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眨巴眨巴眼,眸中滿是疑惑,她不是還沒動手嗎,她怎么就受傷了?
據(jù)說,昨夜云柔正準(zhǔn)備入睡,忽然遭到了襲擊,然后就倒在了房里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一早侍女進去方才發(fā)現(xiàn),這才叫了醫(yī)師過來。
真是奇怪,且不說這云家守衛(wèi)森嚴,這云柔怎么說也是練氣八層的修士,怎么可能會無聲無息的就被人打暈了呢,且傷的還不輕。
據(jù)侍女說,云柔昨夜休息的時候還曾布置過結(jié)界,既然如此,誰能悄無聲息的進去,并且打傷她?
廊下,蘇遺面無表情的站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言微微蹙眉:“是不是咱們想錯了,若她是金夫人,怎么可能輕易受傷?”
蘇遺搖了搖頭,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受了傷,他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進了房間,蘇遺布了個結(jié)界,然后才道:“我原是想等著月染師姐過來再行商議對策,可不想忽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看來不必等月染師姐了。”
“月染,她回師門了?”郁言奇道。
蘇遺搖頭:“沒有!自那件事之后,月染師姐就鮮少回宗門,她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待在外面?!?p> “這丫頭也是執(zhí)著,可不知這樣是入了魔障了啊……”郁言嘆了一口氣,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你叫月染過來,莫非這件事和合歡宮有關(guān)系?難道……云柔是合歡宮的人?”
“我不清楚,我只是覺得她身上的味道有些怪怪的,會讓人心神不寧,當(dāng)年月染師姐曾經(jīng)從合歡宮弄來一種香料,我聞著那味道倒是有些相似,終歸不是什么好東西?!?p> 蘇遺說這話的時候,依舊保持著平日里的云淡風(fēng)輕,好像說的只是最平凡的一件小事。
郁言卻是緊緊的皺起了眉,心有余悸的道:“據(jù)說這合歡宮的女人以媚入道,修的是采補之術(shù),那渾身上下都是武器,身上的香氣聞一聞就能讓人欲罷不能,幸好你機警沒有中招,若你當(dāng)真出點什么事,我可怎么向你師父交代?”
“師叔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只是……”蘇遺猶豫了一下方才道:“還請師叔這兩天看好徐師弟?!?p> “徐朗,他怎么了?”
“我在云柔身上感覺到了火種的氣息,而昨夜徐師弟恰好來找我要了一些烈火符,所以我猜測,這件事想必是徐師弟所為?!?p> 徐朗?郁言著實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徐朗所為,原本瞧著他這些日子萎靡不振,他還以為他會就此沉淪下去,誰知道在這種時候冒出了頭,這樣也好,有些事一直憋著也不是辦法,倒不如發(fā)泄出來。
有因就有果,云柔既然敢對他下手,就該承受相應(yīng)的后果。
寒芒在郁言的眼中一閃而逝,肅然道:“道魔勢不兩立,若云柔當(dāng)真與合歡宮勾結(jié),我豈能放過他,縱然被人查到徐朗身上也沒什么大不了,云家要為難他,我也不會同意,你放心就是,倒是你……”
蘇遺知道他的意思,淡淡一笑:“師叔知道我的性子,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無論是誰,在我這里都一樣。”
“你心里明白就好,徐朗那邊我會看緊,那云柔這邊,就交給你了。”
“師叔放心。”
何夕窩在椅子上,了然般點了點頭,這個徐朗看上去挺好欺負的,想不到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主,蘇遺的火焰那可不是好惹的東西,看看那鼠妖的下場,其威力可想而知,這金夫人中了這火焰,想必不好受。
徐朗能想到這個方法,可見其并不似外表看上去那么的懦弱無能。
看來這玄天門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主,這樣更好,也免得她費心去想對策,有他們在,她跟著看戲,推波助瀾就可以了。
如此甚好!
一聲輕微的貓叫,兩個人微微一愣,循聲一瞧這才看到了何夕。
蘇遺微微蹙眉,這小東西進來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察覺。
郁言則十分驚奇的問了出來:“小野貓,你什么時候來的?”
她一直在這啊,何夕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這郁言反應(yīng)也夠慢的。
倒是蘇遺,居高臨下的看了她片刻,緩緩蹲下身子,笑道:“小貓,幫個忙如何?”
蘇遺本就是個謫仙般的人物,長身玉立,身若修竹,一張臉生的極好,笑的時候溫潤如玉。
此時這般笑吟吟的看著人,更是讓人挪不開眼,那雙充滿了溫柔的美眸,像是一汪泉水恨不能將人生生溺斃其中。
這男人,危險!
何夕被蘇遺的笑容閃了眼,心里暗暗警惕,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沖你笑笑,你就恨不能對他掏心掏肺,她不由自主的往后縮了縮,忽然跳下椅子就往外面跑。
不管他有什么請求,她不同意!
蘇遺和郁言面面相覷,郁言:“你對它做了什么?”
蘇遺更奇怪,那劍眉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他有那么可怕嗎,不就是找她幫個忙嗎,她至于跟見了鬼似的嗎?
兩個人看著她撓了一陣結(jié)界,然后又認命的走了回來,仰著小腦袋看著蘇遺:“喵!”
你的地盤你做主,有什么要求你說吧。
這貓?zhí)腥ち?,蘇遺蹲下身子:“你這是同意了?”
“喵!”不同意行嗎?都被困在這了!
她怎么就這么笨,第一次被困是涉世未深,第二次就是蠢,上次被結(jié)界困住,這次又是,她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訓(xùn)。
難怪師父常說她蠢,她果真是蠢的可以了,居然在同一個地方跌了兩次。
這也怨不得別人,怪只怪她八卦心太盛,誰讓她什么都想聽聽呢。
純屬自找。
“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讓你幫忙去監(jiān)視云柔罷了?!?p> 何夕松了一口氣。
監(jiān)視云柔,你表現(xiàn)的像是個怪蜀黍一樣干嘛?還以為讓她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但是……
它可不是免費的!
何夕懶懶的趴在椅子上,一副懶得動的樣子。
蘇遺不明白她為何擺出這樣一副姿態(tài),郁言卻是嘿然一笑:“蘇遺,她這是問你要報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