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仙子站住,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在月色下遇見仙子的話,這個人會很幸運呢?”
“呼,嚇我一跳?!?p> 大師姐拍了拍胸口,一臉像是被孩子嚇到的母親欣慰自己孩子調(diào)皮活潑的笑,雖然很像是大師姐的樣子,但是總感覺不應(yīng)該是和流云昭相仿年紀(jì)的大師姐該有的。
“怎么?就只有大師姐一個人晚上能出門嗎?”
“哪里?都是自己偷偷溜出來的?!?p> 聽到這句,流云昭便想:那為什么洛妍瑕不給我溜出來?
“每天都可以看見仙子的話,說不定眼睛都會成仙呢?!?p> 瞪大眼睛看著大師姐,慢慢湊近,一副俗人的樣子,流云昭正做著自己從前絕不會做的事。
大師姐慢慢吸了口氣,流云昭心里一個咯噔,大師姐的巴掌離他的臉還差容不得一張紙的距離,不過,就停在那,感覺得到淡淡的芳香夾雜的溫度,可是卻驚住了,動彈不得。
“大師姐……你叫什么名字?還、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你不知道問女孩子的芳名是很不禮貌的嗎?”
收回手,雙手抱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這樣的表情,流云昭可知道,怪就怪奕良寄教的好吧,奕良寄自己都只是隨口一說的事,流云昭可是記得明明白白,這叫做“蒲公英”。
女人的秘密就像是蒲公英,一陣風(fēng)過后,隨風(fēng)飄搖的蒲公英,想要抓住蒲公英的方法有三種;第一種是費盡心思拿到;第二種是飄到你的邊上你伸手便可拿到;第三種是落到你手上。
也就是說,第一種就是你自己去探索女人的秘密,比較費功夫,第二種就是兩人之間呼之欲出的秘密只需拋磚引玉,但是這里就有千萬種方式,對應(yīng)情況人物又有所不同,第三種就不必說了。
現(xiàn)在這種情況,應(yīng)該是第二種,呼之欲出,那么引玉之石……
奕良寄說過,人長得帥,最常用的就是……
流云昭面露微笑,眨動雙眸,右手橫著揮出,內(nèi)力引動,長衫獵獵,整個身子往右邊倒去,右手撐墻,左腳稍退一小步,放在右腳之后,頭往右一撇,左手食指豎起往左一撇。
語氣凈量要有變化,體現(xiàn)特別,但是可不能是搗蛋的聲音。
“只告訴我一個人,當(dāng)做我們的秘密,不知道大師姐知不知道,從這一刻,這便是回憶,蒼茫天地下,只有我們知道的?!?p> “轟!”
沒有半點預(yù)料的結(jié)果,大師姐沒有半點猶豫,沒有半點留手地在墻上留下了一個拳印。
流云昭的呼吸一窒,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很熟練嘛,街上的混混,這樣的,很常見吧?!?p> “等等,大師姐,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試試而已……”
根本想不通大師姐為什么會生氣,氣勢洶洶地一步步靠近過來,而流云昭不斷往后退,流云昭覺得,只是做了一個應(yīng)該算是很平常的動作啊。
“不對,大師姐,你看這拳印,萬一宮主知道會不會生氣啊?!?p> 大師姐一轉(zhuǎn)頭,看著這印子一會兒,流云昭知道,這是“該怎么辦”的比較委婉的表達。
慢慢走過去,凝指刺出,流云昭的右手手指刺進留有拳印的那邊墻里,開始移動,流云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只是覺得這樣自己會開心而已。
“噗!你畫的什么?”
沒有想錯的話,是一朵蓮花,可是莖葉、蓮蓬沒有一處是像的,都是彎彎曲曲、一點都不圓潤,也是現(xiàn)在的流云昭內(nèi)功不再是強悍無比的了,哪有那么強的指力。
不像大師姐畫得栩栩如生。
“沒人會看見的吧,不過反正是我做的,大師姐不用承認(rèn)就是了,但是吧……”
“但是什么?”
“我想學(xué)武功,‘心意功’不到家,也沒人教,就想請教一下大師姐。”
“可以,不過今天就不行了,改日,南邊的屋子相見吧,還有,我叫綰婉。”
說完轉(zhuǎn)身,沒有半點的猶豫,流云昭也沒走,但不如說,期待一下回眸一笑醉傾城的美貌,倒不如說,是否對自己有半分留戀。
這么說有些自戀,可是,流云昭就是這樣,自己是否在她心里有位置,把自己拿其他人比,是否可以拋棄別人。
“大師姐,姓氏?”
