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樹動,林中突然竄出一人,手中還拎著另外兩人。
“師...叔?”洪秀金和班珠玉,對于眼前的人有點不太感認。焦黑的須發(fā)、襤褸的長袍,這似乎已經(jīng)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云淡風輕,整潔素雅,一派世外高人風范的白衣老者了。
“哼,跑了兩個!”老者下意識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稍卷樆瑹o比的胡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毛糙無比,想到自己的形象,老者又羞又惱,臉上瞬間紅了起來。
“師叔,那這兩人如何處理?”洪秀金看著白衣老者帶回來的兩人,目呲欲裂。
“留下一人,帶回門中,與皇甫老兒對峙。另一個人么,就由你們親手為衡師弟和章師妹報仇!”老者轉(zhuǎn)過頭去,“你衡師弟和章師妹的尸首在何處?我?guī)Щ亻T中安葬。”老者對于門人的慘死還是耿耿于懷。
“衡師弟和章師妹,他們...他們...”洪秀金欲言又止。
“說!”老者顯然有些不耐煩。
“他們兩人的尸首已經(jīng)化為灰燼了!”洪秀金一聲長嘆后,就將整個遇襲的過程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
聽了洪秀金的話后,白衣老者也是暗自感慨了一番,“雖然,咱們修煉之人,也就不講求這些繁文縟節(jié)。但可惜,這兩個孩子最終也沒能入土為安。哎...”
“那就先殺了他們一人,以慰你衡師弟、章師妹的在天之靈!”老者抬起頭來,雙眼只盯著洪秀金和班珠玉。
而洪秀金也早就安耐不住,他雖然右腳受傷,但仍搖晃著站起身來,朝著被擒回來的兩人而去。
“要殺就殺我吧!”兩人中的女生突然站了出來。
這便是脫逃失敗被擒的亦歡歡,而另一人自然就是帶她一起奔走的洛。
“歡歡!”洛雙眼直盯著擋在他身前的亦歡歡,滿眼的悲壯。
“都得死!”這三個被無數(shù)次提到的字眼,再次被洪秀金說了一遍。
“早一天,晚一天的事,那就先可你來吧!”說著,洪秀金朝著洛的方向走去。而洛和亦歡歡被白衣老者封住了修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蜷縮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慢著!”又是經(jīng)典而又俗套的一句話。但,不同的是,這句話竟然是由班珠玉說出來的。
“師叔,反正你也封住了他們的穴道,量他們也玩不出其他花樣。今天死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等跟皇甫老兒對質(zhì)完,我們再一起殺了他們倆,也算是為衡師弟和章師妹報仇雪恨了!”班珠玉的理由極為牽強,沒人知道她為何替洛和亦歡歡求情。
“好吧!正好秀金受傷了,就由他們兩人負責,這一路上將秀金抬回去。”白衣老者對此也不無不可。
“暫且放過你們一馬,還不快去準備一下!”洪秀金雖然有些不忿,但對于班珠玉和白衣老者都決定下來的事,也只好忍耐了下來。
就這樣,兩人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但兩人卻依舊如履薄冰,前途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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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劉佩玖在神秘人的背上拼命思考,“這人是誰?為什么救我?難不成他是暗部安排的人馬?之后我該怎么辦?”
但最終,毫無頭緒的劉佩玖只得放棄思考,期待自己別是剛脫虎口,又如狼穴。
也不知跑了多久,神秘人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山坳處,神秘人將劉佩玖放了下來。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不知前...”劉佩玖本想感謝一下這位神秘人,可是轉(zhuǎn)過身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竟然是他?
呆滯的眼神、灰白的頭發(fā)、如柴的骨骼、臟亂的衣衫,這竟然是當初劉佩玖遇到的老乞丐!
“你是誰?”
“為什么跟蹤我?”
“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有什么企圖?”
