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離走到容與的床前坐了下來,幫她整理了額間的碎發(fā),把她身上的被子蓋嚴(yán)實了些。他做這些的時候旁若無人,但卻合情合理。
尋離回過頭想到靈識世界里看到的畫面說道:“胡青,你真是個自私的人。你總是覺得自己最可憐,覺得是霍霜先背叛了你而選擇了寞梧。實則是你把他推走了?!?p> 胡青的嘴角還不斷的流血,回道:“你懂什么啊!你算老幾?。磕侨嗣髅饕呀?jīng)和我說好永不分離,為什么才過了幾天就要和這個賤人定親了呢?難道不是他們的錯嗎?難道這個賤人沒錯嗎?憑什么她們花前月下,我卻要一個人獨自流淚。那
本該屬于我的東西都被她奪去了”胡青哭的歇斯底里,對著寞梧的方向咒罵。
尋離沒想到胡青會如此執(zhí)迷不悟。流影在旁邊著急了說:“要不先解決了這個瘋婆子?”
“再等等?!?p> 胡青臉上從泛青變成了蒼白,臉上出現(xiàn)了奇怪烏青色紋路,像是一種符咒。她正了正身子,擦拭了嘴邊的血說:“還是尋公子聰明,知道等等。我爹就是太相信你,給我服用寤寐丹,也怪我看輕了你,著急恢復(fù)把吞了下去,這才著了你們的道。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你們隱身去了我的房間,呵呵呵呵……流公子的長袍那是飄逸的很啊?!?p> 提到長袍的事情,流影就生氣,準(zhǔn)備提劍上去。尋離攔住了他,道:“胡掌柜恐怕也幫了不少忙吧,容與房間的熏香、白露酥的香氣,以及你與寞梧會面那天房間的香氣都是有預(yù)謀的吧!”
“我爹才不是那種人,他都是聽我的,這一切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胡青說這句話時候很柔和。
“我不相信你一個人有這么大的本事!”尋離質(zhì)疑地說。
“事到如今,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在我知道這對賤人準(zhǔn)備定親的時候,我準(zhǔn)備殺死竹林烏醫(yī),這樣就沒人給霍霜治病,寞梧就得親眼看著他死去,那一定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但烏醫(yī)好像知道了我的想法,給了我一本書,也就是這本《樂修錄》,他說只要用自己全身的獻(xiàn)血祭祀這本書,便會心愿達(dá)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我當(dāng)然愿意了。本來計劃天衣無縫,我設(shè)計讓寞梧中禁術(shù),吸食那些少女的魂魄??墒巧n天偏要和我作對,這個賤人吸食到的第一個魂魄竟然把她控制了。還得我拖著尚未恢復(fù)的身體自己親自動手?”胡青晃動著手中的《樂修錄》,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流影把劍抱在懷中道:“說真的,我剛剛真想抽死這個女人,我現(xiàn)在不想了,臟了我的手?!?p> 胡青不懈的看了一眼流影:“隨你們怎么罵吧,今天你們都得死,準(zhǔn)備的說整個白露鎮(zhèn)的人都得死,哈哈哈哈哈”
流影都不想看她一眼對著尋離道:“尋離,你說這女人哪來的自信?”
“流影,如果我使用如影隨形,可以把你和容與安全的帶走,但是容與的魂魄那是一定找不回來,所以我決定留下來,或者……我可以送你先走”尋離暗自下了決定。
“我們聽錯吧,你讓我丟下你和容與先走?這個女人都成這樣了,干嘛要我逃走?”尋離不可置信的說。
胡青因為寤寐丹的原因而深受重傷,但是她身上的怨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弱,反而越來越強大。尋離覺得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如今是能活一個是一個。他死了無所謂,反正只是扇安的一縷魂魄,馬上又是一輪回。容與他會想辦法保住,只是流影實在是無辜,已經(jīng)因為他的原因魂魄被困墳柱了,不能又折在這里。
“看來流公子還沒有正真的恢復(fù)呢!還沒有感受到哎!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被推了開來,木深樓的家丁失魂落魄的說:“不……好了……外面滿街的冤魂,襲擊人?!?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該來的終于來了?!狈路疬@一切都在胡青的意料之中。
“你以為就你不好過嗎?誰好過呢?在收到你的信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霍霜也從沒有說過他的過去。我也沒有問過。你與他之間的事情,為什么要牽扯到我,我哪里對不起你了?你恨他就殺他呀!殺那些無辜的少女干什么?現(xiàn)在還要殺白露鎮(zhèn)全鎮(zhèn)的人!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一樣?!碧稍诘厣系哪嘁恢焙馨察o的不說話,如今她開口了,并且語調(diào)越來越高。
寞梧找了個支撐點坐了起來。她的背挺得筆直繼續(xù)道:“難道不是我來找你報仇嗎?明明霍霜已經(jīng)與你提了分手。你偏偏一直糾纏不休!”
“我就是要報復(fù),報復(fù)你、報復(fù)他、報復(fù)你們!”胡青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要報復(fù)誰了,她只想把滿腔的憤怒發(fā)泄出去,她仿佛瘋了一般。
“那我呢?我又該報復(fù)誰?你知道躲在竹林處的那種煎熬嗎?我們誰好過了!在那里過的每一刻我都覺得有塊千金重的石頭壓的我喘不過氣來。誰來可憐可憐我,我才是那個最最無辜之人?。≈还治掖?,相信了你的毒計;只怪我笨,一步步踏入了你的陷阱。如今看來我還得謝謝容與、謝謝容與的魂魄沒讓我一錯再錯……”寞梧話音剛落,胡掌柜走了進(jìn)來,寞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鉗制住了胡掌柜。這速度誰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胡青,現(xiàn)在你爹在我手上,你不想也讓你爹也跟我們一起死吧!”寞梧又回到了煙鎖坊坊主的模樣道。
“你要是敢動我爹一根頭發(fā),我會讓你妹妹如酥死無葬身之地?!?p> “那就看看我的劍快,還是你的符咒快!”寞梧自信道。
“你以為你煙鎖坊門前的匾額是閉魂的嗎?那上面的符咒明明就是招冤魂的,估計白布已經(jīng)被掀了吧!恐怕煙鎖坊已經(jīng)被冤魂團(tuán)團(tuán)圍住。”
流影想到那塊白布道:“寞梧姑娘,你不用擔(dān)心你妹妹,我如今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七八成,把如酥姑娘帶回來,不成問題,你放心。尋離,我去了,你好好照顧容與?!绷饔帮w出窗口,給房間加了一層結(jié)界朝著煙鎖坊飛去。
這回寞梧沒什么好顧忌的了,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只見胡掌柜的脖子溢出血來?!暗降自趺床拍茏屇切┕媚锏幕昶腔貋?,到底怎么才能解救白露鎮(zhèn)!”
寞梧眼神堅定的胡青等待著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