“云。”
大師姐沒有回頭,只有低了下頭,流云昭不知道是不是她說的這個字,沒有聽清,也不敢確定,只是聽見的那一刻,腦海中很是混亂。
而大師姐背對著走了,十指相扣放在胸前,想著他聽見了沒有,知道了沒有,還有剛才看到他一副風(fēng)流倜儻的樣子是否多情。
很久以前,做好當(dāng)他妻子準(zhǔn)備的時候,又是有多少問題想問他。
流云昭目送她離開,等到她沒了影子,才開始費勁心思忘記這個字,可是越想越是慘烈,“云”,這個字,終究還是會纏繞他一輩子。
流家和云家,已經(jīng)有兩代的淵源了,包括奶奶、母親、流云莊、父親的名字、自己的名字在內(nèi),云煙府,前朝大族,為了新國的建立,爺爺和云煙府通婚,同時立下承諾,流家世世代代和云家聯(lián)姻。
誰又想到呢,流云昭娶了楓芳冽、娶了白茗夜,云煙府震怒,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云煙府上,人丁稀少,男的不是打仗死的就是得病死的,也只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女人了,云煙府也逐漸落寞。
至于,流云昭為什么心驚,因為,白茗夜只是避難嫁給流云昭,楓芳冽是為了武學(xué),這兩個人當(dāng)然也表示流云昭娶云煙府的小姐沒有半點問題,所以,流云昭其實還有個從沒見過面的妻子。
一拍腦門,整個腦子就像是火燒一般燙,還是找點東西把墻處理一下,免得讓人看見,傳到宮主的耳朵里多不好。
“咳咳!”
一聲輕咳,把流云昭咳清醒了,沒有錯的話,這個人還是惦記著自己的。
“妍瑕,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遇見你。”
確實,這一聲輕咳竟然從背后傳來的,真是沒有想到,應(yīng)該是直接翻墻出來的,雖說墻高但對于輕功稍好些的人來說,也不是什么問題,不過,大師姐直接走門確實有點耿直。
“真巧,出來散散心,也聽了有些時候了,確實,流家少主還真是大忙人啊,而且本事大,聽說已久,所以也想長點本事。”
沒想到她一個冷淡的人卻說出客套的話也是讓人詫異,只不過,好像話中有話。
等了很久,并不想直說有事出來,但是還是想擺脫點事,應(yīng)該是武功上的。
“我想教你武功,不知道可不可以,就是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以后,陪我說說話就行了?!?p> 話很明白,只是流云昭卻是鼓足了勇氣,譬如,將“流水賬”教給她,該還是不該,為什么要教給她,圖什么。
“你不覺得這樣很枯燥嗎?”
靠著墻給她講解這“流水賬”的海納百川,一個時辰以來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可是說是枯燥也不見得吧。
“不會吧,我覺得這武功很有意思啊?!?p> “不是武功,而是你,就像火堆一樣燃盡了。”
她還是那副冷漠臉,話也不帶什么感情,但是美艷動人的她好像并不會這樣評價人,討厭就不看一眼,喜歡的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表現(xiàn)的。
流云昭在講解的時候一眼都沒有看向她,只是因為不看著她的臉確實很難吸引他,而大師姐不同,更多的個人油然而生的魅力。
對了,大師姐,洛妍瑕的意思難道是說,自己對著大師姐的時候熱情非常,還愛開玩笑,而對著洛妍瑕她的時候就想火堆燃盡一樣。
“是有些枯燥了,所以我有一門武功可以一起學(xué),雙修劍法,夫妻劍法,眉來眼去劍法,郎情妾意劍法,這劍法名字很多,不過,傳說中,一對夫妻用這武功天下無敵,要不我們練練,增進感情,默契默契?!?p> 流云昭咧開嘴不正經(jīng)起來,他知道她肯定會拒絕,所以也打算說說就好了,哪知道她竟然答應(yīng)了。
“只要是劍法,我都不放過?!?p> “是嗎?要是我說,只有你親我一下,我才會教你呢?”
也不知道為什么流云昭會說這句話,興許只是心血來潮,興許是覺得洛妍瑕和楓芳冽一樣只是為了武功才接近,興許只是疑心病犯了。
當(dāng)她臉色沒有半分變化卻親上來的時候,流云昭覺得自己的武功像是白學(xué)了一樣沒有半點抵抗力地陷入了美麗的溫柔之中。
也就在這個夜晚,今年的雪來得有些早了些,可是并沒有半點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