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壞了事,離開按鈕徹底被毀了,而我們這下真的出不去了。
“我算是看清了?!眴天V之臉色十分難看,“你天生就是個災星,只要跟你扯上關系,不管是人還是物,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我不停地跟他道歉,但他都不理睬我。僅僅幾分鐘后,那些鎮(zhèn)民便發(fā)現(xiàn)了燃燒的酒館,遂紛紛趕了過來,我與喬霽之再一次被他們抓住了。
“你們兩個干了什么?”他們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你們居然燒了酒館?”
“其實吧,這酒館本來就挺破的?!蔽覍擂蔚膶λ麄冋f道,“大不了你們找?guī)总嚹绢^,然后我給你們重新搭一個?”
“他們兩個就是來搗亂的?!绷硪粋€人憤憤不平的說道,“我們鎮(zhèn)子待在這兒這么多年了,地震,臺風都沒能把我們怎么著,結(jié)果你們才來了兩天,就把我們鎮(zhèn)子攪得天翻地覆的?!?p> 都給我閉嘴,我只說一次?!眴天V之臉色冷了下來,并將我拉到了身后。
“錢,我會陪的,你們想要多少,我就給多少,但有一個條件,不準再把我們當犯人,也不準再綁著我們?!?p> “不綁你們,你們還不把我們鎮(zhèn)子給拆了?”
“你們給我睜大眼睛瞧仔細了,剛才是池弦珺救了你們,你們才沒變成那群妖怪的點心?!彼鹱种鹁涞恼f道,“你們非但不感謝她,還打算繼續(xù)關著她?”
眾人似乎被他的語氣嚇住了,竟半天沒人說話。
“但是她殺了鎮(zhèn)長啊。”半晌后,其中一個人說道,“鎮(zhèn)長死在了她手上?!?p> “證據(jù)呢?你們憑什么一口咬定是她殺的?”
“他攻擊了鎮(zhèn)長的兒子秦升,秦升受了重傷,現(xiàn)在還在床上躺著呢?!绷硪粋€鎮(zhèn)民說道,“而且從她的背包里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帶血的衣裳,她肯定是殺害鎮(zhèn)長的兇手?!?p> “我都說了,那件衣裳上的血,是之前我殺妖怪的時候濺上去的?!蔽艺f道,“至于我攻擊秦升,完全就是個誤會。”
他們面面相覷,有幾個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他們并不相信我的話,但似乎一時也拿不出主意來,場面頓時陷入了僵局。
“秦升人呢?”我問道,“我們想跟他談談?!?p> “做夢。”他們立即拒絕了,“萬一你們又害他怎么辦?”
“可以派兩個人跟著我們?!眴天V之說道,“你們?nèi)绻胍业秸嫦?,就要讓我們把話說開?!?p> ----------
天亮之后,我們來到了鎮(zhèn)上的診所,但由兩個鎮(zhèn)民一路監(jiān)視著我們。見到秦升的時候,他還躺在床上養(yǎng)傷,我見他的半邊臉上都有著灼燒過的痕跡,身上也纏了無數(shù)層紗布。
“傷的這么慘啊……”我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你好點了沒?”
“你們還敢來?”秦升見了我,雙眼立即冒出了火,他撲上來想要攻擊我,但那兩個鎮(zhèn)民拉住了他。
“你殺了我爸!”他喊道,“你還把他的尸體藏起來!?!?p> “等等,等等,藏尸體是什么情況?”我不解的問道,“我什么時候把鎮(zhèn)長的尸體藏起來了?”
“不是你藏的?那肯定是你的這個同伙?!彼檬种钢鴨天V之,氣的渾身哆嗦,“那肯定是他干的?!?p> “鎮(zhèn)長的尸體消失了?”喬霽之問道,“什么時候?”
“你難道不知道?原本,他們將我爸的尸體放在了這診所里,但昨晚那場混亂之后,那尸體就不見了……肯定是你們干的。”
“我知道這么說有點不敬,但是……你確定你爸的尸體不是被那群妖怪給拖走了?”
“那些妖怪對死了的人不感興趣?!鼻厣f道,“它們從來不會攻擊或者接近任何人類的尸體?!?p> “好吧,這件事咱們先放在一邊。”我上前說道,“我之所以來這兒,就是想問你一件事——昨晚在酒館的時候,你為什么要跟我打架?”
