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膽小鬼和白眼狼
“陸麻桿，你今年幾歲了？”
佟莉婭笑著說道，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陸沉還有小孩子特有的羞澀，鬼鬼祟祟的爪子磨蹭了半天也沒有搭上自己的手。
陸沉陪人家去報道的時候，偷偷瞄了兩眼，知道人姑娘84的。
這小人家兩年的事，他挺不樂意說出口，猶豫了會兒，說：“我82的，大你兩年?！?p> 人姑娘搖搖頭，就這人的話能信？她掰著手指頭，笑道：“都22了。麻桿，你蹲班蹲幾年了？”
陸沉說：“懂什么呀你？你曉不曉得，美術(shù)館后街那群白大褂都是年齡越老越吃香?！?p> “看把你能的，留級都能驕傲起來?！?p> 佟莉婭覺得倘若用剛學(xué)到的詞來形容，這人就是侃爺。前段時間，她還懷疑這小子是怎么寫出劇本的，接觸越深，就覺得自個越幼稚。
就這種侃爺，啥東西編不出來？
陸沉癱在沙發(fā)上，很羞澀地說：“哪有。我比你多大這件事，我也沒炫耀過啊?！?p> “嘴里沒一句實話?！辟±驄I吐槽句，然后問：“麻桿，你的劇本到底寫的什么內(nèi)容？”
“這個呀，可了不得。我寫的是一部貼近現(xiàn)實生活，關(guān)于七十年代那群人的青春的愛情故事。一字一句，都在揭示那個年代的社會問題……”
侃的那是相當(dāng)精彩。
陸沉甚至取了瓶可樂，潤潤嗓子。他看著眼巴巴的小姑娘，說道：“隔壁阿姨說喝可樂會變黑，你喝點涼白開就好了?！?p> “黑就黑唄?！?p> 佟莉婭起身奪過那瓶可樂，她學(xué)著陸沉的風(fēng)格，說：“黑了顯瘦，懂什么呀你？”
他捂著腦袋，頭疼。
陸沉覺得自己其實是個高冷的人，從不與學(xué)校那兩個自來熟的家伙掏心掏肺，因為他分不清那家伙是人是狗。就18年的結(jié)果論來講，起碼有個指不定是狗。
外人呢，他就只對這小姑娘好。
可惜，這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一點都沒有為他養(yǎng)白的心思。他說：“唉，你黑下去，誰給你戲演？”
佟莉婭問道：“什么東西，什么戲？”
面對白眼狼，有些事情，他覺得說起來就特別費勁。他說：“就被打劫走的劇本，我給你要了個角色。”
佟莉婭眼睛直冒星星，站起身，揪著他的衣領(lǐng)問道：“真的？主角？”
陸沉站起來，低頭看著她，很興奮地說：“假的，煮餃子得放點兒醋，添點鹽也行?！?p> 小姑娘就像泄了氣的氣球，耷拉著腦袋，說道：“臭麻桿，拿我尋開心吶？”
“沒，我就幫你要了個女二、三、四的角色，戲份也不少了?！标懗僚呐乃绨?，試圖著安慰道。
“那到底是女二，還是女三、女四？”
“重要嗎？”
“當(dāng)然，至少得女二才能火。”
這都什么腦回路？
陸沉沒說話，他跟黃三石說過，卻只得到“讓她來試試鏡，不太差就行”的回復(fù)。
他的確不知道那死廚子會給什么角色。
過了會兒，他問道：“你就不好奇，什么時候拍攝，拍多久，去哪兒拍？”
佟莉婭坐下，有些糾結(jié)的問：“什么時候拍？”
陸沉跟著坐下，不動聲色的拿過可樂，藏在自己屁股后面。他說：“放寒假之前會籌備好。拍攝三個月左右，全片都在京城取景，拍完了就能回去上學(xué)?！?p> 留京城三個月。均下來，就是撇去寒假的假期，也得請兩個月的假，也不知道班主任給不給批假。
不過，張愛玲奶奶說：出名要趁早。錯過了這回，得等到猴年馬月？
人小姑娘握著拳頭，嘟囔道：“進劇組認(rèn)識點前輩們，學(xué)學(xué)經(jīng)驗才是關(guān)鍵?！?p> 陸沉點點頭，笑著說：“嗯。我們總投資才幾百萬，能給演員們的片酬不多。你進組多學(xué)學(xué)經(jīng)驗才是關(guān)鍵，演技磨礪好了，就能演女主角了?！?p> “誒，有沒有那種鏡頭？能不能不拍那種鏡頭？”佟莉婭定了決心，卻依然有些糾結(jié)，這聲音都小到聽不見，小臉蛋通紅通紅的。
“沒，就是肩膀都不露?！标懗僚呐男靥拧?p> 即使人姑娘沒說明，他也懂了。他預(yù)訂的小媳婦，還能給其他人看光了？他接著話題說：“你放心，我們的電影導(dǎo)演既不是李桉那風(fēng)格，也不是李郁那類型。就我們的那電影純潔的很，最多主角墮個胎?！?p> 好嘛，這都叫純潔。
佟莉婭無語，盯著他很久，似乎想知道這人臉皮有多厚。最終，她眼睛酸了，問道：“對了，你說的李桉導(dǎo)演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
陸沉笑了笑，難不成，他會告訴佟莉婭過些年的時候，會有兩部電影值收藏，那就是李桉大導(dǎo)演的《色·戒》，以及李郁導(dǎo)演的《蘋·果》？
前者，風(fēng)風(fēng)雨雨也都傳遍了，露海綿體的也就不說了。后者的那部《蘋·果》，尺度收斂不少，梁嘉輝依舊在里面露了半邊臀部。不過，雖說梁先生的犧牲挺大，但精彩的部分都在范小爺身上。
佟莉婭舒口氣，聳聳肩，拋出一直憋著的問題，說道：“我們劇組，有沒有選好其他演員？”
“沒呢。昨個的時候胖子說過一個，是《流星花園》的主演杉菜。他是感覺不錯，但是我嫌棄她年齡感太重?！标懗琳f道。
年齡感？
佟莉婭直言不諱地問：“你嫌人家太老了？”
陸沉瘋狂的點點頭，說：“何止？我還嫌人長得不好看，我筆下的角色不都得是俊男美女，其次還得是小年輕。就杉菜阿姨那年紀(jì)，跟群小年輕混在一起，她好意思嗎？”
“就你？”
佟莉婭緊皺著眉頭。
不得不說，這虎牙老好看了，顯得特可愛。
陸沉很實誠，他說：“我走心的，應(yīng)該也算是會演戲。不是為了學(xué)業(yè)，我都親自上陣了?！?p> 佟莉婭搖搖頭，說：“我不信?！?p> 陸沉幽怨的看著她，念叨著：“白眼狼?！?p> 佟莉婭那個無語，問：“怎么就白眼狼了？”
陸沉說：“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卻這樣埋汰我。”
土黑土黑的姑娘，臉紅了。她提起勇氣，直視著陸沉，問：“麻桿，你是不是喜歡我？”
“哈，怎么可能？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就你，我？絕對沒有，就那個，就你，就土黑土黑的。就莫名其妙，就那什么跟太陽似的。說話的時候，眼睛跟那什么，勾人的妖精嗎？”
陸沉起身，轉(zhuǎn)身離去。他說：“我去洗手?！?p> 佟莉婭望著他背影，捂著嘴偷笑。
她小聲地說：“膽小鬼，明明還說過要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