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智勇斗太醫(yī)
青月容回到翊坤宮中后,祝桐芙邊幫她包扎手指邊道:“你這又是何苦?”青月容嘆了口氣:“我也是沒有別的法子了。白老兒對我步步緊逼,我再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怕是要得寸進尺?!?p> 祝桐芙道:“他怕的也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青洲國?!?p> “我自然明白這點。可這后宮的其他女人沒有這般倚仗,只能任他魚肉,著實可憐。”
“可憐的不止是女人,那二皇子小小年紀(jì)被他父皇和繼母百般凌虐,亦是可憐?!?p> 青月容道:“可他畢竟還是白陸國的男兒,捱過了這不幸的幼年,將來娶妻生子,便可欺壓妻子兒女了。白陸國人俱是這般冤冤相報,男兒幼時受父親繼母欺壓,長大便要欺壓妻子兒女。女子受婆母欺壓,娶了兒媳便要欺壓兒媳?!?p> 祝桐芙道:“好在咱們熬過了這五年便能回國,這白陸國的腌臢事與咱們再無干系了?!?p> 兩人閑話了一陣,到了晚間,青月容正要就寢,忽聽宮人來報:“景仁宮宮人求見?!鼻嘣氯莶挥傻冒櫭嫉溃骸坝质蔷叭蕦m?”
且說白日里白柘峰與青月容離開景仁宮后,白流金便趕忙為白流易療傷。
白流金道:“易兒,等你傷好些能下床了,你要親自去翊坤宮向母后謝恩。”
白流易身體雖虛弱至極,嘴上卻不服軟:“她不過和嘉貴妃一般,也是這后宮中的女人,又不是咱們的親娘,你叫她‘母后’叫的還真親熱。”
白流金語氣鮮有的嚴(yán)厲:“她的確不是咱們的親娘,可她幾次三番地救你,今日還割指救你。捫心自問,若說割指能救你,就算把我十指都割去,我也是愿的??伤c咱們非親非故,卻肯這般舍身救你,難道還當(dāng)不起個‘母后’二字?”
白流易心中其實也是這般想,只是口中不愿承認(rèn),此刻被哥哥訓(xùn)斥,只得將頭扭向一旁。
誰知到了晚間,白流易的傷口突然不斷流出膿血,怎樣也止不住,人也發(fā)起高燒來。白流金無法,只能讓宮人去翊坤宮請青月容。
白流金兄弟在宮中失勢已久,景仁宮的宮人頗多勢利,平時里兩位皇子的火炭、綢緞等物時常被宮人貪污。白日里因著白柘峰授意,宮人才肯去翊坤宮傳訊。晚間白柘峰自作主張向青月容求救,宮人怕?lián)?zé)任,自然不愿當(dāng)這趟差。
白流金萬般無奈,只得拿出自己所剩無幾的例銀,賄賂宮人,這才有人幫他去翊坤宮請青月容。
青月容聞訊無奈嘆道:“這景仁宮真是賴上我了,難道真是前世的孽債?”
青月容來至景仁宮,見白流易身上血肉模糊,小臉燒的通紅,呼吸也十分困難,同情之心頓起,吩咐宮人道:“趕快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來!”
誰知宮人們面面相覷,誰也不肯動彈?!霸趺??!本宮說話不管用?”一名膽大的宮人上前道:“不是奴婢們故意違抗娘娘懿旨,是貴妃娘娘不許太醫(yī)院給二皇子殿下診治,奴婢若去了太醫(yī)院,會被太醫(yī)大人們罵的?!?p> “哦……”青月容忽然捂住腹部:“快去請?zhí)t(yī),本宮腹痛!”有宮人趕忙去了太醫(yī)院。
青月容是新封的皇后,太醫(yī)們自然不敢怠慢。不多時,便有一名李姓太醫(yī)趕到,拿出醫(yī)箱,準(zhǔn)備為青月容懸絲診脈。
青月容擺擺手道:“本宮沒事,你趕快為二皇子療傷?!?p> 李太醫(yī)看了一眼床上的白流易,不由得為難道:“恕臣難以從命?!?p> 青月容道:“你想抗本宮的懿旨嗎?”李太醫(yī)閉口不言,態(tài)度不卑不亢。
青月容知白流易的病情耽誤不得,沉吟片刻,對祝桐芙耳語了幾句。
不多時,祝桐芙自翊坤宮取來了冰玉劍遞給青月容。青月容拔出冰玉劍,架在李太醫(yī)脖頸上,厲聲道:“你若不給他診治,本宮這就殺了你。然后去你們太醫(yī)院,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直到有人肯來給二皇子診治為止。本宮自幼習(xí)武,你們這些人加起來也不是本宮的對手。怎么樣李太醫(yī)?你要不要先來給本宮試試劍?”
李太醫(yī)自幼習(xí)文,何曾見過這等陣仗,登時嚇得雙腿不住顫抖,口中告饒道:“治、治,臣這就給二皇子診治?!?p> 青月容道:“本宮粗通醫(yī)理,你不可亂來,這幾日你便留在景仁宮,二皇子若有甚么意外,本宮便教你給他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