“因為你要對我爸不利啊,我要保護我爸?!彼麣饧睌牡恼f道,“昨天晚上,我跟我爸到酒館等你,但沒過多久,我爸就突然告訴我:‘那個姓池的姑娘是奸細,他想要追殺我?!衣犃酥?,就跑到門外去,希望能攔住你。”
“我什么時候想要追殺他了?”我覺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你爸告訴我說‘有個人正在我房間門外,他想要追殺我?!晕衣犃酥蟛畔肷蠘前涯愦虬l(fā)走,是你先跟我動手的?!?p> “這就有意思了?!眴天V之在一旁笑出了聲,“這么說來,你們兩個本意都是為了保護鎮(zhèn)長,但鎮(zhèn)長私下與你們兩個對了話,然后分別說你們是壞人,好叫你們兩個自相殘殺?!?p> “這,這不可能……他為什么要那么做?”秦升有些懵了,“爸為什么要叫我們兩個自相殘殺?”
“這還不簡單么,這件事顯然是鎮(zhèn)長一手策劃的,目的是為了讓池弦珺變成兇手。”他說道,“秦升,你沒練過拳腳之類的功夫吧,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打得過池弦珺,結(jié)局肯定是池弦珺會贏?!?p> “她贏又能怎么樣?”
“她贏了,之后就會來到鎮(zhèn)長的房間內(nèi)。而鎮(zhèn)長呢,可以用匕首在自己身上制造出一些致命傷,然后就此死去,而一旦他死了,這樁命案就會自然而然的落在池弦珺身上——因為池弦珺之前攻擊了鎮(zhèn)長的兒子,這點很有說服力?!?p> “你是說,我爸身上的那些傷口是自己弄出來的?”
“秦升,你身為一個醫(yī)生,難道沒看出你爸身上的傷口有些不對勁?他身上那些傷口明顯是自己握著刀刺出來的?!眴天V之說道,“如果是他人拿刀刺出的傷口,傷口的方向一般是不平行的,而且會在胳膊燈地方留下一些因為抵抗而形成的傷口。但鎮(zhèn)長的那些傷口是斜向的,而且多數(shù)平行,顯然是自己持刀刺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自殺的?”
“否則怎么解釋他之前讓你們自相殘殺的行為?”
原來如此,這鎮(zhèn)長也是古里古怪的,他為了嫁禍與我,就甘愿自殺?這也太蠢了。另外,他為什么要陷害我,我明明與他無冤無仇。
“要是你們說的是真的,那看來是我錯怪你們了?!鼻厣裆珡碗s,“但我爸他為什么要那么做?”
就在這時,站在秦升旁邊的那個鎮(zhèn)民突然走上前一步,并伸手將秦升打昏了。我完全沒料到會有這么一幕,遂吃了一驚。
“你這是干什么?”
我正想喊,但喬霽之卻拉住了我的一只胳膊?!翱熳摺!彼f道,“不對勁。”
說完,他便拉著我推門出去,但門外早已經(jīng)有一群人等在了那兒,我仔細看時,竟發(fā)現(xiàn)領頭的人是鎮(zhèn)長。
“兩位,要去哪兒啊?!彼吨ぷ訉ξ液暗?,“現(xiàn)在才逃跑,恐怕晚了點兒?!?p> -------------
“鎮(zhèn)長?你不是死了嗎?”我覺得有些頭疼,“你怎么活過來了,這個世界還有復活系統(tǒng)?”
“要我說,不是活過來了,是他根本就沒死?!眴天V之在一旁幽幽的說道,“這就可以解釋他的尸體為什么會消失了?!?p> “唉,這不能怪我,池姑娘?!辨?zhèn)長站在那兒,緊繃著臉,“我不是故意耍你的,但是我們與人達成了一筆交易,所以我們必須這么做?!?p> “什么交易,是為了什么?”
“為了暫時把你留在這兒?!彼f道,“我說過了,我們都只是一串代碼,我們是這個世界里的一些程序,而那些病毒想要殺死我們。你瞧瞧昨晚的情形的吧,過不了多久,整個鎮(zhèn)子都會被病毒吞噬,但我們不想死。”
我倒是有點同情他們,畢竟真相的確是殘酷了些,他們原本也是無辜的。但是,就因為他們不想枉死,所以來陷害我們?這不僅過分,而且還莫名其妙。
“你們不想死?好,我可以幫你們,只要你們能放了我?!?p> “你能怎么幫我?”
