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愛瑞達同意跟著李奇,除了隨時可以自行離去的權力外,沒有別的附加條件。
雖然同意跟著李奇走,但是她強調,無論任何時候,也不會無條件的服從李奇的命令,相反,她會服從自己的意志,也就是心情的好壞來決定自己的行為。
李奇并不在意她的話,實際上他根本不在意愛瑞達的任何事情。如果不是奧瑟的要求,他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整個米塞克斯被各種堡壘要塞一層又一層的保護著。
又一次通過重兵把守的城門之后,更多高大的要塞也隨著馬車的漸行漸遠而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最終,隨著夕陽的到來,隨著最后一座塔尖也消失在空氣中,都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李奇的視線里,但是他還能通過冥想來看到那里具體發(fā)生的事情,閉上眼睛,精神延伸之后,他依然可以看到士兵們騎馬巡邏的樣子。
米塞克斯有著很多塔狀建筑,這些塔的作用之一就是干擾魔法師對那里的窺探。由于干擾,李奇已經難以看清米塞克斯全部的面貌。距離還不太遠的時候,他的冥想勉強能穿過魔法干擾的阻力,看到都城的大致輪廓,包括一些士兵的方陣隊列。當馬車行進到完全超出他極限的距離時,連冥想也不起作用了,他已經無法知道那里的任何事情。
愛瑞達把腿架在桌子上,絲毫沒有顧及李奇的樣子,她距離王宮越遠,就越是肆無忌憚。
看到李奇皺眉,她似乎猜的了原因。
愛瑞達說道:“你的精神力還是太弱,如果是女王,通過冥想,她現(xiàn)在既然能看到整個都城的全貌,甚至是每一條街角發(fā)生的事情?!?p> “那你呢愛瑞達?我不相信,你也可以做到。你可不是魔法師!”
愛瑞達把腿抬高脫離了桌面,然后又把腿落在桌面上,她懶羊羊地說道:“法師能做到的事,刺客一樣可以做到,甚至做的更好,我就是這樣的刺客。一個具有施法天賦的刺客,你想見識一下我的魔法飛彈嗎?別忘了,我還是術士。當年我可是一個人摧毀了布列塔尼公爵的重騎兵衛(wèi)隊?!?p> 李奇驚嘆道:“但是我不知道你也會觀察魔法?你以前只是告訴我,你是個龍脈術士,我沒想到你還會這種復雜的魔法?!?p> “我可是天才,是血統(tǒng)高貴的龍脈術士,還是煉金術士,魔偶制作大師,另外我和伊蘭雅一樣是刺客,只不過她在刺客這個職業(yè)上比我厲害一些。說起伊蘭雅,哦,現(xiàn)在叫伊芙。她被我改造之后,也繼承了我的一些記憶,這對她大有幫助,我本來只是打算把她變成兵器,沒想到卻造出來一個怪物,不知道現(xiàn)在它正在干些什么?!睈廴疬_最后把‘她’變成了‘它’,言語中的惡意滿滿。
“你們兩個相互仇視的程度大概比鬣狗和獅子之間的仇恨更大?!?p> “她比鬣狗卑劣多了,至少鬣狗不是完全的食腐動物,它們大部分還是會自己捕獵的,伊蘭…伊芙就完全是個卑劣的食腐者,她大概從小就喜歡陷害,精通折磨,我的貞潔就是因為她而失去。”
李奇感覺有些頭大,他不由自主道:“你的貞潔?”
愛瑞達苦笑道:“那時我們一同作為王國的間諜,她用卑鄙手段,讓我被當成叛徒,害我被幾十個男人審判了一整天,也是那時,她發(fā)明各種酷刑來折磨我,直到我逃脫的那天,她依舊試圖讓他們盡快處死我。之后,我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但是沒有人道歉,這是所有人都欠我的。我們的斗爭一直伴隨到今天。”
“她已經被你剝奪思想了?!?p> “我不知道,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她根本沒有被剝奪意志,因為命運不公,這種小人往往不會輕易失去一切?!?p> 李奇看著她,想了一下,然后問道:“你覺得伊芙……她的意志真的不存在了嗎?我那天見到它之后,一直有著錯覺,它注視著我,就像伊蘭雅的眼神。”
愛瑞達卻打了個哈欠,說道:“錯覺,絕對是錯覺。李奇,如果不是因為了解你,我甚至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喜歡她!說錯了,是它才對!”
李奇搖了搖頭,他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氣,任何時候都不忘侮辱對手。不過,如果她沒有說謊的話,她的任何敵意就都是正當?shù)男袨榱?,畢竟,如果真如她所說,伊芙確實是個卑鄙的小人。
他們都睡了過去,毫無戒備的樣子,不僅是因為馬車交給傀儡操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地方。還因為,他們隨時可以在危險來臨前醒來,并瞬間做出反應。
第二天中午,他們在考文垂斯小鎮(zhèn)的一家旅館停留。
愛瑞達富有欺騙性的偽裝,讓她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個男人一樣,但是她的聲音卻好像變聲失敗了,發(fā)出機械一般的破損聲,所以她干脆一言不發(fā),一切需要說話的地方都交給李奇來辦。
吃過午餐之后,他們并沒有馬上啟程,而是繼續(xù)停留。
李奇有別的打算,實際上戰(zhàn)爭還根本沒有爆發(fā),奧瑟的軍隊估計要在下半年才能完成集結,后勤的準備估計要更久。李奇說是要去北方,也不必馬上就趕到那里。他打算要對所有到達過的小鎮(zhèn)或村莊進行停留,觀察這里的一切,他就是為了這種久違的自由而來,擺脫了母狼的看管之后,在很多事情都變得完全自主以后,他就對這里的風土人情突然有了興趣。
“我們大方向是一路向北,但是不一定要直線前進,戰(zhàn)爭還沒有開始,現(xiàn)在我想開始一場游歷?!?p> 愛瑞達對于李奇的決定沒有反對。除去跟著李奇,她現(xiàn)在還沒有別的打算,也就沒有反對的理由。
到了夜晚,旅館里的氣氛開始變得熱烈。濃烈的酒香味混合汗液的奇怪氣息,酒精讓更多人的情緒變得十分暴躁狂熱,當一些男人把女人按在桌子上時,場面開始變得混亂。一些哥布林與人類的混血開始趁機偷東西,他們一旦被發(fā)現(xiàn),暴躁的矮人會直接用斧頭砍下他們的的腦袋,至于一些人類,即使沒有矮人暴躁,也不會輕易饒過他們,用拳頭打只是最輕的懲罰。憤怒的酒保和傭兵吵了起來,所有這些,都被李奇收入眼中,那些鮮血,并沒有讓李奇感到不適,而愛瑞達明顯見過更多,她只是一個勁的喝酒。
李奇還在沉浸于對這些非人物種的觀察當中,沒有同愛瑞達一起飲酒。他們的位置周圍沒有多少人,這還是因為愛瑞達,她現(xiàn)在易容后的相貌讓很多人遠離他們。
愛瑞達感覺到睡意后,把酒瓶隨手一扔,倒頭就睡。
不知道多久以后,李奇看到愛瑞達的眼睛突然睜開。
她看著李奇說道:“有情況?!?p> “波動?”李奇一下子站了起來,他也感覺到了不對。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旅館的上方,天空突然裂開一個口子,巨大的裂痕高約幾百米,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士最先沖了出來。
目光透過窗外,看著天空與地面間,那道巨大斷刃狀的裂痕,李奇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愛瑞達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異界入侵者!”