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毒方
與刑部和大理寺一樣毫無進展的,是太醫(yī)院。青月容所中之毒甚為古怪,太醫(yī)院無一人能指出她所中之毒究竟為何,更無一人能令她的癥狀稍有緩解。一連近半月,青月容毫無醒轉(zhuǎn)之意。
正當白流金一籌莫展之際,之前曾治好白流易相思之癥的陳太醫(yī)忽然前來求見白流金。
陳太醫(yī)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啟稟圣上,微臣可能知道,攝政王中的是何毒。”“可能?速速說來!”
“攝政王所中之毒,乃諸多毒物合成,此毒極為難解。據(jù)微臣所知,此乃后土堂的獨家秘方?!?p> 雖說早已料到,但白流金聞言依舊不免一驚,他懷疑地看著陳太醫(yī):“既然是后土堂的獨家秘方,應該是不外傳之秘才對,你是如何得知?”
陳太醫(yī)道:“不瞞圣上,此毒方恐怕乃臣父所配?!薄吧趺矗?!”“微臣幼時,一日一名神秘人闖入微臣家中,將臣父帶走,走前和臣父說了幾句話,臣父惶恐不已,囑咐臣母千萬莫要抱官。后來……后來臣便再也沒有見過臣父,直到兩個月后,官府教臣母去認尸……臣父被拋尸荒野。后來微臣年紀稍長,隱約聽臣母說,那綁走臣父,逼他配毒藥的人是后土堂的人。這方子是臣父家的家傳秘方,他們雖殺了臣父,但這方子卻已早傳至微臣手中?!?p> 白流金道:“后土堂手段狠厲,你揭破了他們的秘密,不怕他們報復?”
陳太醫(yī)道:“微臣與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能夠報得殺父之仇,微臣便是身死也在所不惜?!?p> 白流金頜首道:“你既知道那方子,便可對癥下藥救治攝政王。”陳太醫(yī)道:“啟稟圣上,攝政王所中之毒,只與臣父的方子有七八分相似,微臣推斷攝政王中毒是后土堂所為,也是大膽推測。因此微臣推斷后土堂當初可能不止找了臣父一位醫(yī)師,那毒方也是在臣父的方子基礎(chǔ)上進行過改良,毒性更為劇烈,且毒素更為復雜難解。因此微臣在臣父方子基礎(chǔ)上開出的解毒之方也無法真正對癥?!?p> 白流金以手扶額,愁悶不已,陳太醫(yī)的話沒能解決救醒青月容的當務(wù)之急,反倒令他更增煩憂。先是因著紫陌驚動了靛衣會,如今又莫名其妙惹上了后土堂,白流金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當白流金如此腹背受敵之際,又給他心上插了一把刀的,是青洲國的來書。
白流金本想盡快醫(yī)好青月容,在此期間封鎖消息,不教青洲國得知。誰想青月容昏迷不醒,時日一久,紙終究是包不住火。消息傳到青洲國內(nèi),國主青玫華又急又氣,大為震怒,雖沒有立刻出兵征討白陸國,卻也在國書中對白流金備極譴責。
收到國書后的白流金感到又冤又屈。他自幼經(jīng)歷坎坷,備受欺壓,卻反倒養(yǎng)成了一副不屈不撓的性子。因此他表面上雖性格溫和柔弱,實際上內(nèi)心卻極為堅強。
然而堅韌如白流金,如今竟升起了棄世的念頭,他直想一死了之,逃離這令他壓抑的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