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盞于她低垂的臉上繞了一圈,隨之轉正,薄唇微動,“女子,怎能飲酒!”
“十七王爺這是瞧不上我們女子么?輕斕的酒量,可不比男兒差!”
卿灼灼差點抖了筷子,面前的小丫頭,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家王爺好心相阻!奈何她如此愚忠!
“難道,姐姐不會飲酒?”
“……”就沒見過這種認死理的人!她瞬時抬頭扭唇擰眉。
然自道叫輕斕的丫頭白眼翻過,愣是毫不在意她的表情,“那可就沒辦法了!為了不掃兩位王爺?shù)呐d!只能輕斕代八王爺喝!十七王爺自己喝了!”
“喝就喝啊!”誰怕誰呀!長這么大還從沒人敢這么理直氣壯的挑釁她!
自是挺直腰板,撩眉逢去。
反正她也不怕!借此給她點教訓也好!
南風盞蹙眉低去,不知該說她些什么。本想伸手捏過輕斕倒?jié)M的瓷杯,卻被某個丫頭迅速的劫了去。
貼至唇邊,一口悶下,倒是干脆。余光掃了她一眼,未將身子坐直,不去阻止。
卿灼灼忽而覺得古代的酒水特別好喝,非但不烈,還稍有絲絲甜味。
“十七弟,你這侍婢是越來越讓皇兄刮目相看了!”
笑個啥!簡直比哭還難看呢!都是一個娘生的,咋就長的那么不一樣!卿灼灼表面淡然,內(nèi)心謾罵。
“姐姐這喝酒的架勢,亦是不同,倒似男子!”
小丫頭這是拐著彎的說她像大老爺們了?
“喝酒自當豪爽,扭扭捏捏的不如靜下來陪坐!”
“你……”
她就是說話直接,對這種人也無需讓著。
奈何自家主子一聲輕咳,就使她蔫下了!
嗯!倒不是什么有腦的心機girl,還算好對付!卿灼灼撩眉打量,仔細在她身上繞了一圈。
“還喝嗎?可別掃了兩位王爺?shù)呐d致!”這話怎么給她的,她便怎么還回去!
“十七弟這侍婢的性子,似比酒烈!”
“是十七平日太寵她了!讓八皇兄見笑了!”言罷,便于她支在桌面的手掌內(nèi),奪過了酒杯,“還是十七陪皇兄喝吧!”
南風拓揚唇斜笑,似越發(fā)來了興致,“十七弟的酒量,皇兄還是清楚的!那就讓她倆各飲三杯,退至旁側伺候?!?p> “既如此,那輕斕就先姐姐一刻了!”
笑的倒是從容,叫的這聲姐姐也是順口。
只不過,卿灼灼越看她這張臉,越覺煩!
瞬時捏過某王抓走的杯子,自給自斟的提了壺。
不就是三杯么!三十杯她也陪著!這酒,根本就沒什么勁兒!
然,她只記得自己走出了御愔齋!
卻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的湛雅園!
一路遇了涼風拂面,倒還算清醒!就是有些東倒西歪!
某王本是扶她到了榻邊,怎得一甩手就讓她撞了柱子!
卿灼灼擰眉瞧了面前的木樁,可不是一般的材料所制!這要帶到現(xiàn)代得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吧!
“給!”話音旋耳,隨之見了他遞來的瓷杯。卿灼灼使勁眨了下雙眼,才慢慢吞吞的從他掌心捏過。
這口清水到了嘴巴里,亦是變味了!
甜!特別的甜!
“一個姑娘家,學人喝什么酒!”
嘿!怎么又開始說教她了?
歪著腦袋,越發(fā)看他的小臉成兩張!
“我剛剛是在替你擋酒好不好!”誰知道這甜酒后勁兒那么厲害!
使她明明覺得自己可以把杯子放去前方桌上,怎得沒行幾步就歪了!
雖然被他伸手扶住了!但卿灼灼卻也清楚的看了他那擰眉的模樣。
眼神在她眸前停了好久好久,以至她有些心虛的露了笑,“原我還笑你不能喝!我錯了!”
“……”
“你們這的酒后勁兒太大了!”
某王又惜字如金了!怎得這瞬不搭理她?眸光亦是瞥去了別處!
別以為她不清醒!如此近的距離,她可看的真真的!
瞬時歪頭擰眉,翹唇大嚷,“你能不能,說句話!怎么就將嘴巴閉的那么嚴實!我就沒見你張開過……”
什么情況?
這是要強制她清醒嗎?
腦子里嗡的一聲,砰砰砰的心跳隨之挑起。
那薄唇輕柔,卻使勁的貼緊她。身子微微朝后方退去,手中的瓷杯啪嗒墜地。
緊接著,便是從他身上迅速滑落的大氅,還有她那件外披的小紅襖。
她的兩條手臂似被凍僵,揚在兩側片刻難動。直至自己被推在榻上,驚覺這事情有些不可思議!
做夢了吧?
是她喝多了耍酒瘋?
還是他在戒酒裝瘋?
忽覺肩處一陣清涼,某王于她唇上離去,開始側入埋進。
卿灼灼的大腦極速運轉,瞬從酒醉中清醒。她面前的這個人是南風盞嗎?冰山怎么會被融化?
她可沒做過什么!
就在她尋思眨眼的一刻,他突然于她的肩處頓住。傷處已結痂,被他輕撫過,不覺疼痛,只是有些發(fā)癢。
她還是覺得,某王不是那種欲借酒裝瘋,胡亂輕薄女子的人!故僅是靜靜地尋思,始終未做出反抗。
霎時,他從她的身上離開,伸手甩了自己的黑發(fā)。
肅立榻前,靜之無言。
卿灼灼摸了摸頭,慢慢坐起,心里始終想不明白。直到擰眉瞥了一眼側方的紙窗,才恍然想到某個橋段。
“人走了嗎?”一面說著,一面撩著眼皮扯回了自己的衣領。
若她猜測無錯,應是剛剛被人偷窺了!
這王爺做的也是可憐!
就看他繃著面容的背對!好像自己吃了多大虧似的!
這種事情做來,一般都是女子吃虧!他還不愿意了?
“你知道?”
終是回眸,給了她一個互逢!
卿灼灼扭唇站起,雖還又有搖搖擺擺。覺他這王爺做的也是可憐!就那么怕自己的皇兄?
“王爺!下次加戲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您這是回回考我臨場發(fā)揮呀!”
“本王方才那么對你!你非但沒哭,反而沖著本王憨憨笑?”轉身逢過,將眸光旋于她的臉上,細細瞧看。
確是不解!確是與眾不同!
她依舊撩唇眨眼,穩(wěn)住身姿,“王爺難道還還想讓我加一場哭戲?”以她多年累計的經(jīng)驗來斷,剛剛可不能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