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憂坊)
溫如酒癱坐在滿窖的金銀珠寶上,恍若一副空殼。
“師傅……”姜韓無法感同身受,更不知如何勸慰溫如酒。
“溫公子,如今當務(wù)之急是保住謝家,您不能再如此頹廢下去了。只要謝將軍的死訊沒有傳來,圣上沒有動手,我們便不能放棄啊?!睖厝缇埔呀?jīng)在酒窖不吃不喝呆了三日了,公孫芊和姜韓都怕再這樣下去先死的是溫如酒。
“我該怎么做?對,掌柜的,她一定有辦法,她可是神明……”溫如酒自言自語的站起身,瘋了似的奔向千臾山。
“掌柜的,不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行,您幫幫我,我只剩下她了?!?p> 誠然,溫如酒的世界真的只剩謝肅汐一人了。溫如酒的童年并不完整,自他記事起便一直在釀酒,后來家道中落,他便只身一人來到揚州,打拼出自己的名聲。因為天賦異稟,他擁有了可以藐視一切的無憂坊。因為恃才傲物,他鐘情的女子和他酒術(shù)上的知己都與他背道而馳。而那唯一一個記掛他,將他放在心底珍愛的女子,也因為他的遲鈍即將遭受滅頂之災(zāi)。
溫如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白?,他相信白?有能力解決這一切,這世間也只有白?有能力。
這回白?倒是沒有推三阻四,“能救謝肅汐的只有你自己,而你要付出的代價絕非一個凡人可以承受?!?p> 溫如酒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一個月閉關(guān)后,與白?一同出關(guān)時,溫如酒脖子以下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肉,只是依稀可以分辨出這是個人。
白祗其余的伙計圍著溫如酒觀察了好一會兒,溫如酒卻紋絲不動。
“別看了,他的三魂七魄已經(jīng)被我抽離。如今站在這里的,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但同時也是一個及其趁手的兵器?!迸c神做交易,自然要舍棄,才會有異于常人的能力。
“兵器?何以見得?”伙計問道。
“說是兵器也不盡然,這世間除了我和謝肅汐,他一概不會聽從。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了?!卑?拍了拍那軀殼的肩,那軀殼便立刻睜了眼,轉(zhuǎn)眼間那些血肉便再次重組成人型,溫如酒跪拜在白?面前,眼中沒有一絲靈氣。
白?召集四百死士,令他快馬加鞭趕往北疆,至于謝肅汐救不救得下來,白?只能表示:盡人事。
“去吧?!?p> ?。ɡ茄呱剑?p> 謝肅汐的意識已經(jīng)渙散,一支箭從遠處射向她,她卻沒有力氣去躲開了。謝肅汐認命的閉上了眼,此刻,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呢?罷了……不該想這些徒勞的。
許久,謝肅汐以為的痛并沒有降臨在自己身上。謝肅汐疑惑的睜眼,下一秒?yún)s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的和離書字跡太丑,戶部不予批準。往后若想和離,還是由我來擬文吧?!本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謝肅汐不可思議的看著溫如酒。
“你是如何……”
“別問那么多,累了就歇息吧。有我在。”
自此,坊間傳聞的戰(zhàn)神成了謝府贅婿,領(lǐng)四百神兵血洗北戎,頃刻攻入北國都城。遇神殺神,遇鬼弒鬼。
而皇位上那位,不知何故,竟絲毫沒有任何動作。
幾月后的謝府……
溫如酒更衣之時謝肅汐就在一旁瞧著,瞧著那遍體鱗傷的身子,心緒復(fù)雜。
“會疼嗎?”謝肅汐摸了摸那些傷疤,心疼的問。
“不疼,我已五感盡失,也沒了三魂七魄。除了你,這世間任何人都無法與我交流。所以,夫人這回可算真的被我賴上了?!睖厝缇婆c謝肅汐說話時與往常無異。
“值得嗎?”謝肅汐后來找過白?,想請她讓溫如酒變回來。但白?已經(jīng)不再見兩人了。即便白?是神,也由不得她們?nèi)绱祟U指氣使,這世間不稱心如意的事情多了去了,白?才沒心思一樣一樣去管。真當她是圣母瑪利亞了。
“是你,就值得?!睖厝缇凭o緊抱著謝肅汐,久久不肯松手。這是他半生的歡喜啊。
(白祗)
白?摩挲著玉盞氣定神閑的喝著茶?!耙皇且驗槟蔷置嬗形彝撇ㄖ鸀懙姆?,我怎么舍得派出我的死士。損失了整整十八人啊,心疼死我了。”
“你倒是說得煞有其事一般。給溫如酒的神力到底沒有一絲是你的吧?有時候我真的在懷疑,你其實根本沒離開過吧?”坐在白?對面的男人眼神銳利的盯著白?。
白?臉上的一抹得逞的笑轉(zhuǎn)瞬即逝,接踵而至的便是一副茫然無措的表情。“墨哥啥意思?”
“沒事,就是感慨你那伙計到底是成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怪物?!蹦腥耸掌鹉抗猓灶欁缘亩似鹆瞬璞?。
“這是什么話,他自己也說了:他只剩謝肅汐了。我不過把這句話變得更純粹而已?!卑?淡然的看向遠方。
咲昦
結(jié)局了,不是爛尾,這真的就是結(jié)局。至于白?的故事,暫時還沒發(fā)表的想法。第一本書,如果有人能看到這里,也算我的榮幸。感謝至極!還有……多謝無定燭兄!【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