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把人送回去了?”天已黑,而他卻依舊習(xí)慣獨站窗前賞月。只是今日的夜空,少了星辰點綴,怕是明日,又要降雨陰涼。
“是!”
“那丫頭買了多少衣物?”
雪刃捧手回應(yīng),“就買了兩件衣服!還不是些特別好的料子!”為此,他也很是吃驚。
“別的沒買?”
“沒有!卿灼灼說,有兩件換洗就足矣!”
“卿灼灼?她叫卿灼灼?”倒是一個很特別的名字。
“嗯!雪刃隨她一路,終可斷定,她的確不是什么仙子!”
“哦?”這聲哦,并無半分震驚!僅是摻了些許好奇,眸光轉(zhuǎn)轉(zhuǎn),頃刻對著雪刃稍稍側(cè)了一點。
“因她今日說自己餓的胃痛!試問,神仙怎會如此!”
“倒是個有趣的丫頭!”
次日,卿灼灼從床榻上咕嚕翻下,趴在地上,撩動發(fā)絲,甚是想念前世的席夢思!即便是在冥府,也沒睡過這么硬的板床!
撩開眼皮,見窗外依舊漆黑,想著還沒到點!就又爬回了床上。
迷迷糊糊的摸索,好不容易抓到了枕頭,奈何于此時,聽得院內(nèi),傳來了孫婆婆的粗聲!
“小丫頭!起來干活了!”
惹不得!只好順著!一想到孫婆婆,就想起自己的耳朵!
再不能被擰了!
“婆婆!這才幾點呀!”懶洋洋的出了門,哈切一個接著一個!
“說什么呢!趕緊去廚房幫忙!”
“誒?”她才發(fā)現(xiàn),原是今日陰天,看這樣子,可能還得下些雨!
“還在那愣著!是不是又想挨訓(xùn)!”
“??!好了好了!”見孫婆婆起了步子,她趕忙捂著個頭,奔下石階與她擦肩!
昨天多溫柔,今兒怎么又變了!
……
原以為,到廚房幫忙要吵幾道小菜!她還想著古代食材就那幾樣,能做出什么呢?然,事實證明!她連拿湯勺的機會都沒有!
主掌伙食的張老頭,對她生了一臉歧視!居然讓她蹲墻角剝蒜頭!
還沒完沒了的剝蒜頭!簡直是大材小用!
她變魔術(shù)那會兒,王爺就該把整府的人都叫齊,如此,看誰還敢欺負她!
可惜現(xiàn)在招數(shù)用盡!也犯不著跟這些無知的人浪費口舌!
“你!過來!”
“……叫我呢?”起身走近,呆呆眨眼。她有名字好吧!你來你去的多沒禮貌!“我叫卿灼灼!”
奈何人家根本不管她是誰!伸手就將托盤推給了她。
卿灼灼身子后傾,差點沒端住。
“把飯菜送去王爺?shù)恼垦艌@?!?p> 為何讓她去?她不去!瞬時控制不住的癟唇。昨個,孫婆婆還說教于她,讓她離著某王爺遠一點呢!
這里面定有文章!她害怕,腿軟!
“讓我干點別的行嗎?”
“還想剝蒜頭?”
聞言立馬側(cè)身,端飯菜出門!比起剝蒜頭,送飯還是能應(yīng)的!
卿灼灼的記憶力極好!走一遍的路,憑感覺,就能順利尋到!
這會兒,王爺正于園中舞劍,其所行招式她也看不懂,只是覺得特別厲害!她想出音喊的!卻恍然被淋下的雨滴吸了目光。仰頭看天,感嘆這說降就降的……那是什么?
烏云密布,眸前陰暗。
卻是有一道亮光迅速閃過。
她驚訝的瞧見一方長劍揮動,奈何某王爺還沒有發(fā)現(xiàn)!
端著托盤的身子不由自控,頃刻就攔住了那道灼眼的亮光。
身子不由得一顫!
痛!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有受過傷了!
亦是好多年沒有瞧到自己流過血!
卿灼灼咬著牙,側(cè)眸靜看肩處鮮紅,這位置,若換到某王爺身上,應(yīng)是剛好在胸口。
來人即刻收劍,亦是顯了神情慌張。
他的力道雖不重,卻是再次給了她痛念。一刺,一抽!媽呀,這是想要痛死她!
無力的搖晃,瞬時打翻了手中的托盤。
直至覺了后方橫臂輕扶,自己終穩(wěn)穩(wěn)地落了地。
“卿灼灼!你……”
“我不疼!不疼!”前世經(jīng)了多少傷,這點破皮算什么!“我不疼!沒事!沒事!”
“十七皇叔!我只是想跟你切磋劍法!不知怎的,這丫頭就沖了過來!”
“……”什么?切磋劍法?
若是如此,她這傷受的可真冤!
一次次的哄著自己,奈何還是沒能控制住!
……
卿灼灼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沁雪院的正房之中。肩膀處雖還有疼痛,但已是被人包扎徹底。
用力的支撐半身,躺的著實有些麻了。擰眉側(cè)頭間,忽見某王爺正坐在她的房內(nèi)圓桌前,悠哉的喝茶。
尋思片刻,趕忙下榻。
幾步走近,本想抬手打聲招呼,卻沒料到,王爺竟在這時轉(zhuǎn)了頭來。
還恰恰將眼睛撞到了她的手指上!
就看他覺痛的起了身子,伸手不停不歇的揉捻眼角。
卿灼灼雙唇一緊,立刻轉(zhuǎn)去水盆邊,洗凈絹帕。而后,又慌張的拿回他面前為他輕輕擦拭。
嘴里還嘟嘟道著,“王爺您沒事吧?”
奈何王爺這會兒都不愿搭理她!
她只好,站在旁邊,等待訓(xùn)話。
雪刃于門外聞聲跑進,恰同王爺擦清了眼睛,擰眉間,擺了擺手掌,就示意他又乖乖退了回去。
“你這手上弄的什么?”
“誒?”卿灼灼頓時兩手彎曲,互摳指尖。這可不是她要訴苦,是某王爺主動追著她問的,“王爺不是讓我去廚房幫忙么!清早,張伯讓我剝了一大框的蒜頭!”說著,還揮動手臂,表現(xiàn)的極為生動。
“……雪刃!”他看的有些呆了,停了一刻,才出聲喚了門外。
“哎!”雪刃聞聲再入,心中甚為疑惑,因不知何故?
“告訴孫婆婆!以后廚房里的事,也別讓她做了!”
“是!”得了令,立馬去傳!雖不解主子之意!但越發(fā)覺了卿灼灼厲害!
“王爺!您哪都不讓我做!我在王府里干什么呀?白吃白住也不合適呀!您不是讓我還銀子么!”明明心里偷著樂,卻還要裝作一本正經(jīng)!
“以后,端茶倒水就可以了!”言罷,擺袖坐下,并對著她說了聲,“坐吧!”
“哦!”讓她坐,她便坐了!可又瞬時想起,人家是個主!屁股沾了一點,就立馬起了身。
王爺這玩笑開的有點大!同王爺平起平坐,還要不要腦袋了!
“怎么了?”
卿灼灼憨憨一笑,“沒事!沒事!我突然覺得,站著也挺好的!”
“傷還疼嗎?”
“誒?”猛地眨眨眼,“不疼了不疼了!我皮厚,沒事!”
“是?。∧闶窍勺?,哪有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