劉佩玖拿出匕首,擺出戒備姿態(tài),一連問了好多個問題。可,這老乞丐竟如同癡呆了般,仍舊是一連呆滯的看著劉佩玖。
“你再不說話,我就殺了你!”劉佩玖試圖威脅老乞丐。但他卻如同聞所未聞,依舊呆立在原地。
“哎...”劉佩玖無奈,只能長嘆一聲??戳艘谎劾掀蜇ぃ瑒⑴寰翜蕚洫氉砸蝗穗x開??蛇@老乞丐卻如同跟屁蟲般,一直跟在劉佩玖的身后。面對著老乞丐,自認足智多謀的他也是毫無辦法,說也說不清,打更是打不過,劉佩玖無能為力,也只能隨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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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洛和亦歡歡看著不遠處洪秀金他們正在烤著剛剛打來的野兔。
“洛大哥,你餓么?”亦歡歡小聲的問他。
“餓!但是也得忍著,能暫時活下來就不錯了,咱們現(xiàn)在也沒有選擇權(quán)?!甭逯溃@個時候三人一定會折磨他們兩人,好讓他們徹底的失去逃走的力氣和信心。
對此,洛早就有了準備,可是當新鮮的野兔烤熟之后,一臉硬氣的洛,肚子還是不爭氣的叫了出來。
“嘴上說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呢!”亦歡歡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小姑娘在如此情況下,竟然還能笑,真不知道她是天真的可怕,還是傻到了極致。
但,亦歡歡的這一聲嗤笑,卻是引起了班珠玉的注意。也許,也只有她才知道,為什么亦歡歡在這種環(huán)境中,還能笑得出來。
“不行,憑什么?”洪秀金突然叫嚷了出來,而班珠玉卻低頭跟他耳語了幾句,但洪秀金依舊搖著頭。這樣的變化,讓洛和亦歡歡頗為緊張?,F(xiàn)在,洪秀金他們的一舉一動,對于兩人來說,都是性命攸關(guān)的事情。
班珠玉又說了些什么后,就不再理洪秀金,她突然站了起來,朝著兩人走了過去。這一舉動,讓洛和亦歡歡如驚弓之鳥。而這一次,洛擋在了亦歡歡的身前,兩人一臉驚恐的看著走來的班珠玉。
“喏,給你們吃!”出人意料的是,班珠玉竟然拿出兩只野兔腿,遞給了兩人。
“不要么?”班珠玉看著兩人不為所動,假意要轉(zhuǎn)身而去。
“咕~~~~”關(guān)鍵時刻,洛和亦歡歡兩人的肚子都發(fā)出了抗議之聲。
“呵呵,嘴上說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呢!”班珠玉笑著,將兔腿遞給了兩人。
“快吃吧,我要想對你們不利的話,就不會在我?guī)熓宓拿媲爸G言,留你們一命了!”班珠玉說著,竟然坐在了亦歡歡身邊。
噴香的兔腿在手,兩人再也忍受不住,狼吞虎咽了起來。只是,遠處洪秀金的依舊在嘴里嘟囔著什么,顯然對于這兩只兔腿的分配方案很是不滿。
“謝謝你!”說這話的竟然是班珠玉,亦歡歡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當時你明明有機會殺我,但你卻故意放過了我。所以,我要謝謝你!”班珠玉盯著亦歡歡的眼神,鄭重的說到。
“我們都是一類人,從小生活在父母恩愛的環(huán)境中,長大了就變得敢愛敢恨!所以,你對我下不了殺手,而我也不忍讓你死在我的眼前?!卑嘀橛袢缤约旱拈|蜜聊天一樣,在亦歡歡的耳邊輕喃。
“可惜,我們?nèi)缤诎變缮?,注定勢不兩立,我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這次,我們算是兩清了。下次,一切就聽天由命吧!”說完,班珠玉便起身離去,獨留兩人感嘆因果循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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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一團篝火,同樣是烤的野兔,不同的是,篝火周圍,只有兩人圍坐在側(cè)。
“給!”劉佩玖將野兔一分為二,將其中大份遞給了一旁的老乞丐。畢竟老乞丐救了自己,劉佩玖對于他無論如何還是感激的。
老乞丐完全不疑有他,接過劉佩玖的野兔就大快朵頤起來。
“你是誰?”劉佩玖仍不放棄,單刀直入的問道??墒牵掀蜇と缤敯?,并不回答。
“不知道病態(tài)男、洛和歡歡都怎么樣了?!眲⑴寰烈幻娉灾巴?,一面憂心忡忡,“這病態(tài)男肯定留有后手,如非意外,他逃走應該是十拿九穩(wěn)的,可是洛和歡歡...”劉佩玖長嘆一聲,又搖了搖頭。
“希望他們能死里逃生吧...“劉佩玖在逃亡過程中,留下了暗部獨特的記號,可以指引其他人找到這里。只是,已經(jīng)過去了3個時辰,其他人仍是沒有一點消息,這讓劉佩玖都快放棄了希望。
突然,老乞丐丟掉了手中的野兔,警惕的站起身來,望向密林之中。劉佩玖見狀,馬上熄滅了身前的篝火,帶著老乞丐躲了起來。
當劉佩玖躲好之后,密林之中逐漸傳來嘻索的聲音,顯然是有人朝著這面前來。
“這老乞丐不簡單,那么遠的距離,那么小的聲音,他竟然能夠發(fā)現(xiàn)!”劉佩玖心中暗暗驚詫,眼睛朝著老乞丐的方向望去。
可是,這一望之下,劉佩玖竟然發(fā)現(xiàn),老乞丐已經(jīng)不再剛剛的位置,悄無聲音的離開了!
“這!”老乞丐今天一連串的舉動,在劉佩玖的眼光中越發(fā)的神秘莫測。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劉佩玖心中暗暗發(fā)誓,下次見到他一定要更加謹慎。否則,剛才的這一手,就可以消無聲息的殺死他。
又過了一會,聲音突然停了下來,顯然來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劉佩玖剛剛的篝火。抽出匕首,劉佩玖小心的戒備著。
“咚~咚~~咚~~咚~咚~~”一短兩長、一短一長,這是暗部特殊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傳來,劉佩玖知道是自己人來了!
“我在這!”劉佩玖顯露出身形,而黑暗中也走出一人。
“哎...“看清來人,劉佩玖心中又是一聲長嘆...
旺仔爸
仔媽下廚,今晚有口福了! 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