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意一臉懵的表情看的十二長老莊清十分不滿,他皺眉說道:“你這是什么表情?若你不明白,就應(yīng)該擺出求問的態(tài)度來,而不是如今這副毫無穩(wěn)重謙和之意的表情!”
聞意閉上了嘴巴,收斂臉上的表情,畢恭畢敬地抬手行禮:“弟子不知十二長老所言為何意,還請十二長老指教?!?p> 十二長老滿意地點頭:“這樣才對。我看你在靈威陣中修煉地相當(dāng)不錯,所以讓你來指點你師兄師姐們一番。”
聞意忍不住又露出吃驚的表情,在看到十二長老不滿的眼神后,又連忙裝成波瀾不驚的樣子:“如此說來,師兄師姐們也要進(jìn)入靈威陣修煉?”
難怪底下的師兄師姐們一臉菜色,蘇木還會說那樣的話。要是十二長老真被自己的實力刺激到了,做出這樣的決定來,那她還真是害苦了這幫弟子。不過,就算是如此,為何她心里還是感到一陣竊喜呢。
大家畢竟是同門弟子,當(dāng)然應(yīng)該同、甘、共、苦。聞意幸災(zāi)樂禍地想道。
十二長老傲然道:“不錯!靈威陣本就是我金行磨礪弟子的最好場所,四師兄擔(dān)心其殺氣過重會損害到弟子們,故而不曾要求弟子進(jìn)入其中修煉。但修煉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需與天地萬物爭奪元氣,一路上艱難險阻不知幾何。如今你們雖然尚處于煉谷、煉精二境,可若將你們一直保護(hù)在穹平羽翼之下,長此以往,以后又如何能應(yīng)對修煉路途上的險境?”
他炯炯有神地盯著底下的弟子們:“所以,我要求你們以后每日必須在此修煉兩個時辰!為保證你們的安全,我或者十三長老會每日過來,但除非你們遇到生死相關(guān)的禍?zhǔn)?,否則我們絕不會出手?!?p> 弟子們的臉色更蒼白了。但還是只能硬著頭皮應(yīng)一聲“是”。
十二長老環(huán)視了眾弟子一圈,滿意地點頭:“看來你們對此也是信心高漲。聞意,還不上來給師兄師姐們一些建議?”
弟子們明明一副可憐無助但硬撐的表情,哪里信心高漲了。聞意腹誹著,磨磨蹭蹭地走到了眾人跟前。
“嗯……主要還是要守住心神,不要被靈威陣的幻境所影響,然后用靈威陣中的殺氣引入自身靈力之中……”聞意絞盡腦汁在想著顧江南當(dāng)時的話,想要解釋地直白一些。
但十二長老顯然并不是很在意聞意的經(jīng)驗傳授,聽到聞意說了這一句之后,便直接點頭道:“好了。那你們都開始進(jìn)行今天的修煉吧!”
聞意剩下的話梗在了喉嚨中。這樣也行?!
弟子們木然地看了一眼聞意,直接轉(zhuǎn)頭入陣了。對他們而言,什么經(jīng)驗教訓(xùn)都是別人的,只有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才是自己的。
聞意看著這些高傲的師兄師姐們直接入陣了,只覺得左眼狂跳。
看來今后識山上馬上就要熱鬧起來了。
果然,這十三名金行弟子輕視了靈威陣的恐怖,僅一個上午,就有五名弟子差點迷失在幻境中。好在這些金行弟子筑基期基礎(chǔ)扎實,才險而又險地從幻境中掙脫出來,渾身虛脫地癱軟在地,冥想修煉。十二長老說完那一番話后就消失了,直到這些弟子自己掙脫了幻境,都沒有出現(xiàn)。
余下的弟子中,有一個修為頗高,只花了一個上午就往靈威陣中邁進(jìn)了五步,比起聞意當(dāng)初簡直不要好太多。其他的弟子都掙扎在靈威陣的第一線,分別前進(jìn)了一到三步不等。
素來安靜的靈威陣前,抽氣聲、驚呼聲、嘆氣聲此起彼伏。四長老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這一群弟子們的光景,甚是無奈地?fù)u搖頭。
弟子們在幻境中苦苦掙扎,聞意也沒有舒服到哪里去。她看看這些弟子們的成績,再想想當(dāng)初的自己,只覺得十分心酸。今日顧江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聞意不敢在陣中隨意走動找人,只能老老實實待在第五根陣眼前,發(fā)了狠地往前邁步。
為了坐實自己“天賦異稟”的名號,她決不要讓這些弟子趕超她。
李家村。今日是個陰天。云層低低地懸掛在空中,讓人無端覺得壓抑無比。一幢小小的茅草屋中,不斷傳來一個人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
這咳嗽聲很沙啞,顯然主人已經(jīng)咳壞了嗓子??墒菦]有辦法,喉嚨里似乎趴著一條毛蟲,貪婪地吸食著自己的精血,那惡心的毛發(fā)不斷地刮在喉嚨肉壁上,讓人拼命想把它咳出來,卻又無能為力。
身著墨綠色長袍的美婦人凝重地看著面前憔悴的中年男子,一個小童緊緊抓著男子的衣襟,想哭又不敢哭出聲,只能任由眼淚在大大的眼睛里打轉(zhuǎn)。
美婦人轉(zhuǎn)頭問道:“藥已經(jīng)灌下了?”
她身后一名女弟子點頭:“已經(jīng)灌了兩帖半夏丸。奇怪的是,我們用的是上品半夏,這個劑量下去,便是十個人的咳嗽也該治好了?!?p> 可是眼前這個中年男子仍然咳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美婦人當(dāng)機(jī)立斷道:“沈泠,你把村中患有這種病的人都集中到這里來,我們試試使用木行之力喚起他們體內(nèi)的生機(jī)?!?p> 沈泠應(yīng)是而去。美婦人沉吟了一會,又轉(zhuǎn)頭向著另一個弟子:“元鳳,你給五長老傳個信,就說這病十分蹊蹺,我擔(dān)心遭難的地方會更多,還請務(wù)必注意。”
這美婦人,便是下山來準(zhǔn)備查清病因的十四長老。她一雙妙目沉沉地盯著程元鳳看了一眼。程元鳳隱隱有些明白了,眼中流露出了驚慌之色。
十四長老又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安慰她道:“只是防患于未然罷了,你不必緊張。這也許只是我杞人憂天了?!?p> 程元鳳點點頭,只是依然咬住下唇,匆匆一禮,連忙出去了。
那小童看著接連兩位姐姐都行色匆匆,不免有些不安,她怯生生地拉了拉十四長老的衣襟。
十四長老輕輕地?fù)嶂驗闋I養(yǎng)不良而顯得蠟黃稀疏的頭發(fā),安慰道:“好孩子,別怕,大仙會治好你父親的病,他以后還要好好照看你長大呢!”
躺在床上意識模糊的男人,不停地咳著,渾濁的眼中閃過一道晦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