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與君初相見,猶如故人歸
青月容知和親一事躲不過,便認真和白陸皇宮中的教習姑姑學習皇后冊封典禮的相關禮儀。
白柘峰見祝桐芙姿容絕代,幾可與青月容比肩,原本想將她一道納入后宮。但祝桐芙只要一見到白柘峰,便是橫眉冷對,恨不能化木為刀,青月容也對其頗多回護,白柘峰生怕因此攪黃了自己與青月容的婚事,雞飛蛋打,便將納祝桐芙入后宮之事容后再提,只封其為四品女官尚宮,在青月容的翊坤宮中服侍。白柘峰心想,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姓祝的小娘們每日服侍在皇后左右,朕臨幸皇后時,連她一道得手還不容易?
青月容如同木偶一般,捱過了皇后冊封典禮。冊封禮后,便是闔宮妃子、皇子拜見新封皇后,對其行禮。
青月容端坐在鳳座之上,面無表情。由于在宮中身份最為尊貴,嘉貴妃最先上前行禮。嘉貴妃行禮時盈盈下拜,煙波流轉,十分柔媚,看得一旁的白柘峰心神一蕩。然而她行禮時雖說樣子嬌媚,動作卻極不規(guī)范,顯得十分不恭,這自然是要給青月容一個下馬威。但其媚態(tài)百出,白柘峰卻不忍責怪于她。
嘉貴妃的下馬威還不止于此。行禮過后,嘉貴妃言道:“皇后娘娘來自青洲國,臣妾聽聞,貴國女子大多不懂何為婦德。臣妾自幼修習女德,臣妾愿擔起教輔皇后娘娘女德之責?!?p> 青月容被她的話惡心得一陣陣犯嘔,強打起精神道:“有勞嘉妹妹了,本宮聽聞這女德第一要義便是不妒,有空還要向妹妹請教這二字的含義?!奔钨F妃年長青月容十歲,但因皇后地位尊貴,青月容便照慣例稱其為“妹妹”,也有立威之意。
嘉貴妃被她這番話說得臉上一陣白,便退下了。而后是其余妃子行禮。青月容觀這些女子或嬌媚,或靜淑,雖容貌舉止不同,卻都有同樣一個特點——柔若無骨。青月容不由得在心底暗暗搖頭,這些人哪像個女子,甚至哪像個人呢?不過是一具具披著人皮的玩偶罷了。便是青洲國中的男子,也不似他們這般。
妃嬪行禮畢,便是皇子公主。白柘峰膝下無女,唯有三位皇子。首先上前行禮的是大皇子白流金。白陸國皇室男子俱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為偏旁部首命名,代代相傳,循環(huán)往復。白柘峰這一代以木字邊命名,其子便以水字旁命名。大皇子白流金是當初白柘峰的正妃林氏所生。青月容觀他眉目,生得算不上好看,較之其父白柘峰要差不少,可見其母容貌平平,怪不得白柘峰對其甚是不喜。
白流金行禮時十分恭謹,說話語調也極其溫和。青月容心想,這白流金不像白陸國的男子,倒像我青洲國的男子。青月容對白陸國所有男子都十分厭惡,但今日見了白流金,不僅沒有厭惡之情,反倒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情。
之后是二皇子白流易。青月容撞上白流易的目光時幾乎嚇了一跳,但見他臉色鐵青,目光冷峻,恨恨地瞪著青月容。他行禮時十分敷衍,語氣也極為冷硬。青月容見其臉龐一片黑污,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青月容心想,這二皇子白流易與大皇子乃一母所生,個性卻如此迥異,真是令人納罕。
最后是嘉貴妃所生的三皇子白流旦。白流旦容貌肖似其母,因此十分俊俏。然則其生性紈绔,對待青月容十分倨傲,行禮比白流易還要敷衍,眼光中對青月容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蔑視之色,青月容只作未見。
行禮畢,青月容便在眾人隨侍下回到寢宮翊坤宮,等待國主白柘峰的臨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