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秘的地窖
飛揚的思緒在仁如玉腦海中彼此交織。仁如玉來到原本地窖的入口，上面有一張床，這是仁如玉的床，或許是陌離移到了這里。廢了許久的工夫，仁如玉才將這床挪開45度角來。仁如玉拿開覆蓋在上面的廢舊報紙團和滿是線球的毛毯，很快露出了地窖的樣貌。
這個地窖之所以獨特，大概就是因為它位于室內(nèi)，就像一個通往未知世界的秘密通道一樣，每走一步都充滿了神秘感。
也正因為這種神秘感，吸引了年幼仁如玉的好奇心。兩次偷鉆進去吃水果，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一片童年的樂土，還想象自己以后生活在這里衣食無憂的樣子。現(xiàn)在想想，自己卻活成了年少時最不想成為的模樣_______一個毫無想象力的無聊大人。她也想問問自己:為何活成了自己最痛恨的模樣?
是愛?是恨?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試問如今為扮演各式各樣角色的大人們，無論現(xiàn)在的日子過的是行云流水，平平淡淡，亦或是捉襟見肘，你們可否活成年少時幻想的樣子，成為自己期盼的模樣或是活成了自己厭惡的模樣。又是否過上想要的生活，做喜歡的事，見夢寐的物，愛該愛的人。
仁如玉結(jié)束思考這個不會有答案的問題。推開布滿鐵銹的蓋子，發(fā)出吱啦的聲響。
撲面而來的沒有了水果氣味交融的甜香，而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嗆鼻氣味。仁如玉起身走到桌子邊，打開第三個抽屜，拿出一個火柴盒，輕輕一劃學(xué)著記憶中仁媽的樣子，檢驗氧氣。
就在這時，突然從地窖中發(fā)出“滴”的一聲響，著實把仁如玉嚇了一跳。仁如玉能感覺到有一種無味氣體正從地窖撲向面部，黑漆漆的地窖瞬間燈火通明。
仁如玉心頭一緊，想:“難道有人?”“不該啊?！比嗜缬裉街碜?，向里張望著?？諢o一人，只是看到下去的鐵梯和周邊的土墻都被加固了。
仁如玉背過身子，忍著腳腕的疼，一步步的走下去。頭卻磕到了墻上掛著的一個黑箱子上。她從未記得這里有過這么個箱子，抹去塵土，上面清晰可見寫有:Na2O2。原來，剛才發(fā)出聲響的竟是個自動沖氧氣的機器。
眼前只是一個又一個的大木箱，里面盛著許多過季的蔬菜。
“什么時候我陌離大哥也開始做起賣菜的生意了？”仁如玉邊想邊偷笑，“不過，陌離家的飯桌上卻不少出現(xiàn)過季的菜，也許是自己吃的。”“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還要追復(fù)古風(fēng)，為買個地窖買下一座小房，可就是這菜也不新鮮??？”
傻想之際，仁如玉突然發(fā)現(xiàn)北側(cè)成山貨物的邊緣露出一個紅色的東西。
在試過木箱承載力后，仁如玉一個健步踩了上去。原來是個大紅鐵門!眼前的大門著實吸引了仁如玉，“這難道也是陌離的設(shè)計?”
仁如玉卯足了勁兒將兩扇門推開一條細(xì)縫，極力從門縫中向里瞅。隱隱約約可見四個大木箱子，再也沒有別的。
“不就是幾個箱子嗎？陌離大哥至于再開個洞放下嗎？還特意安一個門，難道里面的東西很重要?不會是商業(yè)機密吧？”一大串的疑問與猜測從仁如玉腦子里飄過。
仁如玉并沒多留，恢復(fù)原來的擺設(shè)，回頭眷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兒時生活的地方，原路返回了。
小巷里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仁如玉熱情的打招呼，誰知那些老人們不是不認(rèn)識了，就是聽不清。就像這樣:
“張奶奶好!”
“哎!你是誰家的姑娘?”
或是這樣:
“王爺爺好!”
“啥?”說著還弓起身子，頭前傾著，好聽得清楚些。
“我說您最近身子還好嗎？”仁如玉幾乎喊著說。
“嗯，吃了！”王爺爺緩緩?fù)χ绷松碜有χ卮稹?p> 就在仁如玉一臉黑線時，王大爺?shù)睦习閮豪钅棠虖脑簝豪锒酥匆滤鰜?，呼啦向外一潑，仁如玉險些被潑到。
“人家閨女問你身子還好不?”李奶奶沖王大爺解釋道。仁如玉剛想點頭肯定，卻不料李奶奶轉(zhuǎn)頭對她說:“珍珍啊，你這次咋沒把孩子帶出來??？我?guī)湍憧粗！?p> 仁如玉這下徹底無語了，又不想掃李奶奶的幸，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搪塞道:“我，我，我拉（忘）家里了。”
剛想趕緊逃離現(xiàn)場，卻被李奶奶拉到院子里?！罢湔浒。⒆佑腥嗽诩铱粗憔秃煤眯?，在我這兒吃個午飯吧!”雖然不好意思，但的確有些餓了。
“珍珍，多謝了！”
回憶中樸舊的鍋碗瓢盆做出年少時熟悉的味道。是啊，十幾年了，變化太大，誰又能認(rèn)出當(dāng)年那個怕生的女孩，更何況是一群年邁古稀，花甲的老人。
流年里的記憶只能隨流沙漂泊。
沒有什么記憶是時間抹不掉的。時間會在老人古稀之時如流沙般沖刷掉一切，甚至是最親的人。他們唯一能記得的就是在晚年天天出現(xiàn)在他們視線里為他們操勞的身影，就像兒時他們照顧孩子們一樣的身影。身影出現(xiàn)多了，喚醒的記憶自然也就多了。
所以，愛，永遠(yuǎn)不會太晚。不要去嘗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的滋味。
如果你年少不更事，就不要讓老人們晚年獨守?zé)o依，他們的晚年是留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是一張空白的答卷等待譜寫愛的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