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二柱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偷瞧了瞧楊傲云,出乎意料的,竟看到楊傲云艱難的點下了他那顆“高貴”的頭顱!她驚得張大了嘴,抬起頭瞪圓了眼睛盯著楊傲云看,心想這人怎么回事,哪根筋搭錯了?
楊傲云這時也正冷眼掃過來,面上的寒霜足有幾公分厚。水二柱被他掃了這一眼,頓覺半個身子凍得哆嗦,忙識趣的又低下頭去,夾起尾巴做人。
“罷了?!睏钊玫綏畎猎频拇_認(rèn),頓覺意興闌珊,一面套著衣袍,一面淡淡說著:“既如此,我這做長輩的少不得要成人之美。你把她帶走吧,老頭子我等你早日追上來。還有,難得你肯開竅,回頭多要幾個人,早點開枝散葉才是正經(jīng)?!闭f完,不愿再廢話,轉(zhuǎn)頭往后面的凈房去了。
水二柱伸著眼珠子視線一路跟隨他,直到看不見他人影,才確認(rèn)他是真的要放過她,一顆吊在天頂上的心總算放下來,撫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嚲o的心弦一松懈,她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已燙得燒手,渾身被酥軟的感覺啃噬得麻木。她心知情況不妙,想要趕緊起身離開這里,卻發(fā)現(xiàn)使不出一點力氣。
旁邊楊傲云見她呆著不動,瞪她一眼:“還不快走?”
水二柱咧牙呵呵笑了笑,瞧著他氣鼓鼓的模樣,心下不由好笑,只覺他神似一只充氣的河豚,自動腦補(bǔ)了他充氣過頭原地爆炸的場景。那畫面,嘖嘖,太美!不敢看啊不敢看……
楊傲云早等的不耐煩,一看她臉上莫名其妙的笑容更覺來氣,掉頭便走,任她自生自滅去吧。
水二柱忙收起笑,朝他背影喊道:“楊真人等一下!弟子眼下行走不便,您老可否幫弟子搭把手?”
楊傲云一聽這話臉色又差了幾分,頭也不回,小聲喝了句:“不要得寸進(jìn)尺!”腳下片刻不停,大步大步跨出外間去。
“哎喲喂,您老別生氣??!”水二柱很無奈,“一碼歸一碼啊!”生怕他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鬼窟”里,忙七手八腳掙扎著站起來,只可惜,還沒邁出一步,咕咚一聲已栽倒在地。
楊傲云聽到里面的聲響腳下頓了頓,等了半晌再不見有動靜,他猶豫幾許,轉(zhuǎn)身又走幾步回去,這才發(fā)現(xiàn)水二柱跟條死狗般趴在里間的地上,一動不動。他忙走過去,蹲下身去伸手探她的鼻息,只覺她的呼吸噴在手上如發(fā)狂的牛一般,粗重暴亂。再一看她臉色極不正常,紅得幾欲滴血,顯然被藥力催得到了極限。他心道不好,顧不上再生她的氣,忙掐開她嘴,掏出幾顆藥丸給她喂下去,又脫下外袍裹在她身上,將她撈在懷里,腳下快走如飛,幾個錯步便閃了出去。
待出得楊泉化的內(nèi)殿,他祭出飛行法寶,用最快的速度趕回臨淵峰,把她丟在他洞府后面的水池里,讓她在里面泡上兩個時辰,再把她撈出來,重新喂一回藥,再丟回去泡兩個時辰,直到她面色逐漸有好轉(zhuǎn)的跡象,才把她放回床上,掐個訣把她身上衣物弄干,讓她沉沉的睡去了。
……
水二柱醒來已是第二日的半下午。
她做了很多夢,亂哄哄的,其中還有一個春夢。那夢里她看上一個男人,只不過,她不僅沒看清對方長什么樣,到后來連她自己是誰都傻傻分不清了。
她心想啊,那只能是她本人無疑。畢竟,二柱妹子才十二歲多的小身板……
“吱吱!”旁邊傳來兩聲凄慘的尖叫。是那只花栗鼠!
花栗鼠團(tuán)著身子,就像一只花毛球般在地上滾出老遠(yuǎn),好不容易才停下來,回頭沖她委屈的又叫了起來。
它原本窩在水二柱枕頭旁邊呼呼大睡,眼屎都擠出來一大把。誰知她突然掙起身,順帶把它掃下了床榻。
它一跤跌得不輕,對水二柱十分不滿,朝她吱吱叫著表示抗議,卻始終不敢大聲叫喚,似乎怕人聽見。
水二柱藥力才退,反應(yīng)有些慢,一時沒搞清楚面前什么狀況,只知揉著額頭發(fā)懵,怪道:“咦,這小家伙怎么在這里?”
這時,外面響起腳步聲,緊接著便見有人邁著大步子不疾不緩的走進(jìn)來。水二柱抬頭一看,登時驚得心口一跳,這不是楊傲云么?
不待她合上詫異的嘴,又聽哧溜一聲,那花栗鼠如同被抓到的賊一般,慌慌張張的從角落里跑了,眨眼便沒了蹤影。
水二柱看看立在門口面上表情不明的楊傲云,又看看花栗鼠落跑而去的方向,愈發(fā)糊涂了,不知這對主寵玩什么把戲。
她抬頭四下望望,發(fā)現(xiàn)這地方有些眼熟,努力回憶幾下才想起來,這不正是她之前闖過的楊傲云的洞府嘛!她不禁打個咯噔,腦子跟著清明了許多,這才把此前的事情逐漸都回想起來。
想起昨夜之事,她還有些后怕。若楊傲云沒有及時出現(xiàn),此時的她已淪為老怪物的爐鼎。哪里還用活三五年,能挨過一個月就算不錯了!
下一瞬,她又覺得怪怪的,楊傲云為何要跑去救她?若她沒記錯,上回那個氣得要死,兇巴巴的把她趕下了臨淵峰,還說不要再見到她的人,就是他吧?
還有,她昨晚被藥迷得神智全無,他是不是趁機(jī)對她做了什么?否則她怎么會做那種夢……
想到這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慌忙掀開被角把自己看了看,只見身上衣服皺巴巴的不成樣子,兩邊衣領(lǐng)都已撕碎,她心下不由涼了一大截。想起昨夜被楊傲云帶來時,她幾乎已沒有自我意識再后來,迷糊之間,楊傲云似乎還把她丟進(jìn)水好里洗了好幾回。
她的心瞬間涼得透透的,老天爺啊,她才十二歲??!需要這么殘忍的對待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