“簡單。只要我往這個程序里寫入幾段代碼,就能幫你們防御大部分的病毒。”我試著勸阻他們,“諸位,你們也知道我沒有惡意,只要別傷害我們,一切都好商量。”
“池姑娘,我們知道你的人品,但實在對不住?!辨?zhèn)長搖搖頭,“你畢竟是現(xiàn)實世界的人,我們沒法相信你,也不敢相信你?!?p> “你們警惕性還挺強啊。”我說道,“所以你們想怎么樣,殺了我?”
他吩咐人將我們綁了起來,然后將喬霽之帶走了。喬霽之并沒有反抗,他任由那些人將自己拉走,連吭都沒有吭一聲。
“我們才不會殺你,殺了你,你就回到現(xiàn)實世界了。”鎮(zhèn)長說道,“我們要把你留在這兒,直到……他來?!?p> 我見鎮(zhèn)長突然抬起一只手,并指著我的背后。我轉(zhuǎn)身朝后看去,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那人竟然是許維。
我不知道他這段日子經(jīng)歷了什么,但他看上去滄桑了許多,似乎老了很多歲。他手上夾了一支煙,并且悠閑的往外吐著煙圈。
“弦珺,玩的高興吧?”他向我問道,“都這么久了,我以為你要把我忘了呢?!?p> “對不住,池姑娘,我一直在拖延時間?!辨?zhèn)長對我說道,“我們與這位許維先生達成了協(xié)議,他會保護我們鎮(zhèn)子,只要我們能拖住你的腳步?!?p> --------------
“真是不容易,上次我知道你被困在了那個滿是蚊子的世界,本想去拜訪一下你,結(jié)果我去的時候,你竟然已經(jīng)逃走了。”許維有些遺憾的搖搖頭,“不過好在這次我趕上了,幸好你還在這兒?!?p> “你這么忙的人,居然能抽空來找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蔽抑S刺的說道,“你簡直是陰魂不散?!?p> “弦珺,你覺得這兒怎么樣?你要是喜歡,咱們可以在這兒住下來?!痹S維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咱們曾經(jīng)住的那個城市怎么樣?我可以把這兒變成跟那里一模一樣的,然后咱們……”
“閉嘴,閉嘴吧,別在這兒扯淡了?!蔽也荒蜔┑拇驍嗨?,“我最后跟你說一次,我不想留在這兒,也不想跟你再有任何關系。”
“事到如今,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什么意思?”
許維笑了笑,然后向眾人喊了一句:“把他帶到這兒來吧?!?p> 幾個鎮(zhèn)民押送著喬霽之往這邊走來,才一會兒的功夫,他臉上就添了好多處傷,身上也染了大片的血,他似乎被人毆打過。
“他們打你了?”我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他身上的血,“你們怎么……”
“是啊。”喬霽之漫不經(jīng)心的點點頭,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而且他們專照著我的臉打,大概是妒忌我這張臉吧……”
正說著,他的傷口似乎被扯動了,疼的臉都皺了起來,我聽見他低聲罵了一句臟話。
“你怎么樣?”他又向我問道,“嗯,看起來不錯……你們這群人真是偏心,怎么光打我一個?”
“弦珺,這么短的時間,就又找到新玩具了?”許維臉色有些陰郁,他走到喬霽之身邊,打量著他,然后滿是嘲諷的笑了笑。
“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不怎么樣了,這么一個廢物,又能比我強到哪兒去?”
“別別別,可別把我扯進你們兩個中間?!眴天V之對這番話嗤之以鼻,“我對三角戀糾纏可沒興趣。”
“勞駕你,少說兩句吧?!蔽液鹆怂痪?,這種時候了,他還添什么亂,他明知道許維很討厭他。
“行了,弦珺,你別生氣。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你呢,也就別垂死掙扎了?!眴天V之懶洋洋的對我說道,“要我說,咱們還是認命的好?!?p> “你哪兒有毛???”我罵道,“他們要把咱倆關在這兒一輩子,咱們永遠出不去了?!?p> “出不去就出不去吧,被關在這兒也沒什么不好的,你看看,有吃有喝,不用上班,也不用干活。這鎮(zhèn)子雖然破了點兒,但風景還不錯,就是空氣差些……那個,我有點口渴了,能不能給我來杯喝的?”
“看看你的同伴,這才叫識時務?!痹S維從旁邊拿起一把刀,然后拍了拍我的臉,“弦珺,你應該學會妥協(xié)?!?p> “笑話?!蔽谊庩柟謿獾男α藘陕暎拔乙峭讌f(xié)了,你會放我離開這兒嗎?”
