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番外一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她是被爺爺逼迫的,蘇坤說的很對,爺爺是用了手段讓她嫁給我。我在去見她之前從未聽爺爺說過我跟她有婚約,若不是我天天躲在山上爺爺也不會著急讓我成家。
我討厭女人,因為在我24歲那年的生日聚會上我喝多后被幾個又老又丑的女人輪番凌辱,這件事我每次想起來都會有很強(qiáng)的嘔吐感,隨之而來的是對女人感到從內(nèi)心深處的厭惡和恐懼。從那之后我抗拒一切關(guān)于人多的場合,我拒絕和女人接觸,想到余生要和一個女人綁在一起我的內(nèi)心就焦躁不安。
我對小茉的第一印象十分不好,不僅僅是因為我討厭女人,更多的是她跟我的初戀太像了。無論是性格還是氣質(zhì),舉手投足間她都讓我想起我的初戀,時時刻刻提醒著我年少時的傷痛。
現(xiàn)在想想,如果我沒有經(jīng)歷過那些亂七八糟的遭遇,撇開我對小茉的偏見,我第一次與她見面會不會又是另一番景象呢?
那天的晚餐是我印象里吃的最難吃的一次,如果不是宮莉的到來,我都打算好偷偷離席了??吹綄m莉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看到了曙光,或許是她的年齡還小,她身上沒有讓我討厭的女人的特征,清澈見底的眼睛讓人看了十分舒服。
就是從那時,我鬼迷心竅的覺得我愛上了宮莉,多么可笑!仔細(xì)想想,覺得宮莉特別也只是因為覺得她對我無害,讓我有安全感。我真的是個混蛋!
那天晚上我的記憶里都是宮莉,宮茉那天對我說了什么我反而都記不真切了。從那之后我?guī)缀醺舳螘r間就去借著找宮茉的借口去凌家偷偷見宮莉。在跟宮莉表白的那天晚上我很緊張,我很害怕被宮莉當(dāng)場拒絕,那樣我真的要孤獨終老了卻一生。
宮莉答應(yīng)了我,那時我很高興,覺得幸福有望。沒想到那竟然是我噩夢的開始。
我怎么都沒有想到她的臥室那么合我的眼光,簡直跟我山上的家有的一拼,置身如此干凈的空間仿佛與世隔絕,不喧囂不浮躁,站在那個環(huán)境里心境很容易沉靜下來。我忍不住稱贊這是一個好地方。她卻話里有話的說對我來說隔壁的莉莉房間才是好地方。
對于她知道了我與莉莉的關(guān)系我一點都不意外,她今天一天都很反常,紅腫的眼睛更是告訴我她在見我之前偷偷哭過。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在我準(zhǔn)備好被她沖上來毆打質(zhì)問的時候,她卻在問我我和莉莉未來有什么打算。她很冷靜的分析我和宮莉之間的不可能性,我的注意力放在了書架上,滿滿的一書架幾乎全是我的書,我甚至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我剛開始寫文時在網(wǎng)上寫的口水文,那本書上架后就滯銷了,因為文筆太差幾乎成了我閉口不談的黑歷史。十幾年之前的口水文,我都快忘記了它的存在,她竟然找到了實體書。我突然意識到宮茉對我的感情不一般。我故意跟她抬杠,最后用書架上的證據(jù)無情的擊潰了她,看著她氣急敗壞又拼命掩飾自己的目的我竟然覺得有些有趣。
從那時候起我很喜歡逗著她生氣,我知道她喜歡我,但是她就是死不承認(rèn),她一邊掩飾著自己一邊故意接近我的樣子讓我更想去逗她。
她故意在莉莉面前親近我,莉莉委屈的偷偷落淚。當(dāng)時,我是真的生氣了,再怎么說她也是莉莉的姐姐,以大欺小也太過分了。我把莉莉哄睡著了之后找她算賬,她似乎在早就料到了我的到來,她這次依舊還是在跟我說我和莉莉之間最大的阻礙,無非就是年齡倫理道德,這些東西我都不在乎,但是她說的對,莉莉在乎。
莉莉偷聽了我們的談話,莉莉決定跟我分手,她跑去了國外,不再接我的電話。那幾天我嚴(yán)重失眠了,我想象不到和一個女人,一個討厭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是一種怎么的地獄景象。
領(lǐng)證那天,我心里一萬個不甘心,但是想到爺爺以斷藥為要挾我不得不和宮茉去了民政局。當(dāng)工作人員問我們是否為自愿結(jié)婚的時候,我想回答“是”,但是話在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我無法欺騙我自己,也無法接受這段婚姻。
辦完手續(xù),我馬上逃出來,甚至沒有去拿那可笑的結(jié)婚證,我躲在車?yán)锲疵某闊?,十幾年沒有碰煙卷了,煙味嗆得我的眼睛發(fā)澀。我看著她上車,手里拿著鮮紅的小本子,那是我的處決書,無名的怒火讓我決定懲罰她,我狠狠吸了一大口煙,借著強(qiáng)吻她灌進(jìn)她的喉嚨,那時我沒有別的想法,我要她感受到我的痛苦,憑什么她就可以開開心心甚至波瀾不驚的面對一切。
我發(fā)瘋似的想要占有她羞辱她,她眼里含著淚水說要跟我離婚,我覺得很可笑,她那么喜歡我,會舍得跟我離婚?
