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稍緩思緒,隨之回了位子。本想繼續(xù)進(jìn)食,怎得此刻氣氛不允,她亦是沒了食欲。
抬眸瞄了左,前兩眼。而后,端杯潤唇,“這茶不錯!”
整個店里就他們仨,這會兒只有她自己在說話!某王和雪人是仍不信?覺她傻了?
輕咳一聲,放了茶杯。
“外面死的那個人名黃有良,城外十里坡魚溪村人!今年三十五!來千都城是為了賣干魚的!因昨個生意不好,沒有將帶來的干魚全部賣出,就沒敢回家,找了這間客棧落宿!想著今日賣完,再回去?!?p> “……”某王依舊惜字如金,面相亦不落絲毫表情??床怀?,他是信,還是不信。
雪刃于她對面打了個愣,隨即出言對上,“灼灼!這你可不能亂說,你是怎么知道?”
卿灼灼撩眉轉(zhuǎn)目,“我說,他告訴我的!你們又不信!”
霎時,大殿下抬步入了客棧,似有意大聲,想讓自己的皇叔聽見,雖叫齊了后院所有的伙計在店內(nèi)查問,卻每每都將眸光瞥到他們這邊。
“外面死的那個男人!是城外十里坡魚溪村人!于昨日來千都賣干魚的!方才他的親人已經(jīng)過來認(rèn)領(lǐng)!”
“王爺!”雪刃忽而小聲。
卿灼灼隨即低頭繼續(xù)夾菜入碗,表現(xiàn)的極其淡然。
某王不言,仍繼續(xù)聽著那方所道。
一捕快上前再問,“他名黃有良,今年三十五!你們可有認(rèn)識的?”
小二站中間,瞬時回頭瞧了一眾同店的伙計,見他們個個搖頭,就正身應(yīng)話,“回官爺!每日來此吃喝住宿的客人太多,我們認(rèn)不過來!也真不認(rèn)識!”
大殿下尋思片刻無所查問,就揚(yáng)手叫他們都散了。
卿灼灼卻于此瞬,轉(zhuǎn)頭對上某王,身子傾去一些,小聲落話,“王爺!您可會用左手夾菜?”
他的眸光在她的臉上行了個來回,之后不問原由的提了筷子!所用手力,正是來自左邊。
灼灼掩著欲流露而出的笑意,低眸埋頭。越發(fā)覺得某王不似面相表現(xiàn)的那么冷情。
瞬時偷瞄,看著這些被聚在此間的伙計,一一退去了后院。直到店里又剩下他們?nèi)齻€,她才抬眸再道,“王爺!我們今晚能否不回王府?”
“……小二!”
卿灼灼終遮不住笑,只得抻平嘴角,把弧度變小。
小二聞了大爺吆喝,趕忙從后院跑回,“爺有何吩咐?”
“給我們?nèi)g相連的房!今日住店!”
小二一聽,當(dāng)即興奮的迎笑,“好嘞!好嘞!小的這就去給三位爺準(zhǔn)備房間!”
沒出息!瞧把他給樂呵的!立馬就奔去老板那里傳話了!
卿灼灼歪頭細(xì)看,以她前世拍戲的經(jīng)驗來斷,這店小二絕對能夠排除嫌疑了!
“灼灼!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雪人大哥繼續(xù)追問,言行舉止皆落疑惑!
她轉(zhuǎn)而抿唇掩笑,“學(xué)學(xué)主子!現(xiàn)在多冷靜!總之,我們今夜定能抓住兇手!”
……
夜深時,卿灼灼扒開門縫看去外面,此間寂靜無聲,沒有其他人住的客棧內(nèi),稍稍有些陰森。
推開門,踮腳走去隔壁。本以為是雪刃大哥的房間,怎得剎那入眼的竟是王爺。
該死!怪她分房的時候沒有看清楚!如此隨便的推了門,不知某王會不會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打她一掌,或是轟她出去!
她尷尬的揚(yáng)笑,隨即拉了木門,欲要給他關(guān)上。
“進(jìn)來!”
“啊?”王爺居然讓她進(jìn)去?
睫毛眨眨,一陣尋思,卻尋思不來!只好抬腳入了房內(nèi)。
“把門關(guān)好!”
“……”王爺這是幾個意思?男女可是授受不親!
背手合了房門,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前,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僅是雙唇揚(yáng)動,露了一抹弧度。
“坐!”
“王爺!這坐?我是奴婢,您是主子……”
“出門在外,沒有主仆之分!”
要說也是!整那么多規(guī)矩干什么!卿灼灼側(cè)眸瞧了他一眼,這般看王爺,倒還挺好看的!
遂抖抖衣袖,坐在了他的旁邊。
嗯!自覺心里舒服!睫毛眨眨,越發(fā)放了輕松!隨即端了桌上的瓷杯,倒了一口清茶喝進(jìn)嘴里。
“這杯,是我的!”
“噗!”此話一出,愣沒把她給嗆死!
偏偏,桌上杯子那么多!她就拿起了這個!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那男子身份的?”
某王在尋別的話題?她也在心中找著詞兒!只是此刻腦子發(fā)蒙,眼前也變了模糊!
“我,我……我!”吧嗒一聲磕了桌面。
奇怪!明明自己喝的是茶!咋就頭暈?zāi)X脹!渾身無力?
“卿灼灼?”
她還能聽到王爺在喚她,只是自己好似出不來音,回不得話。
一個用力的拉扯,將她從桌前拽起,搖搖晃晃的兩邊歪動。
霎時,耳邊還似傳了劍氣揮起的聲音。
她覺自己好累,眼皮已是抬不起了。但因某王一直在身邊拽著她,使她無法進(jìn)入睡夢。
嘩啦一下,仿佛從高空墜落。她的身子微微后仰,瞬時被一雙溫柔的手掌迅速拉直。此間殺氣越發(fā)濃烈,她于迷迷糊糊之中,側(cè)眸相看,見身旁男子竟似夢中身姿。
恍然于她眼角閃爍亮光,她側(cè)頭另一面,凝神旋步,朝后方轉(zhuǎn)去。頃刻被突襲而來的劍身刺中肩口,不偏不斜,恰好在舊傷之處。
只是她這瞬,已覺不出疼痛。
她是傻了,竟徒手抓住了劍身,生怕它再迅速沖刺,傷及身后之人。
眼皮一抬一閉間,瞬時看見后方甩來長劍,當(dāng)即將刺她的人襲至地面。
“卿灼灼?”
耳旁聞了喚聲,卻在她閉眸之后。只覺有人握上了她抓劍的手,輕輕松緩,慢慢護(hù)緊。
嘩啦一聲,長劍墜地。而她,也在這一刻昏厥過去。
……
待她醒來,已是回了客棧臥房。手掌心的傷處被包扎上了白布。就連肩膀處,也重新護(hù)了一層。
她支撐著半身,忽感額間疼痛。抬手輕撫,捻了好一陣。
直至門口處落了聲,眸光掃去,驚見某王邁步走進(jìn),手中還拖了一個木盤。里面瓶瓶罐罐擺堆,還有一團(tuán)長長的白布。
是自己在做夢?這般場景不似現(xiàn)實(shí)!
于她發(fā)愣之時,他已是擺袖到了榻前。
“把衣服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