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照常升起,劉佩玖依舊從最初的房間起來?;叵肫鹱蛲淼姆N種,他安慰起自己,既然已經(jīng)做出選擇,那無論如何也只能先走下去試試看。心意已定,劉佩玖便盤膝而坐,抓緊時間來進行修煉。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歡快的腳步聲。這段時間,劉佩玖對于這個聲音依然非常熟悉,這正是包晟涵每日送早飯時的腳步聲。果然,門被輕輕推開,一掌精致的小臉探了出來,“玖哥哥,早啊!今天涵涵給你送來一品豆腐、菜花包以及糯米粥,你快來嘗嘗!”而劉佩玖端坐在床上,并未理會涵涵,只是冷冷的說了句:“放下后,你便退下吧,我要修煉了!”
聽了劉佩玖的話,涵涵十分意外,她從未想過,之前那個幽默風(fēng)趣、樂觀開朗,時常逗她開心的玖哥哥,會用如此冷淡的語氣跟她說出如此冷漠的話語。眼淚就在眼睛中打轉(zhuǎn),涵涵強忍住哭泣,只是可憐兮兮的說了一句“哦”后,便跑出房間,大哭著朝花園跑去。
涵涵走后,劉佩玖睜開了雙眼,長嘆了一口氣。對于涵涵,劉佩玖真的很是喜歡。對于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這種喜歡,是那種可以在一起歡笑、在一起玩耍、在一起成長的快樂。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涵涵竟然是包不凡的女兒!對于包不凡,劉佩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們之間遲早會徹底翻臉。為了不讓那時的自己會有更多的牽絆,為了長痛不如短痛,劉佩玖只能選擇狠心趕走跟他一樣孤獨的涵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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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茶已涼,但包不凡卻絲毫沒有要喝的意思。他剛剛得到消息,明天的朝堂之上,那些早就對他虎視眈眈之人,將會群起而攻之?!斑@幫激進分子,估計被人利用還不自知呢!”包不凡長嘆一聲,將手中的涼茶換掉。
包不凡當(dāng)初領(lǐng)兵30萬,在司馬杰面前立下軍令狀,必定拿下西御軍!誰知,西御軍全滅,這本應(yīng)是他載譽而歸時,結(jié)果竟遇到千年難遇的沙塵暴,不僅將他當(dāng)初帶到梁國的26萬大軍埋葬,還將他的所有功績也一并埋葬。因此,包不凡的政敵們抓住此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驟起發(fā)難,連續(xù)三番的在司馬杰前告狀,讓他一直疲于招架。今日幸得內(nèi)線給出線報,才讓包不凡能夠提前準(zhǔn)備,有一絲喘息之機。
“哎,這些保守派的人,只是鼠目寸光!”正思慮間,包不凡突然聽見身后傳來涵涵的哭泣聲。轉(zhuǎn)過頭去,他將哭得暴雨梨花的涵涵一把抱起。輕輕擦拭著涵涵臉上的淚滴,包不凡滿眼的心疼,一邊哄著她一邊追問發(fā)生了什么。涵涵一面輕輕抽涕著,一面說:“涵涵不知道做錯了什么,玖哥哥不理我了,還將我趕出房間?!卑环菜查g想清了事情的原委。
作為一名智將,包不凡已經(jīng)將劉佩玖這個十歲的孩子看的非常重了,他通過涵涵逐步滲透,將劉佩玖的底細(xì)打探的清清楚楚,并且通過幾日的推演,將他所有可能的動作、想法以及回應(yīng)全都算計清楚,才在昨天晚上一錘定音。但他卻沒有想到,通過不斷地接觸,自己的女兒竟然已經(jīng)對劉佩玖相當(dāng)依賴。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包不凡內(nèi)心不禁感慨。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機關(guān)算計,唯獨疏忽了他唯一的親人。突然,他意識到,自己和劉佩玖之間并非是一個晚上便能分出勝負(fù),也許他們之間的明爭暗斗才剛剛開始。昨晚,包不凡占盡先機的情況下,拿下首勝。但今天,劉佩玖就扳回了一局。
包不凡一面輕撫著涵涵的頭發(fā),一面寬慰她到:“你的玖哥哥正在修煉,修煉時最怕別人打擾,還容易傷到其他人。所以他可能擔(dān)心涵涵的安危,才將你趕了出來!乖,涵涵不哭,父親陪你,好不好?”涵涵擦了擦眼中的淚水,紅著小臉點了點頭后,和包不凡嬉鬧起來。
玩耍一陣后,涵涵突然掙脫了包不凡的懷抱,一面蹦蹦跳跳的離開,一面高喊著:“我還要去給玖哥哥準(zhǔn)備午餐,他修煉這么辛苦一會準(zhǔn)會餓了!”
