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想?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我能怎么想,我還能怎么想?你希望我怎么想?”尹在曦的聲音帶著幾分冷冽,不停的質(zhì)問安亦晚。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和寫意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安亦晚扯了自己的毛巾,坐在地上,抬起頭來看著尹在曦。
明明尹在曦站著,他坐著,他抬頭看著尹在曦,尹在曦看他就應(yīng)該是居高臨下的感覺,可是,偏偏給人以一種安亦晚瀟灑恣意,而尹在曦煩惱困苦的感覺。
“行吧!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會再和你提任何有關(guān)于寫意的事情了,也再也不會讓你見寫意,希望你不要后悔!”安亦晚用毛巾擦了擦自己鬢角的汗,接著站起身來,拍了拍尹在曦的肩膀。
“在曦,兄弟一場,我必須告訴你,既然你已經(jīng)放棄了,那么接下來我怎么做,就不關(guān)你的事了,對嗎?”安亦晚的臉上還帶著一些尚未擦干凈的水光,在夜里籃球場的白熾燈下面,閃閃發(fā)光,透著青春的味道。
“你這么晚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嗎?”尹在曦忽然變了臉色,側(cè)過身子,走在了安亦晚跟前,盯著他的目光里,就像是有萬千根針在狠狠扎著他。
“毫無意義,你認為這件事情毫無意義?”安亦晚扔了自己手中攥著的毛巾,問尹在曦,他的眼睛里面是涌動的怒意。
“不是嗎?你說了這么多,無非不過就是想要告訴我,你要開始追求沐寫意了,不是嗎?”尹在曦瞇著眼睛反問道,“既然如此,你來找我做什么?讓我?guī)湍悖孔YR你?還是恭喜你?”
“不,或者又應(yīng)該說是你們?”尹在曦的臉色帶著火光和難過。
“原來,你一直以來都是這么看我的?”安亦晚的眼睛里面帶著一絲受傷和并不亞于尹在曦的怒火,“我安亦晚在你心里,就是一個趁虛而入,趁火打劫,專吃窩邊草的人,是嗎?”
“沒錯,我就是!”安亦晚反問完尹在曦以后開口道,“所以,從今以后,我無論做什么,都與你無關(guān)!”
安亦晚扔了自己手中攥著的毛巾,從尹在曦面前離開,走了幾步以后,頓住了自己的腳步,還不忘和他說了句,“希望……你永遠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
在曦,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我從未想過,從小任性霸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尹在曦,竟然能這么輕易放棄所愛!
安亦晚心里對尹在曦失望透頂。
尹在曦一個人站在球場,深深的閉了閉眼。
口是心非卻沒有人給臺階下的感覺,竟然讓人在大熱天里面,滿目瘡痍,他的自尊,驕傲被蒸發(fā),被割的破碎不堪,再也拼湊不起來。
愛就像感冒,受不得一點寒,病毒來時洶涌澎湃,發(fā)作起來讓人窒息難堪,最后反反復(fù)復(fù),必將傳染給另外一個人才能痊愈。
當真難受!
沐寫意就頂著自己再度發(fā)熱的腦袋,看企劃書,她必須要讓自己忙碌起來,只有這樣,才能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不該想的人或者是事。
“滴!”安亦晚給沐寫意發(fā)了一條微信消息。
“記得吃藥!”短短四個字,現(xiàn)在成了安亦晚給沐寫意發(fā)的最多的一句話,而且每天都準時準點的,讓沐寫意懷疑,安亦晚是不是定了個鬧鐘,督促著沐寫意吃藥。
她打開一旁的藥盒子,掏出兩顆感冒藥片,灌了口水就吞了下去。
沒有糖衣,白色的藥體,好苦啊~沐寫意的眉心促成一團,想著是不是吃點什么清清自己嘴里的苦!
“滴!”又一聲,安亦晚給沐寫意的第二條微信。
“不許吃糖!”
嘿,安亦晚在她身上裝竊聽器了?還是這房間里面有攝像頭?消息不帶這么及時的!
別的男生都是在女生吃完了藥以后,問她苦不苦,或是拿出蜜餞,或是拿出糖果討她歡心,讓她甜一甜自己嘴里的苦。
唯有安亦晚,害怕沐寫意吞了糖以后,藥效減半,所以不允許沐寫意吃糖。
一條條命令似的口吻,真是半分也不像尹在曦,像極了......曾經(jīng)對任何人都習慣發(fā)號施令的那個人,像極了......
她使勁兒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又開始想不該想的了。
她以為她能夠不想尹在曦,可惜,沐寫意不明白的是,喜歡一個人,是潛移默化的。
對方的任意一點,在她的心里都會被無限放大,以至于每每觸碰到某件事情或者某樣?xùn)|西,最先取而代之的,就是這種身體和腦子里產(chǎn)生的潛移默化。
沐寫意將手機扔在一邊,不去看它,而是專心致志的看企劃書。
第二日早晨,沐寫意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感冒的竟然更加厲害了。
頭腦發(fā)熱,鼻子不通,整個人用嘴呼吸,從鼻子,到舌頭,喉嚨乃至唇瓣都是干的......
她什么都沒吃,就匆匆去了學(xué)校。
到了里德,沐寫意進了教室,一到自己的桌上,就首先趴下,眼睛忽閃忽閃的,不一會兒便覺得腦子迷迷糊糊不清楚,就像睡覺。
可是,正當她快要入睡的時候,尹在曦他們來了,只是曾經(jīng)形影不分的四個人,如今竟然少了安亦晚,讓人唏噓不已,紛紛討論是兄弟重要還是媳婦兒重要。
事實證明,對于尹在曦和安亦晚這兩個不是東西的東西,顯然,是媳婦兒最重要。
如此輕易讓他們四個自幼結(jié)成的銅底鐵幫,這么快就成了塑料情義。
安亦晚是踩著鈴聲進教室的,手中還帶了一個小紙袋。
進來以后就坐在了沐寫意身邊,還露出一抹莫測的微笑,將沐寫意從睡夢中給搖晃了起來。
“嗯?”沐寫意帶著鼻音和迷蒙的雙眼,問安亦晚要干什么?
哪知道安亦晚二話沒說,直接將紙袋給了沐寫意。
沐寫意打開以后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水果切。
安亦晚給沐寫意準備了上好的橙子,是臍橙,還有一些雪梨,上面澆了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