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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佩云裳

第九十六章 一聲咆哮(一)

水佩云裳 布衣蔬良 2287 2019-05-17 07:00:00

  水二柱只覺飛來橫禍。這么大一頂鍋砸在頭上,就是把她大卸八塊也不夠抵罪??!

  她適才一聽楊傲云那么說,就知道情況不妙。這對師兄弟又一唱一和,咄咄逼人的,越說越發(fā)離譜,當(dāng)真能顛倒黑白,死的也給說成的活了!要她命就直說得了,何須這般無中生有,惺惺作態(tài)?難道這樣便能掩蓋他們難看的吃相了么?

  她氣炸了,血氣如同燒滾的沸水般一齊涌上來,再也管不了那么多,用力搓揉自己的臉,差點把皮搓下來,指著被搓得血紅的一張臉對兩人道:“‘千面佛’是吧?好啊,來啊,煩請兩位‘神仙’睜大眼睛看看啊,看看弟子這臉上到底有幾張面皮???還有,別怪弟子話不中聽,兩位‘神仙’以后說話最好先過過腦子可行?沒功法怎么就不能獵靈貓了?怎么就逃不了命了?您二位的兒子不會吃飯就活活餓死了嗎?您倆的老子半身不遂這輩子就長在床上了嗎?凡事只能靠自個兒幾兩蠻力嗎?我看這不是傻,是缺心眼吧!”

  “你!”安玄被她劈頭蓋臉罵的老臉一紅,只覺這輩子從沒這么羞憤過,氣得抖手指著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水二柱沒有法力這一點他心里清楚的很,就算她再怎么能壓制,被他這么翻來覆去的查探也該無法遁形了;而那費童好幾年沒出過山,據(jù)可靠消息,他在鬼域混戰(zhàn)時已栽在青冥大君的手里。安玄覺得自己適才得是腦子進水了才懷疑眼前這小丫頭是費童變的。

  盡管他有點兒慚愧,但這么多年來誰敢當(dāng)面指著他的鼻子罵?水二柱膽敢這樣罵他,他能不氣憤嗎!話說回來,她罵得著實難聽了些……

  那邊廂的楊傲云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的確從水二柱自報家門后便開始懷疑她與鬼域有關(guān),甚至認定之前的兩次偶遇也是她故意而為之。目的不用猜也知道。鬼域那邊,尤其是鬼族,早就是他的“老朋友”了!這二十多年來,不知為何他們總是陰魂不散的追在他身后要殺他,各種陰招奇招損招層出不窮。他從鬼門關(guān)里不知撿了多少回命回來。哪一次他出去歷練要是沒遇上他們,太陽都能從西邊出來了!有時他甚至懷疑,若無鬼族在背后這般兢兢業(yè)業(yè)的追殺,他功力的進展恐怕也沒這么快。

  他對鬼族之人早已有些麻木了,是以當(dāng)猜測水二柱身份有疑時,下意識的便要把她往鬼族那邊想。此時被她一頓臭罵罵醒,才覺得這種想法多么可笑。這小丫頭撐死了也就是比尋常的凡人孩子多幾分聰明伶俐,還有些膽大臉皮厚,他怎能杯弓蛇影的以為她是鬼族之人呢?

  ……

  安玄到底年紀大了,丟不起面子,還想努力找補回來,又說道:“既如此,那小丫頭你再解釋解釋,你是如何上得我松風(fēng)閣來的。好好說,膽敢有半句虛言,老道我絕不手下留情!”

  這個問題嘛,水二柱確實不好回答。她不想把小蘿供出來,一時也沒法自圓其說。因著適才被扣鍋心情還沒恢復(fù)幾分,此時又遇上個兩難,進退不得,心態(tài)不由愈加崩壞,緊緊閉上嘴,半天沒開口。

  安玄等得不耐煩,見她小人兒一個態(tài)度竟如此消極惡劣,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氣得須子一陣亂顫。再一想她還有欺負過他小師弟的前科,對她的印象一差再差,幾乎要差到底了。他決定要好生敲打她一番,叫她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刺也吃點苦頭,知道知道什么叫厲害。

  水二柱只覺室內(nèi)的溫度驟降,抬眼一看,便見安玄老臉一沉,面上寒氣逼人。她心知不妙,嚇得往后一縮,撒丫子便要奪路逃命。安玄豈容她走,袖子一抖,正待要出手。這時,楊傲云腰間一個不起眼的小袋子突然晃了晃,水二柱便覺面前什么東西一閃而過,緊接著便見當(dāng)日那只耀武揚威的花栗鼠蹦出在她眼前,擋在她去路之上。她一見這東西登時只想哭:媽媽,她想回家!

  果然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她死乞白賴的好不容易上了山,誰知竟是來送死的……今天她算見識到什么叫禍不單行了!

  那花栗鼠原在乾坤袋里呼呼睡大覺,睡著睡著,忽聽外面不時傳來熟悉的聒噪聲,它定神一聽,便聽出一肚子火氣:原來老仇人來了!它可沒少惦記她呢!

  它忙跳出乾坤袋,躍到水二柱面前,朝她吱吱怒吼幾聲,正要沖上去撲咬她,忽的想起上回在她手里吃的啞巴虧,它不禁膽怯了幾分,心下犯起了遲疑。便見它腳下一個緊急的變向,緊跟著便繞著水二柱開始打起轉(zhuǎn)來。它齜著牙尖聲大叫著,把水二柱手里亂揮亂舞的拐杖狠狠撕咬了幾口,模樣看著兇橫十分,吼叫的也足夠賣力,卻始終沒敢跳過去跟她來真的。

  旁邊楊傲云聽它吼叫了這半晌,早已聽懂它的意思,原來面前這丫頭竟是當(dāng)日趁他結(jié)丹之際,躲過他兩位護法師兄的探查,闖入他洞府,打傷他花栗鼠那惡徒。

  他氣得不輕,大喝一聲:“豈有此理!”霍然站起身來,對著水二柱怒目相向,垂著的右掌心上升起一團殺氣騰騰的法力。因為從沒這般憤怒過,他臉上罩上一層寒霜,把一張白玉般的臉襯得愈加白了幾分,與旁邊停手觀戰(zhàn)的安玄一張黝黑的老臉形成鮮明對比。

  水二柱瞧在眼里,死到臨頭不忘嘀咕一句:黑白無常么……

  見楊傲云馬上控制不住要殺人了,她嚇得魂兒亂飛,渾身哆嗦個不停,想要逃跑卻被花栗鼠死死堵著路,只得顫抖著身子往后方退去,一路退到墻角,再無處可退。她急的抓狂,嘴里胡亂說道:“楊真人,您,您別著急!都說您脾氣好,您可不能激動,叫人看了笑話!”見楊傲云不為所動,已抬起那只手,眼看著就要朝她打射過來,她嚇得面無人色,尖叫道:“且慢!弟子還有話說!這個,這個,對了,您這花栗鼠不是弟子傷的,下手的另有其人!那人他,他,它其實是個蘿卜精。不過那蘿卜精也沒占到便宜,它被您的花栗鼠咬了幾口,回去兩腿一蹬便死了?!?p>  花栗鼠聽她空口白牙的栽贓陷害,氣得“吱吱”亂叫,只恨自己不能開口說話,把這女人罵死了才好。

  雖然它叫得越發(fā)兇狠,卻還是不敢靠的太近,只在原地沖水二柱吼叫示威。水二柱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登時反應(yīng)過來,感情這花栗鼠竟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膽子這么小又沒什么大本事,連話都不會說,比起它正在火頭上的主子好搞定多了!

  她決定先跟它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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