看著歡呼雀躍離開的涵涵,包不凡卻苦笑不已。以他對劉佩玖和自己女兒的了解,未來的幾天仍會是這種希望到失望、失望再到希望的循環(huán)過程。
而事實恰好也如包不凡所料,每天涵涵都會準(zhǔn)時帶著下人將飯菜帶到劉佩玖的房間,而劉佩玖一直對涵涵板著臉,冰冷的眼神以及冷漠的語氣仿佛二月的寒風(fēng),將涵涵古道熱腸生生化為一攤冷水。
看著一直閉目并不理睬她的劉佩玖,涵涵謹(jǐn)記父親關(guān)于修煉之人最忌別人打擾的說辭,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敢發(fā)出聲音。她怯生生的站在劉佩玖的對面,渴望著自己的玖哥哥睜開眼睛看看自己,陪自己說說話,哪怕只有一句。可是從午飯站到晚飯,劉佩玖一直閉目修煉,并未停歇。直至日落西山,他才收功睜目。
就在涵涵興高采烈,紅著小臉要張嘴之際,劉佩玖卻依舊用他冷冰冰的語氣,說了句:“我要休息了,你先離開吧?!比缤膼壑锉蝗松鷵屪撸偃滩蛔?,奪門而出后,嚎啕大哭起來。
這次任憑包不凡如何哄她,涵涵一直哭泣不止。包不凡心中長嘆,本想趁著自己好不容易能在家清養(yǎng),父母倆好好親近一番,結(jié)果讓劉佩玖這小子破壞的如此徹底?!班?,應(yīng)該讓這小子吃點苦頭了!”包不凡的心中暗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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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子時。劉佩玖穿好衣物后,并未招搖過市,反而趁著夜色偷偷向花園跑去。
花園之中,包不凡仍在不緊不慢的喝著手中的茶水。劉佩玖的心中不禁揣測,“這么晚了,還在喝茶,真的不需要睡覺么?”
靠近包不凡,劉佩玖沉聲問道:“你交代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包不凡并未回答,依舊沉積在茶香之中。劉佩玖見他不答話,只能在一旁干等。
就在他即將爆發(fā)之前,包不凡才緩緩開口,說到:“明年6月,加入暗部!”短短的八個字,卻釋放了太多太多的信息。劉佩玖低頭不語,腦中急速分析著。可是畢竟他所知道的信息,以及包不凡釋放的信息太少,劉佩玖思考半天后,仍無所得。
思來想去后,劉佩玖眼中恢復(fù)清明,旁敲側(cè)擊的問道:“為什么是明年6月?”包不凡并未停頓,直言不諱的說到:“因為你現(xiàn)在還不夠資格!”劉佩玖正想反駁,包不凡卻率先開口:“不要自不量力!只是我教你的第二課?!眲⑴寰猎傥礌庌q,仔細(xì)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后,他只能接受現(xiàn)實。
嘆了一口氣后,劉佩玖第二次發(fā)問:“為什么要加入暗部?”這次輪到包不凡長嘆了口氣,說到:“因為我擔(dān)心暗部不可控!”
“連你控制不了解暗部?”
“不僅控制不了,我甚至都不了解暗部。”
“那有誰了解?”
“沒人了解。暗部并非我北魏的組織,他們就好像從天而降般,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p> “那他們總部在哪?”
“我不知道?!?p> “我怎么加入他們?”
“我也不知道?!?p> 兩人一問一答,絲毫不拖泥帶水,但劉佩玖卻并沒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停頓了片刻,他接著追問道:“那你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明年6月,他們會招收一批炮灰,這是唯一能打入他們的機會?!卑环仓毖圆恢M的說到。
劉佩玖聽后并未驚訝,反而略帶戲謔的說:“你就不怕我反悔?”包不凡堅定的搖搖頭,說到:“不會,因為早在隴西,你就已經(jīng)死了,你現(xiàn)在的全部就是要復(fù)仇!而你若想要復(fù)仇只能和我合作,所以…”包不凡并未繼續(xù)說下去,但劉佩玖卻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說法。雖然他僅有十歲,但國仇家恨已經(jīng)將他的生活摧毀,復(fù)仇已經(jīng)成了他的全部!只要能復(fù)仇,哪怕上刀山、下油鍋,此刻他也會欣然前往。
“那這一年我需要做些什么?”劉佩玖的問題算是表明了他,對于加入暗部的態(tài)度?!靶逕挘疵逕?!”包不凡輕描淡寫的說到??墒?,劉佩玖對此卻嗤之以鼻,“想必你也從涵涵的口中知道我的資質(zhì),如果僅僅需要我修煉的話,那還不如直接讓我送死的好!”
包不凡也輕笑了一聲,稍稍將他的計劃透露了一下:“修煉方面,我自有方法助你。除此之外,想要殺人,并非僅能通過武力!”說完,包不凡便不再言語。劉佩玖仍想問些其他,但包不凡卻再次開口:“明日此時,你再來此地!回去好好準(zhǔn)備?!眲⑴寰劣行┖?,但并未追問,轉(zhuǎn)身便離開了花園。
包不凡孤身一人在花園中,細(xì)細(xì)品味著手中的茶香,只是他的嘴邊一直留有一絲淡淡到的微笑,“敢欺負(fù)我包不凡的女兒,你回去之后真好好好準(zhǔn)備一下了…”
旺仔爸
新的一周開始了,星座運勢說,這周會超級忙!感覺應(yīng)該不會更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