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你抓住就給你一線希望,不抓的話,隨你去了。
伸出左手,她竟真的抓住了,本來還以為這只手有多柔軟,現(xiàn)在只覺得是塊多余的石頭。
轉(zhuǎn)眼看向那面墻,槍尖伸出的那個瞬間,流云昭一蹬,腳尖點上刺出的槍尖,這一處槍尖伸出的高度比稍高些,但是還不夠,感覺到槍尖馬上要縮回,流云昭馬上用力一點,用力稍往后一點,怕會撞墻。
正想要提醒仙子,小心撞上墻的時候,她也是一點,點在墻上,倒讓流云昭少使了不少勁。
現(xiàn)在,時間好像過得非常緩慢,看著槍尖慢慢縮回,自己已經(jīng)停在半空中,這毫無章法的槍尖會怎么伸出呢。
槍尖刺出收回此起波伏,可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沒有一根是從流云昭可以下腳的地方刺出的。
也來不及抱怨了,流云昭還是一腳踩在了鐵壁上,既然沒有槍尖刺出的話,那就冒一次險,但愿不會來得那么刁鉆,正好刺中流云昭的腳。
幸運(yùn)的是,槍尖并沒有刺出,可是這鐵壁就像是抹了油一樣滑,流云昭一滑,整個人都要撞上鐵壁,正是危急的時候,流云昭另一只腳甩腿就是一腳猛踢在鐵壁上,一時間,又滯留在半空中。
這哪是辦法?這樣子反倒是受盡危險。
這時候,流云昭竟想要一腳踩著仙子往上越去,可是哪敢這么做,心中始終還是拒絕的。
一咬牙,流云昭一只腳一踩另一只腳,借力而上,整個身子轉(zhuǎn)動一周,扶搖而上,手中的大斧緊緊握著,眼看著就要撞上屋頂?shù)臅r候,流云昭只有一個念頭。
給我破!
心意功周身內(nèi)力聚集到手臂,沉重的大斧跟“拖刀”一般由上而下甩出,在砍到屋頂?shù)臅r候,流云昭都快窒息了,他并不知道這屋頂是什么材料,他只知道只要破不開,他們將面對更危險的境地。
“轟!”
成功了!大斧直接開了一個足夠大的口子,流云昭一喜,整個斧子掛在口子邊上,正是流云昭想要的最完美的結(jié)果。
可是這個瞬間,一欣喜,整個身子都沒了力氣。
“仙子,你先上去。”
流云昭硬是咧開嘴笑了下,可是眼角始終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還沒有把武功秘籍拿回來呢。”
她還是沒有回答,她只是像個懂事的孩子聽著流云昭的話,手上一用力,輕功一運(yùn),遠(yuǎn)比現(xiàn)在的流云昭更好的輕功,只多在斧頭上的手臂上一點,便出去了。
“你,快上來吧?!?p> 出去之后,她沒有回頭看,但是說了這么一句話,流云昭也沒有責(zé)怪的意思,這樣的境地還不是自己不夠強(qiáng)。
流云昭再也抓不住斧頭,整個人掉了下去,流云昭忍住沒有喊出聲,這便是最后的倔強(qiáng)。
“嗵!”
仙子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流云昭哪是自信滿滿地去搶,整個人都無力地掉了下去,她又怎么會知道這個人是這般逞強(qiáng)。
可是一切都晚了,鐵壁已經(jīng)掃過半個口子,她看不見了,他可能會……
“我叫洛妍瑕!”
她大喊,生怕流云昭聽不見。
流云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口子已經(jīng)被掩蓋,她為什么不早說,那樣自己說不定會因為一時的動心而有動力。
而且流云昭一點都不想讓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告訴他她的名字,不是在生死那刻最好的仁慈。
現(xiàn)在該怎么好,今日的努力已經(jīng)足夠,甚至說,已經(jīng)把一個月來養(yǎng)得好些的身體弄得疲憊不堪了。
但是,終究還是要站起來,即使脊背重重摔在地上,遍布全身的痛讓人無力反抗。
決不放棄!
《刺客之道》上寫的便是:使命未達(dá),身不可死。
“啊——”
這不是死前的慘叫,這是最后一搏的咆哮。
數(shù)不清的刀斧手聚了過來,現(xiàn)在該怎么辦,鉆進(jìn)“麻布袋”,再等鐵壁移開,再上去嗎,不,“麻布袋”已經(jīng)封口了。
邊想邊跑,身子使出“游魚勁”和“泥鰍勁”,在刀斧手之間穿行,它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鐵拳打中流云昭的臉,流云昭整個人飛了出去,根本沒有時間反應(yīng),一把把大斧砍了過來,流云昭一個后翻才勉強(qiáng)躲過。
這鐵皮也太過分了吧,它們到底是怎么索敵的?