“不會?!?p> “那不就得了。”我不屑的說道,“你老實告訴我,歐陽教授人呢,他在這兒嗎?”
“歐陽教授,你說的是那個糟老頭子啊,他之前確實在這個世界出現(xiàn)過,我也想過要抓住他,可惜他實在太狡猾,竟然逃走了?!痹S維顯得有些遺憾,“不過別擔心,他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只要他出沒在網(wǎng)絡上,我就能追蹤到他的下落,然后殺掉他?!?p> “何必呢,就像你說的,他只是個手無寸鐵的老頭,能對你產(chǎn)生什么威脅?”
“干嗎要談他的事呢,咱們還是來談談你吧?!彼谖颐媲白聛?,然后撫摸了一下我的臉,我連忙躲開了來。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搬家了,對吧,你拋棄了咱們倆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回到了老家去,跟你的媽還有妹妹住在一起。”他說道,“你的情況我了如指掌?!?p> 他果然是在監(jiān)視我,“你不會在我家安裝了攝像頭吧?”
“我不會做那種事,我知道你討厭被窺探隱私?!彼麚u了搖頭,“但是你想想,現(xiàn)在大街小巷都是攝像頭,但凡你出現(xiàn)在任何一個監(jiān)控畫面里,我就都能看見你?!?p> “說真的,這……有點變態(tài)?!?p> “你還是這樣,從來不懂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他嘆了口氣,“之前我遇見了你父親,我給了他提供了很多錢,希望他能留住你。但他也是個廢物,他辦砸了,白白浪費了我的心思。”
“你也不用怪他,畢竟害人這種事,也是要看天賦的。”我說道。當初我被父親騙過去,然后又被那群蚊子坑了一把,要不是喬霽之把我從那個世界救出來,我可能真的要被一輩子困在那兒了。
“你啊,就是不懂‘吃一塹長一智’這個道理?!痹S維搖搖頭,“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折磨你的,但我可以折磨你的朋友。”
“這就不必了吧,我早就投降了?!眴天V之連忙喊道,“弦珺,趕緊投降啊,要不然咱們都得吃苦頭?!?p> 我真是服了喬霽之,之前看著還趾高氣昂的,一副拽上天的模樣,關鍵時刻卻這么膽小怕死,我真是看錯他了。
“怎么樣,弦珺?”許維將刀子放在喬霽之的脖子上,“我不會殺了他,但我可以一刀一刀的割在他身上,讓他痛不欲生,就是凌遲的那種做法。”
“好了,好了,別折磨他了。”我妥協(xié)了,“我留下來,你們放過他?!?p> “弦珺,夠義氣,我記住了?!眴天V之看上去很開心,“好了,咱們已經(jīng)談妥了,你們可以不用再虐待我了吧?”
“把他帶走。”許維朝那人做了個手勢,“看好他,不準給他松綁,不準讓他逃跑,也不準讓他死?!?p> 那些人領了吩咐,將喬霽之帶走了?!盎匾娏耍椰B?!迸R走前他對我喊道,“咱們一會兒再見。”
一會兒再見?恐怕是再也見不到了。我絕望的想道,這下我們兩個真的完了。
“希望你覺得這是值得的?!痹S維來到我面前,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瞧瞧,你這么維護他,但他根本就不在乎你?!?p> “這有什么,反正我眼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蔽艺f道,“否則之前我怎么能看上你呢?”
“你就盡管跟我耍嘴皮子吧??傊?,在我確認你是真的不想逃跑之前,你都得待在這兒?!彼f道,“老實些,你要知道,我最討厭你尋死覓活的了?!?p> 說著,他朝我伸出手來,似乎想要摸我的頭,但就在這時,我周圍的一切事物突然都靜止了下來,包括地上被風卷起的沙子,也像凝固了一樣停在了半空中。眾人的動作也都停滯了下來,像是有人按下了這個世界的暫停按鈕。
--------------------------
緊接著,我感覺到一陣暈眩,眼前的景象也都模糊起來。大約十幾秒之后,我清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這房間內(nèi)滿滿的擺著儀器和各種線路,四周的墻壁上掛著無數(shù)顯示屏,上面不停的顯示著一些代碼數(shù)字。
我腦子有些懵,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站起身,環(huán)顧整個房間,發(fā)現(xiàn)喬霽之正站在一張桌子前,往屏幕上敲擊著一些代碼。
“怎么樣?”他頭也不抬的問道,“活過來了?”
“咱們是在哪兒?”