如果不是莉莉打來的電話,說不定我真的會傷害她。莉莉的話讓我冷靜了不少,她在電話里對我對她做的暴行只字不提,語氣平靜的讓我懷疑剛才的一切是我的錯覺。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望著窗外,我冷靜下來開始為之前的行為感到愧疚。
婚禮前一天晚上,我?guī)丶胰ヒ娏藸敔敚瑺敔敽芟矚g她,我們?nèi)齻€人一起在吃飯聊天的時候我感到久違的家的感覺,或許,和她結(jié)婚也不是很糟糕的事。
婚禮那天她的朋友蘇坤一邊哭著一邊威脅我要對她好,說實話,要不是我知道他和一唯的關(guān)系我真的懷疑她和蘇坤才是情投意合的愛人。
新婚之夜我失眠了,我本以為我討厭碰觸女人,可是領(lǐng)證那天我確實忘記了這件事,還差點……我借著趕稿的理由一直等她睡著我才上床,我小心翼翼的嘗試去抱著她,她的身體軟軟的暖暖的,沒有任何讓人感到心里不適的感覺,我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我不再抗拒她。
我一夜沒睡,第二天早上,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再一次想要侵犯她,她反抗,我說我們是夫妻這都是正常的,她絕對想不到這話不是對她說的,這是我在安慰我自己的借口。
我看的出來她很害怕,也很興奮,從她的反應(yīng)來看她真的很喜歡我,她自己咬著牙死不承認(rèn),還在拼命的找借口來給自己做偽裝。
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那天早上她分明很害怕但還是強(qiáng)裝嘴硬說什么我們可以發(fā)泄欲望,這句話一下子勾起了我那段惡心的回憶,我推開她,她明顯松了口氣。
她認(rèn)真的看著我說,如果在不談感情的前提下,欲望并不可恥,發(fā)泄欲望也不可恥。還說什么發(fā)泄的野獸之類的話。
她的話再一次讓我想起那晚的噩夢,那四個女人就像是野獸,她認(rèn)真的告訴我不用負(fù)責(zé),也不用愧疚,她的話讓我有了解脫感。我鬼使神差的想要把她帶回家。
我在樓下等她的時候內(nèi)心忐忑不安,一方面是擔(dān)心她不能適應(yīng)山上枯燥的生活,另一方面是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想要帶她回去的欲望。
她的體力比我想象的好得多,山路崎嶇不平,背著沉重的畫具還拖著行李箱愣是跟我爬了一個多小時才叫苦。
也是在那天我才知道,她從大一就喜歡我,我有點可憐她,我一直都把莉莉當(dāng)成孩子寵愛,卻忘了她比莉莉大不了幾歲。只是因為她性格太穩(wěn)重了,讓我常常忽視了她只是一個小姑娘。
我主動幫她提行李,如我意料的一般,她沒有表現(xiàn)的很吃驚也沒有很感動,一切都是那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