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流金中毒,月容遭誣
白流易在白柘峰面前公然扯謊,引得青月容和白流金忍俊不禁。
回到翊坤宮中,青月容便將白流易攬在懷中,笑著故意問道:“是不是姊姊上回打你,易兒記仇啦?才故意在你父皇面前給我告狀?!?p> 白流易將頭在青月容懷中蹭了蹭,說道:“才沒有呢,易兒知道姊姊疼易兒,所以姊姊再怎么打易兒,易兒都不會記仇。”
青月容故意逗他道:“是么?那下回易兒要是犯錯,姊姊就拿板子把易兒的屁股打爛好不好?”
白流易嬌嗔道:“姊姊你真壞。姊姊舍得么?”隨即正色道:“不過易兒早就想過,姊姊要管教易兒,無論多嚴(yán)厲,易兒既不會躲,也不會怨?!?p> 青月容聽得又是一陣心疼涌上心頭,趕忙摟緊了白流易道:“姊姊不舍得、不舍得,易兒這么乖,姊姊怎么可能舍得打易兒?!?p> 當(dāng)晚青月容又是留了白流金兄弟倆在翊坤宮吃了晚膳。吃過晚膳后,兩人方才回了景仁宮。
已近戌時三刻,青月容已更衣就寢。忽聽內(nèi)監(jiān)傳旨道:“圣上宣皇后前去景仁宮覲見。”青月容一臉詫異,這夜半時間白柘峰怎么會突然召見自己?還是在景仁宮?
青月容不及多想,趕忙更衣,攜了祝桐芙前去見駕。
一進(jìn)景仁宮,但見白柘峰一臉怒容,身邊的嘉貴妃花容不整,云鬢西斜,顯然是侍寢時突然陪白柘峰前來景仁宮。白流易則一臉驚慌地跪在一旁,滿面淚痕。
白柘峰沉著臉道:“晚間你究竟給大皇子吃了什么?”“吃?”青月容一臉茫然。
嘉貴妃則在一旁道:“你就別再裝了,老老實實將你毒害大皇子的事從實招來。”
“毒害?”青月容一驚。白柘峰沉聲道:“大皇子從你那吃了晚膳后,回到寢殿不久便毒發(fā),如今已是不活了?!?p> 青月容驚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不止。白柘峰繼續(xù)道:“你究竟給大皇子吃了甚么?從實招來!”
白流易卻忽然開口道:“母后絕不可能給皇兄下毒,兒臣跟皇兄同在母后處用的晚膳,吃的都是同樣的菜肴,若母后真在飯菜中下毒,為何兒臣沒事?”“你閉嘴!”白柘峰憤怒地扇了白流易一記耳光,由于力道太大,白流易頓時被他打倒在地。
青月容雖在心中心疼白流易,卻不好出手扶他。她強自定了定心神,說道:“可否讓臣妾看看大皇子?”說完也不等白柘峰同意,徑直走入了白流金的寢殿。
但見白流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神呆滯,口微張,意識模糊,面色發(fā)青。青月容一探他脈息,脈息幾近消失。青月容用余光瞥見附近桌上有一杯殘茶。
青月容對跟過來的白柘峰道:“兇犯橫豎是這宮中之人,逃脫不了。因此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救活大皇子。臣妾略通醫(yī)理,懇請一試?!?p> 白柘峰皺著眉道:“你能救活他?”“試試罷。反正在陛下心中,臣妾已是毒殺大皇子的兇犯,若不能救活,陛下正好可以順理成章地治臣妾的罪。若救活了,再追毒害之責(zé)也不遲。”
白柘峰默然不語,算是默認(rèn)了。
青月容轉(zhuǎn)頭問跪了一地的太醫(yī):“大皇子中了毒,按理說應(yīng)用催吐法教他將毒素吐出。你們可對他使了什么催吐法了?”
為首的王太醫(yī)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微臣們給大皇子服了三圣散和瓜蒂散??纱蠡首痈痉幌氯ィ钢械亩舅貨]吐出來,倒將三圣散和瓜蒂散都吐出來了。”
所謂三圣散和瓜蒂散,都是催吐的方子。
三圣散乃用三兩防風(fēng)去蘆,三兩瓜蒂剝盡,碾破,以紙卷定,連紙銼細(xì),去紙,用粗籮子籮過,另放,末將渣炒微黃,次入末,一處同炒黃用。藜蘆去苗及心,加減用之,或一兩,或半兩,或一分。
以上各為粗末。每服約半兩,以齏汁三茶盞,先用二盞,煎三、五沸,去齏汁,次入一盞,煎至三沸,卻將原二盞,同一處熬二沸,去滓,澄清,放溫,徐徐服之。
瓜蒂散乃用瓜蒂七十五個,赤小豆半兩,上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半兩,以香豉二兩,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合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者乃止。
青月容看了一眼太醫(yī),知他們都被嘉貴妃收買,自然不可能盡心救治白流金,便對宮人道:“去取恭桶來?!?p> 宮人以為青月容要幫白流金催吐,便取了個空恭桶來放在白流金跟前。誰料青月容卻道:“要里面裝滿糞便的恭桶!”
眾皆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