角上揚的小模樣,殤策就知道這小家伙對于自己做的事沒有半點愧疚。
安無卿:嗯嗯,不但沒有愧疚,還滿懷惡意呢!
兩人生得本就極其俊美,哪怕從旁人的角度看上去是兩個男子相擁而立,脈脈含情,竟也沒有半分違和之感,反而異常的和諧。
良辰、美景、佳人、樂事,本是快意極致,卻偏偏有人打斷。
“咳咳,將軍和軍師這是,看對眼了?”
一道滿含戲謔與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男聲乍起,瞬間打破了兩人周身的旖旎氣氛。
安無卿回過神,垂下的眸子里恢復(fù)了最初的清明,想到自己方才出格的舉動,十分懊惱地?fù)u了搖頭。
再加上有外人在場,更是莫名多了一種偷(人)被抓包的窘迫。
從殤策的懷中退出來,安無卿轉(zhuǎn)眼間便整理好了面部表情,面色平靜的理了理不算凌亂的衣衫,看向這外來人楚暮。
只不過,那始終不敢停留在殤策身上的視線和不知何時悄然染上紅云的耳垂卻暴露出了她此刻的害羞。
“何事?”
即使安無卿掩飾得如何好,可在殤策眼里,只需她的一個動作和眼神,他也就差不多猜到這小妮子在想些什么了。
殤策側(cè)身,巧妙地替安無卿擋住了來自楚暮曖昧不已的視線。
“何事?”
“下官是來找將軍商量軍師部署被盜之事的處理方法及應(yīng)對措施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將軍佳人在懷,下官倒貌似是擾了將軍的好事了?!?p> “嗯?!?p> 殤策應(yīng)了一聲,也不否認(rèn),轉(zhuǎn)過身對著似乎還有些感覺尷尬的安無卿道:
“軍師部署被盜一事涉及到阿卿,需得盡快解決。不過阿卿盡可放心,待時機成熟,我定還你一個清白。”
“時機?”
安無卿凝眉,突然輕嘆。
原來他們的目的,就只是為了等待一個他們所謂的時機嗎?
那她呢?她和諸旭,在這等待時機的過程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一枚,引蛇出洞的棋子嗎?
殤策眼簾微沉,他知道他的阿卿很聰明,只要稍稍給她一點提示,她便能將事情猜出個七八分。
他也知道,自己的回答必然引起阿卿心里的芥蒂,可他只是想,讓他的阿卿知道,他,才是真正能護住她的人。
即使這一切表面上看起來毫無聯(lián)系!
殤策狀似安撫地揉了揉面前的小腦袋,并不打算多言。
一旁看戲的楚暮倒是津津有味地將手中的折扇打開,風(fēng)姿灑脫,饒有興趣地打趣著對面的兩人,一雙烏黑的眼睛也在兩人身上來回掃射。
“眼睛若是不想要了,你大可以繼續(xù)看下去。”
又是這句!
楚暮頗為苦悶和不甘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安無卿,嬉笑道:
“軍師啊,我和我們的將軍大人需要商量些事,其中有部分還涉及到你,這若是你在場怕是,也有些不好發(fā)揮啊……”
“楚暮?!?p> “楚大人說得極是。”
殤策和安無卿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兩人對視一眼,安無卿就率先移開了視線。
“楚大人說得不錯,有我這個當(dāng)事人在場確實有諸多不便。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二位議事了,我,先行告退?!?p> 安無卿也沒有多糾纏,和兩人告別后便回了自己的營帳。
雖然方才楚暮這話說得極其含蓄,可她又不是沒眼見兒的人,自然是聽出了對方的趕人的意思。
索性,他們所商量何事也不是她關(guān)心的,與其呆在那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尷尬,倒不如回去營帳躺著!
這邊,安無卿一走,楚暮立馬就收起了臉上的不正經(jīng)與嬉笑,一臉凝重地看向殤策。
“軍師部署被盜之事,你怎么看?”
“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恰好是他們自己蠢,偏偏要此刻入套。”
殤策回答,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隨后面無表情地看向波瀾不興的湖面。
“按原先的計劃這確實只是個幌子,可你有沒有想過,明明是我們算計好了的幌子,卻偏偏扯到那位軍師身上,而且還留下那么明顯的證據(jù),殤大將軍不覺得太過奇怪了嗎?”
“所謂的證據(jù)明顯,不過是無中生有,肆意誣陷罷了?!?p> “無中生有?肆意誣陷?”
楚暮似乎是被氣笑了,半是喪氣地說道:
“近久營中傳聞,我們英明神武的主帥大人喜好男風(fēng),被軍師那個來歷不明的小白臉不知道下了什么迷藥,竟讓一貫鐵面無私的殤大將軍也事事偏袒?!?p> “小白臉?”
殤策口中咀嚼著這幾個字,墨瞳中浮現(xiàn)出一股殺意。
“我是這軍營的主帥,若是我真的事事偏袒阿卿,哪還有他們嚼舌根的事?!?p> 楚暮:大哥啊,你還真想事事偏袒???
“那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殤策冷笑一聲,說道:“看來這群人最近過得是太安穩(wěn)了些,以至于在營中都有空來搬弄是非,這種不安分的人,就不該留著。楚將軍,我說的可對?”
“這怎么能說是……”
“嗯?”
殤策側(cè)目,斜瞥了一眼這個貌似有膽量想要反駁自己的人。
無辜受到警告的楚暮想要反駁的話生生堵在了嗓子眼兒,不上不下的。
“軍師于我有救命之恩……”
阿末先生
楚暮:外來人?外人?emmm…… 殤策:是外人,居然敢打斷我和卿卿,來人,把我的大缸給楚大人送過來! 楚暮:(一臉訕笑)不……不用了……這么血腥讓你家卿卿看見多不好! 殤策:有道理,直接活埋了吧。 被活埋的楚暮: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原本的26章被屏蔽了,沒時間去修改,所以就直接刪除了,但是不影響正常閱讀,大家可以放心,等有時間可以的話我會申請解禁 這章我修改了一下,將近三千字,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