“這是Binary公司總部,以前是歐陽教授的辦公室?!彼f道,“咱們回到現(xiàn)實世界了?!?p> “這是真的吧,我沒做夢?”
“你做夢還能夢見我,那我還真是榮幸啊。”他冷笑了一聲,“放心,咱們從那個世界逃出來了,而且不會再回去了?!?p> “我們是怎么逃出來的?”我覺得不可思議,許維派了那么多人看守他,而且還綁住了他的手腳,他怎么能有機會搞小動作?
“很簡單,就在幾分鐘前,我死在了那個世界里,所以我就強制從那個世界退出來了?!彼f道,“出來之后,我立即改寫了那個世界的程序代碼,將那個世界里的一切人和事都封鎖了,然后把你帶了出來?!?p> “你死了?這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那么多人看著你,你怎么可能有機會尋死?”
“因為酒精中毒?!?p> “啥?”
“我被抓住的時候,說自己口渴,然后就向他們要了一杯酒喝。結(jié)果他們就隨手給我倒了一杯95度的白酒,我喝了之后,當場就猝死了?!闭f到這兒,他聲音中帶著一絲厭惡,“真是見了鬼……那滋味我可不想再嘗第二次?!?p> 聽了這話,我愣在那兒足足半分鐘,不知是笑還是哭。這倒沒錯,對于不經(jīng)常喝酒的人來說,一口氣灌進去如此高度數(shù)的白酒,很有可能因為酒精中毒而死。
“你還真是個天才啊,虧你想的出來?!蔽艺f道,“不過謝了,幸虧你及時把我從那個世界里拉出來,否則……”
“是我應該謝謝你。雖然你壞了不少事,但沒有你的話,恐怕許維最后也不會饒我一命。”他不甚在意的說道,“多謝你陪我走這一程。”
姑且算是他在夸我吧,但我們還是沒有找到歐陽教授的下落。
“看起來,許維也并不知道歐陽教授具體在哪兒,那鎮(zhèn)長之所以聲稱自己知道,只是為了詐你。”他說道,“如果歐陽教授不在這兒,那我就只能到別的地方去找?!?p> “你還能去哪兒呢?”我回想著方才那個世界經(jīng)歷的事,仍覺得心有余悸,“教授如果一直在網(wǎng)絡上四處游蕩的話,你應該很難準確定位到他的位置。”
“這就跟你沒關系了,我自有辦法?!彼⒅矍暗钠聊唬坪醪惶肜聿俏?,“你的錢已經(jīng)到賬了,走吧?!?p> “你確定……不用我?guī)兔α??”我覺得他臉色不太好,這件事似乎給了他很大的打擊?!拔疫€有點時間,我也許還能再幫你進行一下追蹤之類的。”
“你難道忘了我差點害死你了嗎?要是再來這么一次,你還指不定出什么事呢?!彼f道,“行了,走吧,我想自己待會兒?!?p> 我見他沒什么話可對我說了,便離開了這房間,但我腳剛踏出門,就迎頭撞上了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
“池女士,我是喬主管的助理?!蹦悄腥丝瓷先ト鄽q,態(tài)度很是恭敬?!拔沂翘鎲讨鞴軄斫o你送東西的?!?p> 說著,他遞給我一個透明的袋子。
“這是什么?”
“里面有購物卡,附近旅店的房卡,還有當?shù)鼐包c的通行證,你要是想留在這兒玩幾天,就自己隨便逛逛。”
“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蔽覕[了擺手,“我要回家去了?!?p> “要是不想逛,我可以幫你叫車回家?!?p> “我有錢?!蔽覜]搭理她,徑自跑去坐電梯了。但當我剛剛走出電梯門的時候,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母親打來的,她一定是來詢問我下落的。
“媽。”我接起電話,有些忐忑不安,“怎么了?”
“你怎么不接電話?。俊?p> “我剛剛在工作呢,所以關機了。”
“你現(xiàn)在在哪兒?”
“我不是跟千慧說了嗎,我正在隔壁城市出差呢,馬上就準備回家了?!蔽艺f道,“你就別惦記我了。”
“馬上回來?!彼穆曇袈犐先ソ乖瓴话玻扒Щ鄢鍪铝??!?p> “她怎么了?”我心里一陣緊張,她不會是跟男朋友私奔了吧?這死孩子,一會兒不看著她就闖禍,回去一定打死她。
“千慧戴上了你房間里的那套虛擬現(xiàn)實設備,然后,她就再也沒醒過來?!蹦赣H說道,“你趕緊回來,我覺得她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