流云昭剛想再沖進(jìn)去,腦海中突然一個想法:它們會不會不是是靠氣息。
流云昭忙深吸一口氣,緊緊閉住口鼻,自己可以在水下閉息那么久,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走出這里不是很簡單。
果不其然,它們?nèi)纪A讼聛?,流云昭大喜過望,看著仍舊行到的鐵壁,直接跑到原來伸出鎖鏈的地方,拔掉那一共五本的武功秘籍上的箭支,一本本拿起來。
看了一眼,差點沒有氣死。
《刀行無界三心訣》空白,只一行字:暫存流家啻天閣。
《浮世典籍》空白,只一行字:暫存秦陽浮世閣。
《散心劍》空白,只一行字:暫存天問觀無言。
《槍骨五縱橫》空白,只一行字:暫存關(guān)外槍冶林。
到頭來空歡喜一場,至于最后一本,流云昭差點就憋不住氣了。
《你個厚顏無恥之徒,敢盜我神功,必不得好死》,流云昭真的想為其喝彩,但是想到自己是不是厚顏無恥呢?還真是,打開書一看。
你竟如此不要臉,和我一樣,所以,你可以學(xué)我神功,但是你必須是個相貌英俊、人品端正的絕世天才,不然,你還真活不下來,那么,等你活下來,就一定是個好女婿,女的就為奴。
流云昭一和上書,整個人都是跟抽風(fēng)一樣,見鬼了才學(xué)你武功。
算了,先拿著再說。
也不磨蹭了,鐵壁還在動呢,只是被這些不動的刀斧手卡住而已,倒是刀斧手?jǐn)?shù)量之多,足以擋住鐵壁。
那時候知道可以這樣,流云昭還會往上走嗎?
正大光明往下走,現(xiàn)在還想招呼房頂上的洛妍瑕一起呢。
只是說話恐怕是要遭砍。
順手拿起地上的斧頭,砍斷腳上鎖鏈,還真費(fèi)了些功夫。
也沒幾步路,流云昭已經(jīng)下了樓,第四層的光線果然比第五層好多了,但是論刀斧手的數(shù)量竟有增無減。
不過,還不是不動的傻大個,流云昭走上前,剛想用右手中指彈一下,這才想起中指還沒好全呢。
也只好用食指代勞了,“?!?,傷敵零,自損一百,甩了甩手指,真的好疼。
而且出過汗之后,身上又沒衣服,在這有些陰森的地方還有些冷,流云昭想試著拔下鐵皮的鐵甲,可是流云昭突然渾身直冒冷汗,這好像不大妙吧,這些鐵皮的頭盔和第五層的又有些不同是全部遮住的,也就是沒有臉可以露的,但是兩道紅光從這頭盔射了出來。
它們直接沖上來想要抓住流云昭,而地上的大斧全都已經(jīng)棄置。
流云昭這口氣還是吐了出來,一時間,樓上一陣騷動。
往上一躍,流云昭一腳點在鐵皮的頭頂上,一連躍出十幾步,落在書架上,隨即有一腳踢在一個鐵皮上,眼看著鐵皮往前倒,撞上前面的鐵皮,一連一大堆,無一例外都倒下了。
果然,人多并不是好事,不怕神一樣的敵人,而怕豬一樣的隊友。
流云昭又是一躍,卻在躍至半空中的時候聽到機(jī)括聲,流云昭哪還管得了那么多,一口氣沖了出去,走到第三層的時候,終于是沒了陷阱阻礙,早知道剛才就直接走這邊了。
“咳咳!”
一口血從嘴里吐了出來,經(jīng)歷這般生死,哪能不掛彩的呢?
流云昭把手伸到背上,估摸著,也該有三四箭的樣子吧,待到要拔下來的時候,竟然有五支,不過,流云昭碰到箭就放棄拔下來了。
就像自己用倒鉤一樣,這箭支,箭頭鋒利,尖錐深入肌膚,撥出來還不是要連皮帶肉,也只能待會處理,萬一疼暈過去,也不至于身處危險。
而第三層根本沒有想得那么簡單,上前一步,竟是空的,地磚往下沉,流云昭連忙收回腳,一看墻壁,輕功勉力一運(yùn),走壁前行。
流云昭終究還是低估了,墻壁上槍尖刺出,穿過流云昭右腳板,這不像剛才的的槍尖是沒有章法的,而是踩在上面便會刺出槍尖的陷阱。
沒有踩下一步,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流云昭哪里顧得上傷,手上無力但還是往地上一拍,整個身子向前掠出數(shù)步,而地磚全然陷落,尖錐帶著鎖鏈激射而出,看著尖錐的大小不過拳頭大小,可速度之快,一旦擊中刺進(jìn)皮肉那才是跗骨之蛆,一把拉下去,便是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